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人群中央的空地上摆着数十盆花草,旁边有人拉了一张宣纸,上面写着“作诗可得”,意思是谁作出与这之中的花草有关的诗词歌赋便可拥有它们。
此时场上已经有七八个才子在吟诗作对了,要说这活动不仅考验一个人的才情,还考验他对花草的了解程度。
花盆里有些花甚至还没绽放,只是一个又一个的花骨朵,这就更难让人猜测了。
顾景之把折扇一打开,笑吟吟地也加入其中。
任意不用猜也知道这个活动简直就是为顾景之量身打造的。
顾景之是木灵根,能识花草,再加上他平日里那臭屁的气质,一看就是肚子里装了墨水的人,诗词歌赋不是信手拈来?
于是顾景之“杀疯了”,完全不给其他人机会,一个人做了十几首诗,还专挑其他人认不出来的花草作诗,把全场的人给惊呆了。
最后顾景之还特装地只拿走了一盆花,把其他的花都送给周围想要的观众了。
任意站在人群中看得津津有味,实际上他进入快穿局之前在文学这方面也有研究,但是要说到达顾景之这种程度,他确实还到达不了。
“怎么样,我厉害吧。”
顾景之挑眉,扬了扬怀中的“战利品”。
“厉害,你看周围那几个姑娘看你的眼神都要把你给吃了似的,这下不仅是出去秀了一波,还桃花朵朵开啊~”
任意用手肘戳了戳顾景之,揶揄道。
“那请问,我有把你勾到么?”
顾景之突然就俯身凑近了任意的耳朵,轻声询问后,暧昧地吹了一口热气。
任意来不及躲闪,耳朵就遭受到这热气的侵袭。他一脸羞赧地捂着耳朵后退,神色中还带着些许恼怒。
“你!你干嘛!”
“噗嗤,别急嘛,开个玩笑~”
顾景之此刻还是笑眯眯地,仿佛方才的一系列操作真的是一场玩笑般。
任意此刻有种想揍人却无从下手的感觉,他在心底告诫自己,顾景之是他完成任务的重要人物,他不能跟人家打架。
为了推动剧情,任意忍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话说,你手上的这盆花还没开吧,全都是叶子,你为什么选它。”
“因为它足够好看,所以我在万花中只喜欢这一朵啊。”
“万花中你独爱这一朵?我倒是很好奇,它有怎样的魅力。”
顾景之笑而不语,他将手覆在花草上,手间溢出盈盈绿光。当他把手放开,花盆里的植物便快速生长起来。
任意知道顾景之这是施用了“催生术”,他不由得凑近了花盆,想仔细看看顾景之最喜欢的花长什么样。
只见原本只有一些白绿色叶片的植物已经结出了白色的花骨朵,随后数十个花骨朵齐齐绽放,远看像是悬挂在枝叶间的星星。
这花确实好看,可是却没有给任意太多惊艳。
他还以为能是什么稀奇花种呢!
“这是‘六月雪’,因为盛开在六月的大雪中而得名。”
“有什么特别的吗?”
顾景之朝任意如雪般的白色头发看去,并没有回答任意的问题。
其实这花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会让他想起眼前的人罢了。
既然本人都在眼前,那这花确实更说不上稀奇了。
——
月明星稀时,任意倚着客栈的栏杆,陪顾景之赏月。
月光柔柔,清明澄澈,一地银辉闪烁,消磨着人们心中的疲惫。
顾景之觉着,任意就好比这月光,在他黑暗的心房中皎洁又无暇。
“明天回宗门,我会和长老说你的事。”
“嗯,谢了。”
任意应这句话的时候头也不曾回,仿佛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又或者根本不害怕这句话给自己带来的结果。
“可是你会死,你明明可以不说出来,这样谁也不会知道。”
任意这才回眸,顾景之没有从任意的眸子中看出任何情绪,就好像这世间没什么能让他留恋。
顾景之第一次觉得恐慌。
他之所以答应帮助任意,是因为他拥有一个能将人从魔渊救出的法器。
他想等任意被长老们惩罚以后,利用这个法器将任意救上来。
接下来的几百年,他都可以将任意藏起来,藏到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这样任意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可是,顾景之从任意的眼神中没看出他求生的欲望。
就算他将任意救上来,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可以属于自己么?
“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许是...宿命吧。因果自洽,一切都不是无迹可寻。”
第28章 冰与火之歌(16)
任意当然不知道怎么同顾景之解释,只能高深莫测地用“宿命”一词来搪塞。
从任意进入反派组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自己未来会扮演无数个反派,经受无数的悲惨结局,而死亡便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终归宿。
可是他想错了一点,他一直自以为的“定剧本式”一板一眼的工作,到现在看来,没有一个主角在按照剧本走。
他为了推动剧情付出了太多,都主动“求死”了,还要向周围的人解释自己为什么得去死。
还能是为什么?
谁编的剧本,你去问谁啊!
工作不易,任意叹气。
痛,实在是太痛了。
——
冰凌宗内。
陆焰在任意的院子门口徘徊一天了,都不见任意的踪影。
他起初尝试过敲门,可是无人应答,打开门发现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心想任意许是有事出去了吧,他再等等。
可是,等着等着,这都等到天黑了,任意都还没回来!
陆焰觉得心里有些委屈,任意是因为他,所以才不回来的吗?
他坐在任意院子的石阶上,独自黯然神伤。
到了半夜,陆焰听到脚步声,察觉到有一个人从院子外走进来。
他以为是任意回来了,刚想起身迎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杜思衡。
“你来这儿干嘛?”
“嗤,你又为什么在这儿?你都可以在这儿,我为什么不行?”
杜思衡也坐在了石阶上,不过是阶梯的另一边。
两个人就像任意院子门口的石狮子一样,一左一右地坐着,颇有些滑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石狮子成精了。
杜思衡今天下午也来找过任意,见陆焰都没找着,他自然是知道任意不在。
可是任意能去哪儿呢?
虽然不知道任意多久回来,可是杜思衡也不想任意一回来就被陆焰缠着。
他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决定来任意的院子里等着,免得让陆焰捷足先登。
陆焰哪里不知道杜思衡的想法,他在心底有些不爽,不爽于他的任意被那么多人觊觎。
他暗自决定,等任意一回来,他就趁杜思衡不注意一拳将杜思衡打晕,然后自己抱着任意去亲热了,他绝对连任意的一个衣角都不会给杜思衡碰到。
两个人在阶梯上精神高度紧张,一整晚谁也没合上眼睛,大有把对方耗死的想法在里面。
然而,等了一整晚,天边都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任意还是没回来。
“任意到底去哪儿了?”
陆焰坐不住了,他打算出去找个冰凌宗的弟子问问。
杜思衡见状,也跟了上去。
陆焰盯了一眼身旁的杜思衡,并没有发难。现在紧要的是先找到任意,他不想和杜思衡计较。
两人一起找到了冰凌宗的宗门值班的弟子,他们过去的时候,这弟子似乎还在打瞌睡。
“请问,从昨天到现在,你有见过任意吗?”
听到有人同自己说话,这弟子才悠悠转醒,有些茫然地盯着面前同他说话的人。
待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后,他猛的清醒了,这两位可是火染宗的主要战力,不是他能怠慢的。
“你们是说任师兄?他昨天白天就和你们宗的顾景之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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