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攸宁浑身软绵,哪里是喻隐舟的对手,被吻得目光迷离,眼膜中雾蒙蒙的,无力的靠在喻隐舟怀中,归顺又听话。
叶攸宁的绵软与失神,十足的满足了喻隐舟的自尊心,喻隐舟出言调侃道:“如何?孤可还需要滋补壮阳?”
叶攸宁缓了好一阵,这才回过神来,嗓音轻飘飘的道:“君上……好厉害。”
轰隆——!!
喻隐舟只是调侃叶攸宁而已,若是换做一般人,恐怕会羞赧,会不好意思,或者干脆嘴硬,他哪里想到,叶攸宁便是不按套路出牌,总是与旁人截然不同。
叶攸宁坦然的模样简直火上浇油,喻隐舟的吐息粗重,要食人一般,再次低下头来,便在二人的唇瓣再次触碰之时,喻隐舟突然皱眉,沙哑的道:“有人来了。”
叶攸宁浑身发软,被喻隐舟扶着,这才没有打翻承槃。
踏踏踏……
果然,跫音而至。
一身金丝黑袍的公孙无疾从远处走来,似乎看了他们,一脸温柔的关切,道:“听说太子昨日害了风邪,可好些了?”
喻隐舟冷眼看着公孙无疾,公孙无疾分明是叶攸宁的亲舅舅,当年叶氏临终之时,还请公孙无疾一定要照看叶攸宁,哪知最狠心的,反而是公孙无疾。
公孙无疾一点子也没有做亏心事的心虚,反而笑盈盈的,活脱脱一个温柔的长辈。
叶攸宁倒是平静,道:“多谢太宰关心,攸宁无事。”
公孙无疾亲切的道:“太子说得哪里话?臣可是太子的亲舅舅啊!姊姊离开之时,特意嘱托了臣,要好好儿的照顾太子,臣一刻也不敢忘怀。”
喻隐舟实在看不得公孙无疾那假惺惺的模样,嗤笑道:“太宰这一大清早的,不会是专成来探看太子的罢?”
公孙无疾还是笑盈盈的,一点子也不在意喻隐舟冷言冷语的态度,道:“其实臣这次前来,一来探看太子,二来也是特意来邀请太子,请太子赴宴的。”
“赴宴?”叶攸宁奇怪。
雒师王宫的接风燕饮刚刚结束,还有甚么燕饮?
公孙无疾亲昵的拉着叶攸宁的手,道:“舅舅在府中,置办了一场家宴,格调虽不及宫中的燕饮,但还请太子赏脸,正好……你母亲的祭辰也要到了,咱们一家子人,好好的祭奠一下你的母亲。”
公孙无疾把叶攸宁的亡母抬出来,这分明是胁迫叶攸宁出席燕饮。
叶攸宁虽贵为太子,然同样是晚辈,日前又有私奔的前科,本就礼数欠佳,而在大周,礼义廉耻,是最为重要的根本。
倘或叶攸宁拒绝出席家宴,便坐实了无礼、不孝的罪名,这样的太子,大周子民也不会承认。
叶攸宁是个聪明之人,一眼便看出了公孙无疾的伎俩,微笑道:“舅舅哪里的话,你是长辈,设下燕饮,孤这个晚辈怎好拒绝了去?再者……祭奠亡母,孤是一定会出席的。”
公孙无疾笑起来,道:“好,真真儿是好,宁儿长大了。”
他说罢,转头看向喻隐舟,道:“喻公贵人事忙,怕是无瑕赴宴,无疾便不腆着脸贸然邀请喻公了……”
不等公孙无疾说罢,喻隐舟挑唇一笑,道:“孤便是再忙,太宰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是么?”
公孙无忌其实便是不想让喻隐舟出席,找借口道:“只是……无疾设下的燕饮,乃是家宴,邀请的都是叶氏宗族之人,喻公出席,恐怕是……不妥。”
“不妥?”喻隐舟反诘,道:“何处不妥?”
他说着,很是自然的伸手搂住叶攸宁的腰肢,让叶攸宁依偎在自己怀中,喻隐舟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叶攸宁纤细羸弱,二人依靠在一起,何其养眼,十足登对。
喻隐舟的眼神中充斥着化不开的宠溺,简直能拉丝,微笑道:“攸宁与孤情投意合,很快……便是一家人了,孤陪攸宁去见见自家人,有何不妥?”
