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悲惨人生系统(22)
难道是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陆长生想了好几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直到上了花轿,依然没想出头绪。
等到拜天地的时候,她透过金丝面纱观察傅瑜铮,发现她还是那副死样,倒是有一点不一样,平时,她只是面瘫,今天,她面瘫中还带着冷漠。
陆长生受不了了。
等到成亲的所有仪式都结束,新房里只剩下她和傅瑜铮的时候,她一把掀掉自己头上的凤冠,怒目瞪着傅瑜铮:“你什么意思?傅瑜铮,我是嫁给你当媳妇,不是嫁给你当怨妇,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
傅瑜铮抿唇,没回话。
不是她不想回,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那天听到昭鸾和小皇帝的对话,虽然昭鸾说的那些都是她已经知道的,但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听到那些话以后,她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一下子降了十几度,只要待在皇宫里,她就心烦意乱、很想冲到勤政殿去质问昭鸾,虽然她根本没有立场去质问。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她果断离开了皇宫,但是没有什么用,待在自己家里,看着手下送来的各种密文,她根本没有办公的心思,反而时不时就想起昭鸾那张脸,而且一想到,就火冒三丈。
……
虽然是有名无实的婚姻,但这也是她们的新婚之夜,她还不想在这天和昭鸾吵起来,不过……显然昭鸾不这么想= =
昭鸾还在一个劲的问:“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难道你打算对我始乱终弃?拜托,咱们才刚成亲啊!你这么做就是不仁不义!傅瑜铮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躺平受欺负的主,你要是敢对我始乱终弃,那我就先弃为敬!”
傅瑜铮揉了揉额角,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刚被灌了不少酒,现在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本就不舒服,被她这么一闹,就更不舒服了。
傅瑜铮低喝:“闭嘴,睡觉!”
昭鸾闭上了嘴,却没睡觉,而是皱眉查看她的脸色,看完以后,她叫自己的侍女进来,要了一碗醒酒汤,傅瑜铮靠在龙凤雕花床上,大红喜被里搁了许多红枣花生桂圆,硌得她难受。
傅瑜铮还没动,昭鸾就把各种坚果连着大红喜被一起抱起来,挪到空地上拽着两角展开,顿时所有小物件都掉了出去。
她再把干净的喜被放回床上,傅瑜铮吃惊的看着她,“那可是喜婆放的早生贵子……”
陆长生淡淡看了她一眼,“你生还是我生?”
傅瑜铮愣了一下,没再说话。
昭鸾把被子弄好,抬手摸了一下傅瑜铮的额头,然后用力揉了揉,错下一小点白色的膏泥,她这才确定傅瑜铮确实也把脸易容了。
“天天出门前都要易容,不累么?”
傅瑜铮正愣神着,冷不丁就被她揉了下额头,虽然还是不自在,但这回她没阻止,而是撩起眼皮,“你天天出门前都要化妆,不累么?”
昭鸾挑眉,“那怎么一样,我又不用自己动手。”
傅瑜铮:“……”行吧,你赢了= =
在她拆自己头上的零零碎碎时,傅瑜铮就半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额头,拧眉养神,连被子都不知道盖。昭鸾收拾好自己,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认命的叹口气,从妆台那边走过来,开始脱她的鞋。
傅瑜铮立刻惊醒,“你干什么?!”
放在平时,傅瑜铮的反应和敏锐度无敌,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回碰到昭鸾,她的反应速度就要打个折扣,所以,在荷花池旁她才能拽着自己一起跳下去,所以,现在她话音还没落,她的一只鞋已经被昭鸾脱了下来。
看清鞋里塞着的布条,昭鸾愣了一会儿神,再抬头,触到她的视线后,傅瑜铮不自在的起身,把鞋从她手里夺回来,“我自己来。”
陆长生突然很想知道她女扮男装二十四年的原因,但看着傅瑜铮的样子,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都是女子,同睡一室也没什么,傅瑜铮倒是想趁没人时候溜去书房凑合一宿,等明天她搬个贵妃榻过来,就万事大吉了。奈何陆长生按着她不让她走,她要坚持,陆长生就眉毛一竖,“你又不是真的男人,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天天来回翻窗户走房梁你累不累,难道你不想再当王爷,准备改行当飞贼了?”
