鬼灵殿下变弯了[重生]+番外(44)
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皮肤黝黑却也眉目清秀,他抬头瞧见白简行沉冷不可亲的面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一时慌了神说不出话来。
傅成蹊站起身,透过白简行的肩膀遥遥朝青年人望了一眼,立刻记起他便是方才在天鱼草宴上那个沉默的青年——阿哲,阿鸢的夫君。
“进来罢。”此处并无茶水可待客,也无茶具茶杯,只有普通的泉水与粗碗。
“打扰了——” 阿哲进屋坐下,迟疑道:“可否请问两位公子,现在陆地上是什么季节了?”
傅成蹊淡然一笑:“刚降过初雪。”
阿哲微微垂下眼,面上有些失落的神色,喃喃道:“冬天还未过去么……”
傅成蹊心中了然,淡淡道:“是,还未到连津城鸢尾花开的季节。”
阿哲猛地抬起头,眼神闪烁,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片刻迟疑道:“莫公子可是见过阿鸢了?”
傅成蹊点头:“十分抱歉,令夫人托我给你带的护身符与香囊,在落入须臾岛之时被海水冲走了。”
阿哲沉吟片刻,垂下眼苦笑道:“莫公子无需介怀,冲掉了也好——”
傅成蹊往粗碗里倒了一杯泉水,云淡风轻道:“令夫人还托我给你捎了一句话:院子里的鸢尾花已经开了十载,你何时归去与她同看?”
阿哲怔了怔,沉吟半晌,似自语道:“已经十年了呐,真快呀——”
傅成蹊迟疑道:“不打算回去了么?”
阿哲微微扬起嘴角:“莫公子说笑了,来到须臾岛之人,回不去的——”顿了顿又道:“即使能回去,我也已经回不去了。”
傅成蹊明白他的意思,便不再多言,阿哲又坐了片刻,神情萧索落寞地离开了。
白简行望着阿哲远去的背影,一脸淡然:“这须臾岛,未必出不去。”
傅成蹊叹了口气,笑道:“他是不能回去了。”
白简行微微蹙眉,不置可否。
傅成蹊又道:“阿哲已经在须臾岛重新成了家,这是他的选择,等他回家的阿鸢夫人,已然成为他的负担罢。”
“借口——”白简行言简意赅下结论。
傅成蹊闻言怔了怔,随即咧嘴一笑:“你这是不知天高地厚,十年,多少感情都淡了。”
白简行深深瞧了傅成蹊一眼,嘴上不言语,眉头微蹙,十年有什么难熬的,如果对方是大师兄的话,对自己而言,几百年都无所谓罢。
作者有话要说: 划重点:明天交通日→_→
所以你萌如果发现什么被锁状况,废柴会尽快处理~瑟瑟发抖
围脖大概会贴稍微车速高的一版,恩……账号指路文案……
祈祷安全驾驶,废柴努力
日常表白天使们
第56章 须臾之夜
须臾岛的生活可以用一个词概括——百无聊赖。
唯一的事儿就是帮忙收割作为食物的天鱼草,将收割好的草放到开阔的地上晾干,或送去给音儿作为日常食材。
平日里傅成蹊与白简行沿着海岸线寻海狸踪迹,须臾岛海岸线不算长,几乎每块礁石都被他们查看过,却仍然一无所获。岛上永远是一望无际的天鱼草原与珊瑚树林,没有鸟啼虫鸣,只有猎猎长风呼啸而过,一片萧索死寂。
给人一种世界尽头的绝望虚无感。
每次路过那片自尽者的坟地,看着大大小小上百个爬满野草的土包,傅成蹊多多少少能体会一些自尽者的心情,被囚禁在这无尽时间的洪流中,活着与死亡确实没什么区别。
幸好我还有阿简陪着呢……思及至此,傅成蹊暗自庆幸。
无昼夜交替四季更迭,傅成蹊躺在床上抬头仰望窗外的天空,没有日夜星辰,泠泠水幕落下淡蓝微光。
白简行不知何时已躺在他身侧,熟门熟路地从背后揽过他的腰,将下巴枕在他肩膀上。
他隐隐觉察到大师兄是不开心的,可他不理解,这儿究竟有什么不好?
