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王九泗没想到的是,这些排队的百姓,听到他是来骗银子的,比抢了他们兜里的银子还义愤填膺。
“什么狗东西,陛下都舍不得花的银子,你家里住得起青砖瓦房,来骗陛下发的赈灾钱。你这东西还是人吗?”
“打他。”
百姓们一拥而上,将王九泗围住,纷纷开始围殴他。
官府的小吏也是看百姓们打了一段时间了,才让衙役慢悠悠地将百姓们拉开,这时候这王九泗已经被打得没个人样了。
小吏才慢悠悠地说道:“今日只是登记,不是发银子,以后还要派人到村里核对,若是有人故意骗赈灾银子,一经发现,就打二十大板。”
“除了这位此人同村的村民,可还有人作证此人家里是青砖瓦房,且未倒塌,是来骗官府银子的?”
后面又有两人站出来,都是潼村人,作证这王九泗家里是青砖瓦房,且还好好的,而且敢担保。
小吏也是登记烦了,正好杀鸡儆猴清醒一下,“既然有三人敢担保此人骗银子,且他今日已经登记成功,这板子就今日受了吧。”
几个衙役又将不成人样的王九泗拉走,百姓也顾不得登记了,纷纷站在公堂上,看这王九泗受刑,二十板子下去,本就不成人样的王九泗更是被打得鲜血淋漓,怕是几月都好不了了。
站在登记队伍里的几个人,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偷偷跑了,唉,想占官府的便宜,怕是只能得到一顿板子了,幸好前面有只出头鸟帮他们探了一下,不然差点就挨板子了。
刚花了一大笔银子的贺疏舟,此时正同户部尚书,细细算着国库里银子,唉,又要赈灾,又要修路,还要养禁军,这怕是又要打仗,虽然有玻璃厂,精油厂,酒厂的收入,水泥厂和钢铁厂也可以收支平衡,但银子也是大把大把地花,不算清楚不行啊。
【唉,都说朕抠,中秋也不办晚宴,除夕还舍不得请歌姬舞姬,还不是钱不够嘛,有钱了谁不想享受啊。这好不容易来度假,还不得闲,还在这里算算算。】
户部尚书看着陛下,也是心疼得很,还不到二十岁,就得担那么大的担子,还不花钱,还想方设法往国库里进银子,不知道夕国,越国那些小国的国君,该怎么看咱们陛下啊。户部尚书如今的心理,就跟怕家里的孩子被同龄人耻笑,玩具没有别人家的多,家里的宅子没有别人家的大,仆人没有别人家的多,是一样的。就觉得他们陛下,就该过得比那些国君还滋润。
贺疏舟好不容易算完了,觉得收支勉强还过得去,今晚应该还睡得着觉,抬头一看,就见户部尚书用慈爱的眼神看着他,就跟看孙子一样,顿时觉得威严受到侵犯。
轻咳了一声,“纪爱卿。”
纪博容这才反应过来,冒犯了陛下,怎么能将陛下看作家里的崽子呢?陛下可是天子,真是大逆不道。却忍不住劝了几句:“陛下往国库里填银子,却也不知道您私库里填银子,周边小国的国君尚且珠宝嫔妃无数,陛下也该过得比他们还好才是?”
