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祁暮亭多半会说“不用”,就补充了一句,“都是裴先生特意吩咐备下的。”
祁暮亭果然改口,喝了一管暖胃剂,让秘书先回去休息。
主家为宾客准备了休息房间,临门玄关摆了一束鸢尾,他换鞋时看了两眼,想起家里庭院中的那小片鸢尾,裴疏槐常在那里自拍。
浑身都是酒气,祁暮亭先去浴室洗漱换衣,出来的时候手机正在床上轻震。走过去拿起一看,是置顶消息。
沅沅:【剧组有变态!】
沅沅:【救命(鸭emoji)!】
裴疏槐这语气,是遇见了问题,但问题不大,借机撒娇来了。
祁暮亭坐进沙发,直接播了视频电话过去。
裴疏槐几乎是秒接,一张脸猛地扑进镜头,“嘿!”
“吓我一跳。”祁暮亭佯装嫌弃。
“啊?”裴疏槐瞬间变成苦情派,“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只能挂咯?”
祁暮亭拿捏着那范儿,“挂一个试试?”
“就知道威胁人。”裴疏槐拽着个脸,瞅瞅祁暮亭,那视线晃的,恨不得钻进屏幕,“你没吹头发。”
“吹了。”祁暮亭捏起一截发尾给他看,“半干,尾巴没干而已。”
裴疏槐夸他乖,拿了个枕头垫着上半身,趴在床上,开始查询今日近况,没察觉聊天主题偏了,“你今天整天都应酬吗?”
“下午应酬。”祁暮亭交待行程,“上午在酒店工作。”
裴疏槐“哦哦”,说:“随雨寄点外卖的时候,发现app给他送了一张满10减8的券,只能在便利店用,他就买了十包辣条回来,我吃了五包!”
祁暮亭挑眉,阴阳怪气:“你真能吃,真棒。”
裴疏槐嘿嘿笑,说:“不辣不油,甜甜的,所以可以多吃点嚎?”
祁暮亭失笑,说:“嚎。”
“那你今天吃什么了?”裴疏槐说。
祁暮亭说:“中午吃了你之前推荐的那家鱼排薯条和龙虾汉堡,晚宴的时候吃了查佛。”
他所谓的“推荐”就是聊天时裴疏槐的随口一提,裴疏槐没想到他记得那么清楚,还真跑去尝了,便笑问:“好不好吃?”
祁暮亭实话实说,“一般,查佛还不错。”
“那下次我再给你推荐别家的。”裴疏槐说着下了床,去浴室放水。
他的手机就搁在马桶台上,让祁暮亭听了个响。放完了,洗个手,拿起手机继续聊天。
这短短一两分钟,邹助得知祁暮亭离席,已经把热搜事件的始末经过发了过来。祁暮亭看着“陈思”俩字,眉心微蹙,被裴疏槐发觉,“你被我的尿尿声吓到了?”
祁暮亭收敛神色,轻哼道:“就你?”
“我怎么了?”裴疏槐不服。
“你很棒。”祁暮亭逗他,“比喷泉还厉害。”
裴疏槐臭不要脸的,“那是。对了,我跟你说。”他可算想起一件半正经事,“剧组有个同事,是个男的,他说自己喜欢我,还诅咒我俩一定分手。”
“这件事刚才邹助和我说了。”祁暮亭还是那句话,“我来处理,你专心工作。”
上次裴疏槐没问,这次他决定问一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那些视频里你并没有主动表现出亲近陈思,热搜是谁炒出来的,大家心里都有数,所以只是凑个热闹,舆论还是偏向你的。如此,陈思那边会自己撤热搜,我们不用管。”祁暮亭让裴疏槐趴床上去,被子盖好,等他照做了,才继续说,“明天他会离组,不会再打扰你。”
这就一句话的事情,但裴疏槐有点顾虑,“这是豪安的剧。”
“所以林总会率先让他离组。”祁暮亭说,“公司旗下剧组内部闹不痛快,组内演员撬我墙角,林总以后怎么见我?搞事的那个自然要负责。”
“这样啊,那行吧,就这么办。”裴疏槐还有一个问题,“炒热搜得花钱雇水军,得罪热度比自己大的容易被报复,更何况在外人看来我还倚仗您呢,陈思搞这一出是百害无一利啊。而且我让人查了查,陈思好像是个个体户,没背景靠山的。”
祁暮亭点头,说:“他确实是个体户,但不代表他没有背景靠山。”
“哦?”裴疏槐一副吃瓜语气,“敢问他的靠山是?”