在白简行看来,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似乎天底下就他和大师兄两个人,彼此只有彼此,大师兄再也不能对除自己以外的人温柔体贴,也不会再有人能打大师兄的主意——
“阿简,你在想什么?”被他抱入怀中的傅成蹊打了个哈哈,漫不经心地问道。
白简行的嘴唇动了动,半晌也没发出声音,只更紧地将对方揽入怀中,心中却道:在想你。
傅成蹊得不到应答,也不再追问,百无聊赖地将头一歪:“须臾岛时光漫长,也只有睡觉能消遣消遣了,阿简你也睡罢。”却发现头下的枕子不知何时已被白简行移开,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臂。
迟疑片刻,傅成蹊索姓毫不客气地枕了下去,勾起唇角道:“阿简你手不会麻的么?”
“无妨——”言简意赅。
“你无妨,我还嫌硌得慌。”傅成蹊嘴上虽这般说,却还滚着脑袋在他手臂上压了一轮,彻彻底底放松下来,蹭着蹭着渐渐有了睡意,漫漫长日,唯有睡觉打发时光。
兴许是太无聊,兴许是被白简行抱舒服了,不消片刻便入黑甜。
一旁的白简行也不打算睡,就这般睁着眼看着对方的后脑勺,嘴角似有若无地扬了扬,稍纵即逝。
怀中那人突然翻了身,无知无觉地蜷起身体,将脸抵在白简行颈项间,潮湿微热的鼻息直扑而来,挠得脖子一阵燥热酥麻,白简行从脸到脖子根瞬间红得透透的。
虽在傅成蹊看来白简行总是端着一副寡淡禁欲的面容,但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搂在怀中的又是心心念念的人。
此刻的白简行就似被人架在火上烤,干渴炙热难耐,怀中的傅成蹊就如一碗冰镇乌梅汤,近在眼前,纵然知晓其滋味无限好,却必须说服自己只能看不能尝。
白简行微微叹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披上外袍推开木门无声无息出了屋。
须臾岛内常年有风,可以稍稍吹散些心头的燥热。
白简行在天鱼草丛中盘腿而坐,闭眼默念清静决,虽然全身灵力尽失无法运转,却也聊胜于无,好歹也能给自己一些心理安慰。
天鱼草丛曳曳摇荡,迎面而来的风中带了点儿海水的味道,潮湿微凉。白简行眉头微蹙,只是如此就能让他的肌肤忆起大师兄的鼻息,湿热缠绵地萦绕在喉结间,身体又控制不住地燥热起来,连清净决都念得颠三倒四毫无章法。
气息不稳心神已乱,再如何故作镇定也是徒劳,白简行坐了一会儿,索姓起身回屋。
轻轻推了门,瞧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傅成蹊,淡蓝的天光从窗户落进屋中,傅成蹊似嫌亮光扎眼,迷迷糊糊间举起一只手遮在双眼上。
白简行瞧得有些恍惚,灼灼的目光从他脸上移至半敞的衣襟处,□□的肌肤在幽蓝的光线下越发雪白接近透明,隐隐约约可见胸前两点粉色的玲珑。
稍稍平复的心绪再度汹涌翻腾,脑中的清明被骚动的□□渐渐吞噬,此刻白简行就似一堆干柴,而傅成蹊正是那一星火苗,一点就燃了,自此万劫不复。
白简行鬼使神差地朝床榻缓步走去,站在床边灼灼凝望那人片刻,眉头微蹙,似在极力忍耐什么——
“阿简——”傅成蹊的眉眼隐没在遮光的手臂里,殷红的薄唇微微扬起:“断袖那毛病又犯了?”
万没想到傅成蹊已经醒来,白简行怔了怔,斟酌片刻,转移话题道:“是我吵醒大师兄了?”
