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丢了脸,这样子也没法上床。
宋尔这时候倒是记起来他的脸盆了,可看着烧的旺旺的柴火,耷着眉毛沮丧的叹了口气。
左右寻摸了下,最后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饭盒上。
盒子是铁做的,看着虽然没有盆大,但将就用用应该也够了。
逐渐开始拆东墙、补西墙的宋尔想着。
完全没考虑到之后怎么吃饭的问题。
但当下也顾不到那样多了,他拿起围巾重新把自己包好,跳着脚去外面打了些水。
等回来后先是倒了一些在毛巾上,剩下的一半刷牙、一半留下备用,过的很有些拮据。
洗好后,宋尔整个人都累瘫了,他爬上炕,裹上被子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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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安稳。
夜里多了盆火到底还是有些用的,起码早上起来的时候宋尔觉得没那么冷了,他伸进被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脚踝,按着也不很疼了。
穿上衣裳试着下地走了走,把重心放到另一只脚上也能坚持一会儿。
他松了口气,接着又看了眼搪瓷盆,见里面的柴火都已经烧成炭了,伸手靠近试了试温度。
许是柴火太粗没那么容易烧透的缘故,到现在了还透出点儿余温来,宋尔丢了根柴火进去,猩红的碳块一闪,很快又冒出烟来。
看样子是不用担心引火的问题了,宋尔擦擦脸,先去了趟厕所。
这里都是旱厕,还要蹲在两只挑高的板子上,宋尔以前从没有见过这种,脚踝没事儿的时候都要很小心的站上去,何况现在还受了伤。
可这种事又不是靠忍就行的,最后在陈月儿的那句“要不要我扶你”的热情里,害怕的走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面色发青,两腿颤颤。
宋尔只是在这待了两天,就觉得自己的命去了将近一半,他回炕上又歇了会儿,觉出饿了才想起来吃饭。
饭盒昨天用来洗脸了,宋尔只能将自己带来的饼干对付了一顿。
中午则是用陈月儿送来的热水冲了杯麦乳精。
晚上没吃。
就这么昏昏沉沉的过了一天。
晚上天刚擦黑,他就听门外又出现了敲门声,“谁啊?”
“是我,周臣,”男人温声道:“你屋子里的火还用生吗?”
“不用了,火没灭,”宋尔脑袋晕晕的道。
周臣听到里面的回应,脚下顿了顿,只到底没说什么。
他转身回了自己那屋儿,才打开门,就听一道懒洋洋的声音道:“怎么今天这么快就回来了,殷勤没献成?”
周臣看向说话的人,没搭理。
谢放本不是个爱撩闲的性子,但又实在没意思,见他不说话,眉下一挑,“我昨儿见你急匆匆回来剥了一大捧花生皮儿,怎么样,花生好吃吗?”
周臣纵是好性儿,也不愿意听旁人把自己的事拿到明面上调侃,何况他也只是表面上瞧着有那么几分温和,“花生好不好吃我还没尝,但美人恩想来我是消受不起的。”
“有人千里迢迢的跟过来,在大家面前大胆认爱,说真的,我感动坏了。”
他嘴里说着感动,脸上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一番作态直把谢放恶心的不轻,他对陈月儿算不上喜欢,但两人打小一块长大,兄妹情分是有的,叫周臣这样用挑弄的语气说出来,没忍住动了三分真火。
可话头是他先起的,这时候再怎么论也是他不在理,谢放喝了口冷水,压了压火气。
周臣面上仍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好像与他无关一样。
第17章
他们这儿发生了什么,宋尔一概是不清楚的,他扶了扶脑袋,觉得多少有些沉。
但也没太在意,只以为是白天睡多了。
沿着太阳穴揉了揉,却不怎么见好。
宋尔捂着胸口,莫名发闷,渐渐地,竟又生出点儿恶心来。
趴在床边干呕了两声,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他捶了捶胸口,只觉得里面跟有热油煎着一样,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在衣裳里摸出药来喷了一泵,慢慢的,才好受些。
因着身子不舒服,也忘了往火盆里添柴。
就那么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
大家陆陆续续的起来之后,开始做早饭。
陈月儿想到昨天一天宋尔都没怎么吃东西,不免有些担心,走到堂屋见今天做饭的是谢放,心中一动,进屋又盛了点儿面粉出来,“哥,你把锅盖掀开,我再撒点儿进去。”
“不够吃?”