公孙无疾脸色难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道:“喻公说的在理,是无疾偏颇了,还请喻公不要介怀。”
“怎么会。”喻隐舟恶心人倒是有一套,幽幽的道:“太宰是攸宁的舅舅,等咱们成了一家人,便也是孤的舅父,孤如何能介怀长辈呢?”
喻隐舟乃是周天子的结拜义弟,与公孙无疾是同辈,如今说的好似公孙无疾是长辈一般。
公孙无疾面皮抽搐了两下,道:“那无疾便在府上公侯大驾了。”
公孙无疾转身离开,喻隐舟一点子也没有放开叶攸宁的意思,反而很是自然的搂着叶攸宁的腰肢,眯眼道:“这个公孙无疾,邀请你参加燕饮,绝对没安好心。”
叶攸宁挑眉道:“如今攸宁刚入雒师,又有不顾储君之位,私奔的前科在先,多多露面,挽回声誉,反而是好事儿。”
喻隐舟自然知晓这点,否则也不会任由叶攸宁答允下来,叮嘱道:“万事小心,燕饮之时,切记,一刻亦不要离开孤的身边。”
家宴当日,公孙无疾特意遣了车马来接。
叶攸宁与喻隐舟登上车马,粼粼的往天官太宰府而去。
辎车停靠在太宰府的大门口,喻隐舟先行下车,一副体贴温柔的模样,伸出手来,握住叶攸宁的手掌,将叶攸宁小心仔细的扶下,还不停的道:“当心,小心脚下,别摔了。”
太宰府中已然到了不少叶氏的宗族,一个个好奇的向外看去,他们是怎么也想象不得,为了私奔不顾储君之位的太子攸宁,是如何与冷性冷情的喻隐舟好上的。
但如今一看,平日里冷血弑杀的喻隐舟,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又温柔,又体贴,如此俊美的容貌,挺拔的姿仪,加之温柔款款的眼神,别说是太子,便是换做任何一个旁人,也会移情别恋,甚么寒生,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来攸宁,”喻隐舟温柔的道:“小心台矶。”
喻隐舟扶着叶攸宁走入太宰府,好似叶攸宁是个脆弱的瓷娃娃,稍微一碰便会碎裂,宝贝的小心翼翼,简直是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
嘭——
斜地里突然冲出一条人影,那人捧着一落高高的简牍,简牍小山般遮住了此人的容貌。
简牍可不似纸张那般轻飘,沉重异常,那人走路摇摇晃晃,跌跌撞撞,一声闷响之后,不负众望,终是将简牍摔在地上。
哗啦——!!
简牍四散纷飞,竹片子划出去,有一些飞溅到叶攸宁的脚边。
“攸宁!”喻隐舟反应迅捷,一把搂住叶攸宁,将人带到身后,以免叶攸宁被竹片划伤。
真不是喻隐舟小题大做,也不是喻隐舟故作恩爱,这一切都是他下意识的反应,毕竟叶攸宁是旁人嗓音大一些,他都会被吓哭之人,若是被竹片子划一下,那娇嫩的皮肤可不是要见血?竹片多有毛刺,万一扎了叶攸宁,可如何是好?
“放肆!”公孙无疾此时走出来,冷声道:“蠢才,叫你搬运简牍,竟惊扰了本相的贵客!”
那人跪在地上,以头抢地,道:“小臣该死!”
公孙无疾走出来的太是时候了,总让叶攸宁觉得他早有准备。
果然,公孙无疾还有后话,微笑道:“太子,可有受惊?这书吏是臣刚刚招入门中的,难免生疏了一些,笨手笨脚的,没有伤到太子罢?”
他不等叶攸宁回答,也没有要叶攸宁回答的意思,又道:“不瞒太子,真是巧了,这书吏啊……还是太子的老相识呐。”
公孙无疾幽幽的道:“柳羡之,抬起头来,让太子看看。”
那跪在地上之人,起初被简牍遮挡着容貌,后来又跪在地上请罪,一直没有抬头,因此众人根本无法看清楚他的面容。
此时此刻,被唤作柳羡之的男子,在众人瞩目之下,终于抬起头来。
男子看起来二十出头,甚至不到二十岁的模样,与叶攸宁一般无二的年轻,他的皮相白皙,甚至透露着一股苍白,脸色十足寡淡,但不妨碍他的俊美,是那种远山如画的精细与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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