白简行这人平时说话惜字如金干脆利落,绝无转移话题的道理,傅成蹊瞧他此刻言辞闪烁语调不稳,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将遮住眼睛的手挪开,用手支着坐直身子笑吟吟道:“师兄我也是过来人,阿简何必如此害羞。”
白简行索姓也坐在床榻上,与他四目相对,片刻郑重道:“那师兄认为,如何做才妥当。”语气就似寻常师弟询问师兄如何行事,正经恭敬之极。
傅成蹊微微眯起眼睛,笑吟吟地瞧着白简行,正当白简行为此感到疑惑时,双唇忽然被一个柔软湿润的事物压住——灵巧的舌尖蜻蜓点水般舔了舔,又觉得意犹未尽似的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欲拒还迎撩拨片刻,才恋恋不舍放开。
对方猝不及防的举动让白简行睁大眼睛,近在咫尺的傅成蹊眼含笑意:“怎样?与你设想的是一个滋味么?”
白简行暗暗吸了口气,从牙关中挤出低沉的声音,似有警告的意味:“师兄,你过分了——”此刻他就似一只忍耐到极限被逼无路的困兽,眼中布满血丝,压抑的暗流似下一刻就会蓬勃而出。
傅成蹊勾起嘴角,一把抓住白简行的衣襟:“是,谁让你是我师弟呢,不对你过分对谁过分——?”他此刻的举动并非贪图一时新鲜打发漫长的时光,从白简行的告白到这段时日的相处,经过一番慎重的考量与漫长磨人的斗争,最终不得不撕开漫不经心的伪装面对自己的真心:“阿简,我想睡你。”
禁忌的种子早已在心中萌芽,在对方十足坦诚的告白之下,傅成蹊那张名为自欺欺人的虚伪面具被毫不留情地揭下,种种大义凛然的理由都变得不堪一击。
自己的心早就不受控制了,早在白简行的告白之前——
那就一起堕落好了——
“师兄可知晓说这话会有什么后果?”白简行灼灼的望着傅成蹊,平日的冰冷淡漠尽数消融,化作浅眸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傅成蹊毫不退缩地迎上白简行滚烫的视线,两片唇角微微向上翘,似笑非笑,伸手抬起对方的下巴,声音似游曳的蛇信子嘶嘶作响:“后果我说了算——”
还未等傅成蹊将最后一个字说完,白简行就似一只饿极的猛兽粗暴的噙住他的唇,跳过唇瓣厮磨的戏份直接掠夺似地入侵,傅成蹊也毫不示弱地将舌叶迎了上去,企图逆转攻守之势,却在一番唇齿缠斗后败下阵来,对方贪婪索取的吻让他产生窒息的错觉,自喉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吟,两颊因缺氧与□□的催化染上一层撩人的红。
一番唇舌纠缠下来,傅成蹊已经喘不上气,眼中雾色潋潋,瞧得白简行恍惚了片刻。
“我在上——”即使已经落了势,傅成蹊抬起白简行的下巴,依旧做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嘴硬道。
“别闹——”白简行竟破天荒地微微勾起嘴角,握住那只捏住他下巴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感受到对方的动摇,索姓将指尖含入口中,用舌叶包裹吸允着,时而用前牙轻咬撩拨,傅成蹊被这一番挑逗弄得心痒难抑,暗暗咬住下唇忍耐这汹涌而来的愉悦。
“别怕——”解开束在傅成蹊左眼的眼罩,俯身将唇轻轻地覆在那只琥珀色的眼睛之上,白简行伸出舌尖舔了舔,心满意足地呼出一口气:“不用忍耐,让我好好享用师兄。”
傅成蹊眉头微蹙,刚想反驳又被白简行堵住了嘴,以深吻的姿态被对方按压在床榻上,理智如潮水般渐渐退去,傅成蹊如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挥舞双手试图扭转局面,却被白简行压得死死的,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白简行抬起眼帘看他片刻,将对方眉眼紧闭睫毛轻颤的姿态瞧在眼里,让他浑身酥麻燥热似被油煎了般,更肆无忌惮地在傅成蹊嘴里吸允索取。
走投无路的傅成蹊故技重施轻咬对方的舌头,白简行却不为所动,回以更贪婪粗暴的侵略,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平添几分禁忌的旖旎。
觉察到身下的人儿已被挑弄得重重喘息,眼神也变得迷离涣散,白简行才恋恋不舍地将舌头抽出。
“师兄,我要你。”白简行的声音低沉沙哑不容置疑,水雾迷蒙的浅色眸子深刻又郑重地凝视着傅成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