谢放这样说着,还是依言把盖子揭开了。
“不是,”陈月儿把面抖进去后,让谢放赶紧拿筷子搅搅,“是盈盈,我昨天回来后去她屋儿里说了会儿话,一问才发现她都没怎么吃饭。”
谢放搅面的动作停了下来,陈月儿的话不禁让他想起了昨天跟周臣的那番口角,同她嘴口中的那个盈盈似乎也沾点儿关系,他心眼儿倒没有这样小,还搞迁怒那一套,但不可避免的,对她印象深了些。
“快点儿,面都糊成团了,”陈月儿见他不知在那发什么愣,推了他一把。
“慢着点儿,祖宗,”谢放用的灶是临时砌的,不大,只有膝盖那么高,做饭的时候还得蹲下去,被这么一推,直接坐地上了。
女孩子总是要更细腻一些,听到谢放嘴里的这个称呼,颊上不禁带出潮色,她微微低头,也没去扶他:“谁叫你总这样慢,一会儿再耽误了上工。”
谢放自顾站起身子,声音松怠怠的,“又不差这几个公分。”
两人说话的间隙,面汤已经“咕噜”“咕噜”的冒了泡。
谢放见状拿了张抹布,垫把手上把汤提了下来,分成三碗后下巴微抬,“拿吧。”
“那我先给盈盈送过去,”陈月儿端了一碗道。
谢放“嗯”了声,转身把门拉开让她出去。
陈月儿跨出门槛后一径拐到了最右边那间,她把汤放下,抬手敲门。
只不知里面的人还没睡醒还是什么,一连敲了几次都没人应声。
“盈盈……”
“盈盈……”
陈月儿拍着门喊道。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怎么了?”
周臣走过来问。
陈月儿指了指里面,“昨天盈盈没吃多少东西,她身体又不是很好,我就想着给她送碗粥过来。”
“可刚刚敲了好几次门,也没人应声,”说到后面语气不觉就急躁了些。
周臣闻言,脸上有些严肃。
出来洗手的郭蓉听见两人的话,嘴角撇了撇,“就是懒出来的,也值当这样大惊小怪的,今天还是薇薇的好日子,在门口说这样的话,也不嫌晦气。”
跟在后面的王薇有几分不赞同的看过去,“我们也过去看看吧,万一是真的有事呢?”
郭蓉转身就走,“我不去,她跟我可没什么干系。”
水缸旁边正刷碗的吕英却是默默把碗放了下去。
他过去的时候,周臣已经在拿东西别门了。
只多半是不熟练,有些不得其法。
吕英道:“我试试。”
周臣确实不怎么擅长这个,擦了下额上的汗,把位置让了出来。
吕英上前没两下,就把门捣鼓开了。
因着跟周臣都是男人,不怎么方便,就让陈月儿先进去看看情况。
被委以重任的陈月儿跑到炕边,拍了拍被子:“盈盈、盈盈。”
见人怎么都不答应,有些慌了,“你们快进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她冲着门外大喊。
两个男人立刻冲了进来,在门边时还挤了一下。
短促的互相看了眼,谁都没说什么。
周臣快步来到炕边,他掀开被子,一眼就瞧见了女孩儿不正常的唇色,红的有些发深了。
吕英在乡下时也见过这样的情况,他在屋里四下环视一圈,等瞧见角落的那盆炭火后,立时就明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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