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许看了眼他,摇头,“伤口很深……”
说了那么一句他也不说了,这理由未免太过蹩脚,左右就是涂抹个碘酒的事儿,要不了几分钟就能完成的一项工作。
可俞秋信了,他呆呆地回应,“哦。”
江淮许笑了笑,他总算松开禁锢住俞秋下颌的手。
俞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江淮许又捏了下他的耳尖,“想到什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俞秋:“……”
他不自在地坐直了身子,偏头道:“你房间里有点热。”
其实房间里开了空调的,维持在二十六度,谈不上冷也谈不上热,江淮许也没戳破他,点头,“是有点。”
嘴角的伤没有眉上的严重,可能只是在哪儿不小心擦到的,江淮许给俞秋很快处理好了,这次倒是挺正常。所以俞秋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他刚才还在想江淮许是不是故意的,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后,他开始愧疚。
等都处理好了,这场酷刑总算结束,俞秋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他吐了口气,打算起身和江淮许道谢后赶紧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
江淮许忽然又抬起手,他的指腹轻轻擦了下俞秋的嘴角,在伤口那儿,不疼,带着点麻意。江淮许开口解释,“多抹了点碘酒。”
俞秋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他猛地站起身来,把自己的书包拿好就往外走。
没想到江淮许的门进来时就给锁上了,他试着拉了一下,没打开。
俞秋忍住想踹门的动作,江淮许笑了笑,走到他身后,伸手给他打开了。
在门开的那一刻,俞秋落荒而逃。
“俞秋。”江淮许喊住他。
俞秋捏了下书包的肩带,停了下来。
“小心一点。”江淮许说。
俞秋动作一顿,点头,“知道了。”
进了房间,俞秋在门后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把书包丢在床上,进洗漱间洗了半个小时的冷水澡。
睡觉前,俞秋迷迷糊糊地想,江淮许不会真是故意的吧?
这一觉睡得并不是很好,梦里什么都有,一会儿是陈国为,一会儿是汪今,一会儿是上辈子的画面,最后是江淮许。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原因,关于江淮许的梦没一个是健康的。
说实话,上辈子他和江淮许没做过多少次,大多数时候也是江淮许帮他。有时候早上起来不可避免的会有反应,刚开始的时候真的很尴尬,后来他也习惯了,醒来后再在床上待一会儿,等下去了再去洗漱。
不过有一次被江淮许发现了,他自己在床上笑了好一会儿才问:“要帮你吗?”
俞秋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整个人红得像虾子,他肤色本来就偏冷白色,害羞的时候格外明显,好半晌憋出几个字,“你疯了吧?”
江淮许笑着说:“没疯。”
他继续说:“俞秋,你好纯情啊,是想玩柏拉图恋爱吗?”
俞秋也笑,他扔了个枕头,“去你大爷的。”
他起身给私人医生发短信,估摸几分钟后上前吻了下江淮许的唇,“你克制点,别太激动。”
江淮许:“?”
他把俞秋的上衣脱掉,咬了咬俞秋的喉结,不重,调|情用的,“俞秋,你是来报复我的吧?怎么纯折磨人。”
做的时候不多,时间大部分也在前几年,后面江淮许的身体不太好了,也就没做了。他对这种事没有太多的欲|望,只是因为睡在身旁的人是江淮许,想要和他亲密,仅此而已。
就像现在一样,俞秋面无表情地起床换了内裤,又把床单扯了下来扔到盆里,自己洗了一遍才又扔进洗衣机。
他站了好一会儿,暗暗地骂了一句,“去你大爷的,俞秋你十八岁怎么是个色胚子啊?”
可能是因为尴尬,这事以后俞秋躲了好几天。
他不得不再感叹一次他和江淮许的作息时间差距很大,只要他想躲了,就绝对遇不上江淮许了。
三月底的某一天,俞秋在小白谭练拳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云时初打来的。
俞秋下意识怔了下,梁老四在一旁提醒他。
“秋子,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俞秋点头,把拳套放好拿着手机往人少的地方去了。
“怎么了?”
说不上来,俞秋有点心慌。
云意那件事在四月初,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四月五号前后,现在才三月二十八,除非这事儿提前了。
“俞秋,”云时初沉默了半晌,开口,“我现在在医院。”
俞秋停了脚步,他不再走了。
很久之后,他听见自己变哑的声音,“你受伤了吗?”
云时初摇头,俞秋听见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又吐了好几口气,才又道:“我爸查出肺癌晚期了。”
俞秋心里被一种庆幸的情绪裹挟着,他知道自己在庆幸什么,还好不是云时初受伤,他是这样想的。可是他忽然有点茫然,云时初的话在脑海里,但他反应不过来,脑子还来不及处理。
他问:“你现在在哪个医院?”
云时初很快给他报了个地址,俞秋应了声,大概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扣了电话后说自己很快就来。
他重新走了回去,去换衣间把衣服换好。
梁老四看他动作急,忙问:“怎么了这是?”
俞秋看了眼梁老四,想了想问:“四哥,你能送我去一趟医院吗?”
他现在的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脸色煞白,额前的头发凌乱。
吓得梁老四不敢多问,只是点头,“行。”
他俩很快下了地下停车场,梁老四找到自己的小面包,火急火燎地道:“秋子,上车。”
俞秋没来得及道谢,他上了车后,和梁老四说了在哪个医院。梁老四也顾不上什么了,一路上车都开得飞快。
他自个儿在那儿思考半天,上次王乔让手下的人去查俞秋的时候,俞秋已经没亲人了,能让俞秋还如此担心的,应该也只有江家的人。
“肯定不会有什么大事,先去医院再说。”梁老四不擅长安慰人,想了半天也只能说出那么一句话来。
俞秋点头,“嗯”了声后坐在车里出神。
被各种信息充斥着的大脑总算开始正常的思考事情了,久违的茫然感让他有点手足无措。
心里一方面庆幸着还好不是云时初受伤,一方面又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上辈子云时初的父亲是因为公司遭合伙人背叛,公司破产后才跳楼的。俞秋自觉还是个高中生的自己实在不能让云时初的父亲相信他,所以最后选了个折中的办法,想通过提醒云时初,让云时初去提醒云父。
前几天云时初还高兴的和他分享,自从他和云父提了一嘴后,他爸虽然觉得云时初小题大做,也还是留了心,没想到公司有个很重要的项目真有人钻了漏子,想要私吞那笔钱。
幸亏发现得及时,最后的处理也还算妥当,公司勉强渡过了这个危机。
俞秋听到云时初这样讲时,还在想云父的命运就此改变,这样是不是意味着未来无论是云时初、云意,或者是江淮许的事都可以走向不同的命运轨迹。
没想到云父死亡的方式是变了,可最终的走向好像都相同。这样的认知让俞秋有点想吐,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晕车,毕竟他今天实在没心情睡觉。
胃里面翻天搅地的,俞秋深吸了口气,微微坐直身子,朝梁老四说:“四哥,可以给车窗留个缝吗?”
他一出声,梁老四才从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里抽身,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俞秋,俞秋的脸色差点没把他吓死,“好好好,马上啊。”
他摇下车窗,腾出只手在面前的一堆东西里翻找半天,过了会儿递了瓶还没开封过的水给俞秋,“秋子,实在难受就喝水,你要是想吐就和我说,我把车停了。”
“能坚持。”俞秋接过他的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谢了啊,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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