祁暮亭说:“我。”
裴疏槐倒吸一口气,脸色瞬间变了,说是三分震惊三分恐慌四分“我要被抛弃啦”都太单一了,彩虹来了都得称赞一声“您的表情真会组盘”。
他变了一通脸,抬手捂住心口,一副要喘不上气的样子,“你……你!”
祁暮亭一脸冷漠无情的渣男相,陪他演,“我怎么?”
“你竟然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有牵扯。”裴疏槐眼皮抽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落泪,他立马把手机靠在床头,当场表演一记“只要我倒立,眼泪就不会掉下来”,结果没倒立三秒就把床砸出一声闷响,幸好质量好,不然得散架。
祁暮亭没忍住,破功了,训道:“瞎闹腾,趴回去盖被子,要是感冒了,我真收拾你。”
裴疏槐立马老实了,钻进被子里当蝉蛹,就露出一颗脑袋,头发还冒着一缕儿尖,跟那天线宝宝似的。
祁暮亭看他可爱,逗弄道:“你是真心大啊,还有闲心给我演戏,嗯?”
“我不是心大。”裴疏槐笑眯眯地说,“那我相信你还不好吗?难道要我真的质问你跟你闹脾气,你才快乐?”
“不快乐,但比起你藏着掖着,自个儿生闷气,我当然希望你质问我,和我闹脾气了。”话是这么说的,但祁暮亭知道裴疏槐藏不住事,尤其在他面前,生闷气的时候平均三秒就幽幽冷冷地剜他一眼,那眼神锐利得很,连环刀似的,瞎子都能感受得到。
“你又在内涵我,是不是?”裴疏槐显然也知道自己生闷气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哼哼道,“赶紧给我老实交代,你和这个陈思是什么关系。”
“亲戚关系。”祁暮亭解释,“他是舅舅家的孩子。”
“你表弟?”裴疏槐恍然大悟,“难怪他一副很了解你的样子,真是有恃无恐。那你把他弄出剧组了,你舅舅会不会不高兴?”
“我管他高不高兴。”祁暮亭淡淡地说,“他的好儿子来撬我墙角,我不让人拎着陈思上门讨说法,他就该偷着乐。真要得寸进尺,我也不会再给他留面子。”
裴疏槐慌忙着,“大哥,消消气。”
“好。”祁暮亭笑道,“消气了。”
裴疏槐一阵傻笑,又说:“你说他的靠山是你,你们关系很好吗?”
“没怎么说过话。”祁暮亭说。
裴疏槐:“啊?”
祁暮亭说:“在他看来,我是他的靠山,毕竟有这层关系在。”
“也是。”裴疏槐啧声,“毕竟他的脑回路,我真的是跟不上趟。”他把陈思今晚的炸裂发言跟祁暮亭分享,“我真的有种听天书的感觉。”
“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人,不必非要理解。”祁暮亭语气稍冷,“他来你房间门口?”
裴疏槐握拳,“放心,我沙包大的拳头很不好惹。”
“我只见识过你的猫猫拳。”祁暮亭在裴疏槐的死亡视线中投降,不再羞辱沙包拳王,“明儿回公寓住去。”
裴疏槐“嗯嗯”,“那今晚不是斗地主嘛。早知道就不留下来了,输了好几把,换的零钱都输光了不说,还遇见个脑残。”
祁暮亭闻言退出全屏,给小裴同学发了六个红包。
裴疏槐快速领取,发现凑了个1314,不禁笑道:“你个非主流!”
小框里的人眯了下眼,裴疏槐立马改口:“我就爱非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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