傅瑜铮没办法,只好留下。
喝完醒酒汤以后,傅瑜铮去洗漱,回来时身上只有一件中衣,她刚昏沉沉的走回来,就见自己的床上盘腿端坐着一个公主,此时,公主正一脸新奇的仰着脖子看她。等到看清她的长相以后,公主怔了一下,随即抿唇,将视线移向别处。
从小到大,只有她爹和留在南海的几个老部下见过她真正的长相,更别说听到来自别人的评价了,傅瑜铮只知道自己长得随已过世的母妃,却不了解自己长相的水平如何。见昭鸾是这个反应,她立刻开始心里嘀咕,难道她长得很丑吗,已经到让人无法直视的地步了?
另一边,昭鸾也在心里嘀咕着。
完球,涂掉易容膏以后就从病弱美男便成绝世美女了,一会儿两人还要同床共枕,现在收回前言还来及吗?
☆、可怜公主是人质(7)
傅瑜铮扯了扯袖子, 慢慢走过去, 昭鸾向里挪了一下, 把外面半张床让出来, 傅瑜铮坐上去,转过头, 正好和昭鸾对视。
卸去华丽服饰和浓重妆容的昭鸾,看上去无害极了, 她微微低着头, 三千青丝泼墨般披在身后, 发尾三寸垂搭在大红的绫罗被褥上,跟随她的动作轻轻摆动, 虽然以前她也见过卸妆后的昭鸾, 但那时候光线昏暗,而且两人都要时刻提防着宫里的变动,她根本没心思去看别的。今晚还是第一次, 她可以仔细、安心的看看昭鸾。
从今日起,她便是她的妻子了呢。
想到“妻子”两个字, 傅瑜铮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甜蜜, 她把这种想法归结为女扮男装太长时间的后遗症, 从小不管是受教育还是为人处世,她都是以男子身份和责任约束自己,对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怀有莫名的好感和欣喜,自然也是正常的。
这样想着,傅瑜铮就释然了, 她准备躺下,却听昭鸾突然道:“你很好看。”
傅瑜铮一愣。
昭鸾说出这句话,似乎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她抿着嘴角,对傅瑜铮笑了笑,声音比平时要小,“真的,比我好看多了。”
说完,昭鸾把喜被拿过来,躺下便睡了,傅瑜铮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才终于躺下,渐渐睡去。
听到身侧人的呼吸变得绵长,早该睡着的昭鸾突然翻了个身,正对着傅瑜铮。
今天是新婚之夜,屋里的龙凤喜烛要燃上一夜,此时这里灯火通明,即使已经放下了床幔,陆长生还是能看清傅瑜铮的侧颜。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她脸上留下阴影,双唇淡粉水润,看上去很吸引人。
陆长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躺云^裳^小^筑了半天就是睡不着,她看了傅瑜铮很久,心里感觉很乱。突然,她试探的叫了一声:“阿筝?”
叫完这一声,她自己也愣了,阿筝是谁?她干嘛突然叫这个名字,傅瑜铮也不是阿筝啊?
再仔细一想,陆长生突然发现,自己的记忆好像有点不对劲。她只记得自己在上个世界叫宋迢迢,用她的身份过了一辈子,而且过的很幸福。可是怎么过的一辈子、为什么过的很幸福,她全都想不起来了。
就像阿筝这个名字,她感觉很熟悉,但往深里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卧槽,系统之前不是只删了她的感觉吗,怎么连记忆也删光了?!
