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车窗朝他们挥手,看到金洋非常不悦地盯着他,还看到了唐真真和他那个超级温柔的男朋友。
宁颂觉得这一刻很值得记录一下,于是掏出手机来,拍校门口的车流和人群。夕阳的光在车身上跳跃晃动,他回头看向学校大门,想起他第一次坐着校车进上东男子公学的情景。
放假第二天,宁颂就跟着宁威和刘芬回老家了。
他考上了伊恩大学,这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老家的亲朋好友给他摆了个升学宴。
他们老家在西部州下面的一个小镇上。宁颂在老家简直享受到明星级别的待遇。宁威带着他到处转,走到哪儿都有一堆乡亲们围观,他们家把他奥赛金奖,联考第一,伊恩大学等名誉全都打印在了横幅上,挂的哪儿都是,盛大到宁颂都有些不好意思。
西部州相对来说贫困很多,但人文地理都很有特色,他的堂弟表弟的带着他到处转,宁颂每天都在外头疯玩,不知不觉一周就过去了。
乔侨催他赶紧回来:“你生日不会在老家过吧?我们都给你准备好惊喜了!”
宁颂说:“下周就回!”
结果等到第二周他们打算回去的时候,因为台风影响,上东州开始下暴雨,飞机都停飞了。
正好亲朋好友都不想让他走,于是他大伯他们就张罗着在老家给他办成人礼。
西部州这边天气也多少受到一点影响,气温一下子降了十来度,西部州本来气温就没有上东州高,一降温,长袖都穿上了。
傍晚时分外头开始下雨。他们家房子早就没了,他们一家人住的是他大伯家,他大伯家就住在镇子最边上,等到他生日这天,一大清早醒来,外头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
他们家在镇上包了个饭馆给他过生日,西部州的成人礼和上东州的不一样,有很多老传统,宁颂一边庆生一边在群里直播。
大家都在祝他生日快乐,濮太太和濮英都给他打了视频,祝他生日快乐。
倒是濮喻,一直都没冒泡。
要说心有灵犀呢,其实那个时候,宁颂就怀疑濮喻会赶到这边来给他过生日。
因为如果换做是他,他大概会这样做。
他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所以濮喻没联系他,他也就没联系濮喻。
白天过完生日,到了傍晚时分,雨就更大了,宁颂又开始担心,怕路上不安全,陪长辈们聊天的时候都一直在留意外头的天气变化。
到了晚上八点多就实在忍不住了,给濮喻打了个电话过去。
濮喻接得倒是很快:“宁宁。”
宁颂先听了一下他那边的动静:“你在哪儿?”
濮喻说:“车上。”
然后不等他盘问,濮喻就照实讲:“本来要去你们那里给你庆生的,没想到堵路上了。”
宁颂问:“你现在到哪儿了?”
“离你家还有几十公里。”濮喻说,“这边路上遇到点状况,前头封路了,我刚去问了一下,他们说可能还得两三个小时。”
宁颂就更担心了。
早早就回自己房间躺着了,一直在和濮喻聊天。今天的生日很新奇,有很多有趣的习俗,他全部跟濮喻分享了一遍。
他早就想分享给他了,可把他憋坏了。
濮喻那边路通了,车子终于又重新动起来。宁颂还让他开了定位,看着两个小点越来越近,宁颂说:“好兴奋。”
濮喻就轻声笑。
事实证明,他们这样比搞什么惊喜更叫他们兴奋,尤其是开定位这一点,心都随着距离的变近跳的越来越快,像是幸福的预告,快乐都比惊喜更持久浓烈。
等到只剩下几公里的时候,这种浓烈的情绪已经堆积成了再也无法忍受的兴奋,宁颂按捺不住,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抓了雨伞就偷偷跑出去了,出了院子就沿着镇上的路迎着濮喻来的方向走。
这边一到天黑就黑胧胧的,就只有老远一个路灯照着,雨大风也大,吹的手里的雨伞都有些拿不稳,他的小腿都全湿了,可这叫他更兴奋,他索性撑着伞跑了起来,镇子不大,他很快就跑到了外头的原野上,四周一片茫茫,在那寂静的公路上,他看到一点亮光,随即那亮光从一点变成一团,再变成一片,大灯照在他身上,他撑着雨伞站在路上,白雨如注,在地上炸烟花。
车子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濮喻从车上下来。
宁颂反倒拘谨了,过度的长时间的兴奋叫他此刻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可能是因为风冷,他单薄的肩膀微微内拢,只笑着看濮喻。
濮喻从车上拿了背包下来,又跟司机付了钱,宁颂就举着雨伞站在他身边。
濮喻是打车来的,司机不住地看他。
因为太漂亮。
在这样的寂静的乡下,雨夜里突然在路上看到这样一位美少年,美丽到叫他觉得妖异。
付完钱,等司机掉转过车头,世界似乎一下子陷入巨大的黑暗里,但宁颂却陷入恋人宽阔的怀抱里,濮喻一把抱住了他。
濮喻摸着他的胳膊:“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冷不冷?”
