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你卖人情啊。”裴疏槐转身看着祁暮亭,“我这话一放出去,不到明天早上,圈里的人都该知道《同一条纬线》的男三扮演者裴疏槐是祁总的弟弟,管他表弟义弟还是干弟弟,只要和你沾着边,以后谁敢欺负我。”
“没有我,你也不是好欺负的。”祁暮亭说,“这是埋汰我呢。”
裴疏槐笑笑,“那不一样。”
这关系一攀上,能给他省多少麻烦啊。
他背靠栏杆,身上的缎面白衬衫北风吹得轻轻鼓动,衣料上的珠光宛如漂了层月色。这衬衫只有两颗扣子,往上露出一小片裴疏槐白皙的胸口,两边衣摆处的飘带轻轻一系上,堪堪遮住那截腰腹,露肤的尺度正适宜。
祁暮亭一边欣赏一边说:“这不是我给你挑的那件。”
“啊,我自己换……”先前在小简面前那句不服气的嘟囔竟然成了真,裴疏槐说,“你干嘛管我穿什么?真是闲得慌,你们家要破产了?”
祁暮亭好奇,“我如果破产,你会收留我吗?”
“也轮不上我啊。”裴疏槐大胆发言,“你信不信,等你一落魄,圈里那些贵妇小姐恨不得争先恐后地来疼你,你长得可比她们的小甜心好看多了。”
“我不管他们。”祁暮亭说,“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疼我。”
裴疏槐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冷漠道:“我缺个小弟,到时候你得24小时跟着我,我开车你泊车,我吃饭你递纸,我不高兴了你得挨揍,干不干?”
“就这么简单?不过,”祁暮亭疑惑,“既然是24小时都得跟着你,那你睡觉的时候我做什么?”
裴疏槐暗骂这狗逼不要脸,“……当然是睡我门口,随时等我吩咐。”
“真是可惜了。”祁暮亭语气遗憾,“这要是放在以前,我是不是还得半夜起床给你抬尿壶?”
变态,真是个变态。
裴疏槐自认不是对手,抬脚就要走,被祁暮亭拦下。他眉毛一拧,“想打架?”
祁暮亭不搭理他的挑衅,说:“昨晚和谁玩了?”
陆安生的懂王言论霎时在耳边循环播放起来,裴疏槐心里一跳,面上却不显,“要你管。”
“曲问。”祁暮亭道出昨晚那小“演员”的名字,直直地睨着裴疏槐的眼睛,“长得是还不错。”
裴疏槐眼皮一跳,“你查人家了?我跟你说啊,虽然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但是你要找事就冲我来,别欺负人。”
祁暮亭轻笑,目光却阴冷,“还护上了?”
裴疏槐故弄玄虚,“我护他不是应该的吗?”
“应该?”祁暮亭顿了顿,“看来你们关系果然不简单,不过他也不辣啊。”
裴疏槐耸肩,“择偶标准这种东西在遇到真爱的时候就是这么脆弱。”
“真爱……”祁暮亭轻轻啧了一声,沉思半晌才说,“那我倒要看看,你的这份真爱有多硬。”
话音落地,祁暮亭摸出手机,当着裴疏槐的面拨了个电话出去。待对方接通,他说:“把那个曲问——”
手机被一把夺过,砸上不远处的墙面,砰的碎裂。
裴疏槐冷笑,“跟我犯浑是吧?”
“这么激动,我还什么都没说。”手机殒命,祁暮亭却不生气,蹙眉道,“就一晚上的交情,真这么喜欢?”
裴疏槐习惯性地往兜里一摸,没摸到烟,霎时更加烦躁,冷声说:“睡出来的呗。”
“我们也睡过。”祁暮亭诘问,“你却站在他那边。”
“我们也睡过?”裴疏槐偏了偏头,“你他妈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把这句话说一遍?”
祁暮亭陡然上前一步,直视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也睡过。”
“操,是我忘了啊,您是什么道行?”裴疏槐气笑了,“那我问你,你怎么证明我们俩那晚上真的睡过,敢不敢把监控拿给我看?”