陆长生很生气,可她和系统之间的关系就是恶毒地主和可怜长工的关系,她想投诉都没地儿投诉,只能受着。
越想越郁闷,她又翻了个身,对着墙郁闷去了,这回没过多久,她就真的睡着了。
而在她刚翻回身的时候,刚刚还在“熟睡”的傅瑜铮就睁开了眼。
她一直一个人睡,而且在睡梦里警惕性也很强,所以昭鸾刚翻身时候她就醒了,自然也听到了她喊的那声“阿筝”。
烛火的影影绰绰里,傅瑜铮垂下眼睛,用食指勾起昭鸾散落在自己身侧的一缕青丝,半响,她无声的勾了勾唇,然后才再度闭上眼睛。
另一边,抚远将军府里。
抚远将军秦华之喝过平定王的喜酒,又被同僚拉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好不容易脱身了,才能回家,刚回到家,他先去的不是自己房间,而是跑到后院。看东厢房还亮着灯,他走过去,敲了敲门。
门应声而开,里面的女子见是他,立刻把他拉进去,也不管秦华之是什么身份,开门见山的问:“怎么才回来,这几天你去干什么了?”
还能干什么,前几天他都待在城外军营里,新帝登基,他要忙的事情也很多,今天公主大婚,他才能忙能偷闲,回家来看看。
虽然事实是这样,但秦华之没这么说,他只笑了笑,“抱歉,我应该早些回来的。越姑娘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他对面的女子就是穿越女,她叫越吟,上周掉进了抚远将军府,而且很套路的掉进了抚远将军自己的卧房,还是在他洗澡的时候掉进去的。
抚远将军虽然是个铁血硬汉,但人家也是24k纯情处男一枚,哪遇上过这种阵仗,于是,在排除越吟是刺客这个可能性以后,他就更套路的对怀有大本事的高人越姑娘有了好感。
不过越姑娘不知道他的想法,自从来到古代,她就有种整个世界的命运都扛在自己肩上的强烈责任感,以及人生意义终于可以实现的微妙兴奋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以后,她立刻就告诉抚远将军,在周后主,也就是小皇帝登基第九天,他就下令增加江南地区的赋税,到时候江南百姓和当地官兵会起很大的冲突,秦华之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好收服一波民心。
然而今天已经是小皇帝登基第十二天了,这个圣旨还没下,她都快急死了。
“先别说这个,皇帝下令没有?”
秦华之摇头,“没有,越姑娘,你是不是算错了,陛下刚刚登基,怎么会增加赋税呢,每逢新帝登基,朝廷都会下令减免赋税和徭役,陛下虽然小,但这件事他应该也是知道的。”
越吟懒得和他掰扯这个,增加赋税有两个原因,一是沈孤清这个大奸臣要捞钱,二是国库的钱越来越少,而边疆那边还在和莫雀打仗,只有增加赋税,这场仗才能继续打下去。
越吟可没打算把自己知道的都一股气全说出去,那她不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么。她皱着眉头,很是不解,“怎么会还没下令,不应该啊……那皇帝这几天忙什么呢,沈孤清又忙什么?”
“陛下在忙公主大婚的事情,沈孤清负责办理遇刺案,他查到刺客的主人是姚启泰,审问了两天,刚把他家抄完,明天三族问斩,姚启泰本人凌迟,沈孤清是主审官,这些事都要他来办。”
越吟猛地站起来,“姚启泰?!他要死了?!”
秦华之一愣,“越姑娘认识他?”
越吟发现自己反应过大,僵了一下,连连摆手,“不认识不认识,只是……在我的测算里,他不该是明天死的,我失态了,对不起。”
岂止是不应该明天死,姚启泰可是沈孤清日后的左膀右臂,他们俩狼狈为奸,把整个朝廷都捏在手心里,沈孤清在明,姚启泰在暗,好多忠臣良将都是被这两人弄死的。
可现在,他怎么会明天就要死了呢?
越吟想到一件事,她能穿越……别人不会也穿了吧?!
想到这,她就火从心头起,到底是谁啊,这么乱搞就不怕出大事?历史是不能改的,乱改一通只会引起更可怕的后果!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决不能让她再胡作非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