宁颂摇头,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小小一束亮光投在地上。
两人温热的呼吸交缠,这时候不拥吻实在说不过去,心中潮湿的情思也无处宣泄,于是宁颂就主动去寻濮喻的嘴唇。
朦胧的光里少年的眼神爱恋,一周不见好像已经到了极限,甜蜜的舌,吻叫人沉醉,并不激烈,但格外缠绵,冰凉的嘴唇逐渐变热变软。
天大地大雨大风大,换个年纪都不会有这样的热烈纯粹,站在雨里都能亲很久很久。
第90章 天降校花
濮喻从宁颂的手里接过雨伞,和他一起往回走。
宁颂索性牵住了他的手。
濮喻朝四周看了看,两边都是黑漆漆的田野,满世界似乎都只有宁颂手里这一束微光。地面上的路铺了煤渣,踩上去吱吱的响。到了镇子里头,才变成宽阔的柏油路,只是下雨天,路灯也显得很暗,路两旁基本都是两层和三层的小楼。这些房子外墙都是一个颜色,应该是统一规定,宁颂他大伯家就在镇子的主街上,只是位置略偏。三层的小楼,他大伯在楼房外头搭了个棚,棚下停了两辆小汽车,几辆电动车,一楼的大门敞开着,传来刘芬他们的笑声。
濮喻背着包在棚底下站了一下。
宁颂回头,这下彻底看清了濮喻,身后白雨滚滚,濮喻在这样的雨夜里俊美如神。
宁颂看得心跳加速,好像才认识他一样。
刘芬夫妇都在客厅里聊天呢,忽然瞥见濮喻和宁颂,立马站了起来:“小喻怎么来了?”
宁威一愣,也站了起来。宁颂已经领着濮喻进来了。
他大伯他们这些长辈不认识濮喻,但堂姐他们这帮年轻人却都是知道濮喻的,看到濮喻都异常惊讶。
濮喻跟他们寒暄了一下,在宁颂的介绍下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
濮喻的裤子下半截湿的很明显,刘芬说:“衣服怎么都湿了?”
“外头风太大了。”宁颂说。
“先去房间换个衣服吧,别感冒了。”刘芬说。
他们刚走,他堂姐就立马对其他人说:“他是濮明恪的孙子!”
一句话就把大伯他们惊住了。
濮喻在他大伯家简直享受到了至尊待遇。他表弟表妹听说濮喻来了,冒着雨跑过来看他,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大家才散了。房间陆陆续续都有人进来送这送那,颇有一种“我们这里很简陋大少爷不要嫌弃”的意思。
濮喻穿着宁颂的拖鞋坐在床上,他的脚比宁颂大四五码,拖鞋勉强能穿,等外头没有了说话声以后,他才脱了衣服上到床上来。
他的腿很直,也很白,整个腿都很好看,干净而有力量,宁颂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换上拖鞋去洗漱。
等到他回来,濮喻正在打电话,他听了一会才听出是濮太太,就坐在床沿上脱衣服。
他大伯家的房子是两层的,他们住二楼,但一楼搭了车棚,一下雨啪啪嗒嗒特别响。他就从濮喻身上跨过去,将窗户关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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