祁暮亭不语。
“我真是搞不明白了,你往自个儿脑袋上戴那么一顶帽子,图什么啊?”裴疏槐偏头,觑着祁暮亭,“逗我很好玩吗?”
“你和曲问也没睡。”祁暮亭说,“昨晚你接了我电话后不久,他就离开了一梦庭。”
“你别给我岔开话题……”裴疏槐一顿,“等会儿,什么电话?你给我打电话了?”
祁暮亭颔首不语,裴疏槐径自摸出手机一翻找,果然看见了昨晚祁暮亭的已接来电。他沉默几秒,“我怎么没印象……”
“真爱在侧,哪有心思记住旁的。”祁暮亭语气淡淡,“是不是啊,阿槐?”
彼时裴疏槐早已点开这通电话的通话音频,曲问故作柔情的“阿槐”和祁暮亭的这一声称呼前后相连,叫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前者是渗的,后者……他伸手揉了把耳朵,不想再听,抬头说:“你是因为这通电话生气吗?因为我没接你电话。”
祁暮亭纠正,“因为你让别人接了我的电话。”
“昨晚我喝酒了,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了,能迷迷糊糊地跟你应付两句已经是给你脸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裴疏槐说。
“我知道。”祁暮亭说,“可是你让别人接了我的电话,他还叫你阿槐。”
“这是我的自由,也是他的自由。”裴疏槐呼了口气,“二哥,您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教我指责我?”他笑了一声,难免咄咄逼人,“你凭什么生气啊?”
纵使祁暮亭在共事上铜唇铁舌,此时也不免缄口。
见状,裴疏槐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拧一口气,他兀自蹙眉,也不知是在和谁较劲,过了会儿才说:“算了,懒得跟你计较,手机我赔你,今晚就当咱们没见过。”
说完,裴疏槐绕开祁暮亭离开,这次祁暮亭没有阻拦,只是看着他背影的目光迷惘而难言。
裴疏槐返回包间,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显然心不在焉,纵然黎菀有千般疑问万般好奇,都没敢上去撩火。宴席结束,裴疏槐和众人告别,出门时瞥见走过来的祁暮亭。
他脚步一顿,只看了一眼就收回,快步离开了。
林总见状“诶”了一声,跟祁暮亭说:“祁总,您弟弟怎么满眼暗火?”
“林总先前的劝告不无道理。”祁暮亭看着裴疏槐远去,“尥蹶子了。”
林总“嗐”了一声,说:“这兄弟间能有什么隔夜仇啊,您这个当哥哥的不小心训过了头,好好哄一顿就行了,他嘴巴一瞥,尾巴一撅,也就消气了。您家这个一看就是硬茬子,吃软不吃硬。”
祁暮亭沉吟,“我没哄过人,还请林总赐教。”
“诶诶诶,怎么还说上赐教了,不敢当不敢当。”林总连连摆手,随即想了想,“先消消他的火,等他能好生跟您讲话,有误会就解释,没误会就软言软语地哄上两句,最后再送个礼物,最好是他喜欢的东西。总之,态度得拿出来,您得拿出哄孩子的耐性,但不能真让他觉得您是在把他当孩子哄。”
祁暮亭沉默几秒,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是门学问。”
*
翌日,裴疏槐睡到中午才起床,下楼时裴逾白正在花园里遛草莓。扬珍在饭厅摆水果盘,听见声音后转头一看,吓到了,“哎哟小槐,你这眼睛肿的,昨晚没睡好吗?”
岂止是没睡好,翻来覆去到早上六点过才睡着,裴疏槐恨不得冲到MQ去把祁暮亭杀了。他在桌边落座,说:“终于可以睡懒觉,我一激动,失眠了。”
“待会儿吃了饭,给你拿冰袋敷一敷。”扬珍说。
草莓从外面跑进来,一骨碌蹿到裴疏槐脚边,被他捞起来放在腿上。裴逾白在对面落座,说:“二哥,你知不知道昨晚的你在互联网上搅起了一波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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