贺疏舟闻言瞪大了眼。
【只听说过大臣劝皇帝少花钱的,没听说过大臣劝皇帝多花钱的,是朕疯了还是他疯了?】
不过系统通知打断了贺疏舟的思绪。
[系统通知:岭南百姓民心值提高30%,国家民心值提高2%,积分+200。]
[系统通知:目前岭南民心值为90%,恭喜宿主获得第一个民心值达到90%的州府——岭南,岭南解锁特殊效果——坚信不疑。积分+200。]
又有从天而降的积分,贺疏舟在心底笑出声。
【嘿嘿,又有400积分,朕的百姓真好啊。】
听到陛下又得了两百积分,户部尚书也是替陛下高兴。
[系统通知:目前岭南繁荣度下降9%,国家繁荣度下降0.6%,积分-600。]
谁知刚刚到账的二百积分,转头就被系统收回来,还倒贴了200积分,这系统简直就是黑心系统,加给他加一倍积分,扣就给他扣十倍积分,简直是罪大恶极。
【朕真傻,真的,朕单知道加民心繁荣度会加积分,却没想到减繁荣度会减十倍积分啊。】
【啊啊啊啊啊!!!】
【朕的四百积分,该怪谁啊,怪老天爷?】
【就怪你个狗系统,百姓好,系统坏。】(系统一词被系统屏蔽,大臣们只能听见哔哔声。)
行宫的朝觐大殿分为前后两间,前面是大臣们处理公务的地方,虽然来到避暑山庄,也是要处理公务的。后面是皇帝办公和召见大臣的地方,虽然是同一个宫殿,但前后两间相隔甚远。大臣们却在脑子里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因为岭南受灾,陛下被扣了四百积分,正心疼得很,大臣们听见陛下的心声,也是心疼得很,恨不得将那个扣陛下积分的东西给弄死。
大臣们:我们陛下弄点积分,给大巍换东西容易吗?就这样十倍扣陛下积分,有没有一点良心啊,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扣了陛下积分,以后别想整个大巍给他烧一炷香火。我们也是陛下的一百零八星宿,以后跟着陛下回了天上,管你是哪路神仙,扣陛下十倍积分,通通别想活。
不得不说,贺疏舟此时是这个国家唯一一个没入戏的人,虽然他是主演。
亥时,将这些账本都理一遍后,贺疏舟伸了一个懒腰,今日的事儿也算是了了,这度个假也是没有休息的时候,当皇帝也是惨啊。
突然,贺疏舟听到窗外的一阵嘤嘤声,还有爪子挠窗户的声音,想必是他的花崽。这种工作完的时候难道不应该撸猫吗?
贺疏舟带着笑意打开了窗户,果然在窗外见到了他的花崽,当然也不止花崽,就见陆兰锖怀里抱着这崽崽,大晚上地挠他的窗户。也是,这小家伙怎么能找到这里,能找到这里的,当然只有某人了。
贺疏舟看着一人一猫,努力压平嘴角,眼睛却忍不住弯了,“安宁王,夜闯朕的寝宫,意欲何为啊?也不怕朕叫侍卫将你拿住。”
陆兰锖看着陛下的笑眼,叹了一口气,“唉,因为陛下日理万机,作为臣子的倒略有闲暇,闲逛时看见这小食铁兽,左顾右盼,正盼着陛下呢?谁知它心心念念之人,却忙着没空搭理他,微臣只好帮这个小食铁兽一个小忙,带它来见陛下了。”
贺疏舟接过花崽,摸摸它的短尾巴,这小家伙就嘤嘤嘤地撒着娇,十分惹人怜爱。
陆兰锖也顺势翻窗而入,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小家伙有奶就是娘,谁都让摸让抱的,怎么会惦记人?”
“惦记人的,怕是另有其人吧?”贺疏舟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一问。
陆兰锖闻言愣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回道:“微臣自然惦记陛下,作为宠臣,陛下日理万机,就怕陛下冷落了臣下,也怕或有了别的宠臣位置不保,自然要日日惦记陛下,也望陛下日日惦记微臣。”
“微臣下月就要去往边疆,就算是惦记陛下,也只能与陛下书信往来了,若是陛下公务繁忙,顾不得或不想给微臣写信,微臣就连一点念想都没有了,到那时,陛下怕是十天半个月也想不到微臣,也是有新的宠臣了。”
贺疏舟听到这话,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对劲,但又努力说服自己,朋友之间也是有占有欲的。不过是要一个承诺嘛,给他便是。
“朕向你保证,不会有新的宠臣,他们与你是不同的,你的信朕再忙也会回。”贺疏舟无奈道。
陆兰锖得到了陛下的承诺,终于放下心来,陛下极重承诺,应该不会答应了不办到,就算不能同陛下在一起,陛下身边宠臣的位置,也不能让他人替代。
“有陛下一言,微臣也算是放心了,这段日子微臣真是辗转反侧,茶饭不思。”
【这跟哄对象有什么两样?太怪了这?】
听到这句心声,陆兰锖知道不能再近了,若是再进一步,被陛下发现,这个后果是他不能承担的。
可若要他收敛,他心中的感情却控制不了,陛下又如此地纵容他,他既不是花草石头,是活生生的人,同他的心爱之人,如何能收敛呢?想到这里,陆兰锖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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