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闻,这是艾伯特进门的第一感觉。
他看向睡在床间的任意,眼底带着些心疼。
任意睡得不是很沉,有开门的声音,他自然是听到了。他睫毛颤抖了几下,随后便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艾伯特,是你...”
任意开口都带着些沙哑,足见昨夜的疯狂。
“我来了。”
任意想撑起身子,结果手臂一软,他便往下倒,还是艾伯特反应快,搂住了他。
“艾伯特,还有多久我才能离开这里?莫塞尔他好坏,我承受不住...”
任意甚至带着哭腔,昨晚的经历太恐怖,他不想再待在这儿了,否则不知道同样的事,他还需要再经历几遍。
“快了...”
艾伯特扫过任意脖间红紫色的印子,最后移开目光。
他不想多看,看了只会没来由地心烦很久。
“艾伯特,谢谢你,愿意帮我。”
“没什么的。”
任意觉得自己光是这样,给的筹码还不够,于是他趁艾伯特不注意,亲了艾伯特的侧脸一口。
艾伯特愣住了,看向任意的眼神中都带着不敢相信。
实际上本地礼仪中见面都有亲吻面颊的,任意这程度实在算不上什么,只是艾伯特过于纯情,所以才会露出这般表情。
“这是...谢礼。艾伯特,只要你肯带我出去,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任意的手搭在艾伯特脖间,也算是某种暗示。
艾伯特只推开了任意,表情不是很自然。
“我只是想要带你出去,别的,也不用你做什么。”
“抱歉,艾伯特,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方才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干活之类的。”
任意笑的无辜,仿佛方才艾伯特内心的想法,真的只是他龌龊。
但是...
艾伯特有些心虚,他带任意离开这儿,并不代表他会放走任意。他或许,会将任意永远关在猎人协会。
他这样,算是在欺骗任意吗?
不,他这样做没什么错。他绝不会像莫塞尔那样对任意如此粗鲁,更何况,他身为血猎协会会长,关住一只吸血鬼,本就是应该的。
他是为了任意好,也是为了周边的居民好。
这么想着,艾伯特重新对上任意晶亮的眸子。“你再忍忍,过几天莫塞尔去参加酒会时,我会带你走。”
“好,艾伯特,我等你。”
艾伯特下楼时,脑海中都还回荡着任意的这句话。
任意,在等他...
第146章 血诱(11)
玫瑰城堡的荆棘墓地深处,放置着一口棺椁。棺椁由杉木打造而成,周边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棺盖大开着,棺椁内躺着一位吸血鬼。
吸血鬼双手置于腹部,眼眸紧闭。他皮肤苍白,五官深邃,周身散发的气息如罂粟,危险又迷人。
圆月高悬,天边坠着几朵浮云。
棺椁内的吸血鬼手指微动,倏地睁开了双眸——是血色的瞳孔。
他从棺椁内起身,身材高挑,一头黛色长发搭在深黑夜礼服上。
“亲王,您终于苏醒了。”
他将没有温度的目光落在出声的那个吸血鬼身上,惹得那吸血鬼身子一抖。
“距离我长眠,过去了多久?”
“八十年。”
“八十年...”
是的,这只刚从墓地苏醒的吸血鬼,便是吸血鬼皇室一族的第二亲王——爱德华。要是加上他长眠的时间,他已经两百岁了。
爱德华从仆人面前走过时,那属于血统的威压便施展开来,惹得那吸血鬼仆人直接跪下了。
其余长老自然是感应到了爱德华的苏醒,第一时间就在城堡中的议事厅等候爱德华了。
爱德华一推开议事厅的大门,长老们都从座位上站起来,称呼他一声“亲王”。
爱德华颔首,踱步至长桌最前方坐下,其他长老才敢跟着坐下。
“城堡中近来发生了什么事?”
爱德华的手随意搭在腿上,凝视众长老的眼神也是带着些漫不经心。
“亲王,自我们和人类签订共处合约以后,两族之间倒是没发生什么战争。只是,有一事,还需您亲自出手。”
“哦?”爱德华挑眉,“什么事你们不能自己解决。”
“是这样的,贵公子他失踪了!公主殿下和第一亲王都陷入长眠,我们没有纯血血统,无法感知到贵公子所在。”
九长老说起这件事,心中仍是战兢。也算是他们几个长老照顾不周,贵公子当初消失了大半天,他们才发现。但他们找遍了玫瑰城堡附近,都没能找到贵公子。
而身为吸血鬼长老,他们自然不能随意进入人类的地盘,也只有像爱德华这样的亲王才有实力与身份。
他们口中的贵公子,便是第一亲王与公爵之女所生,拥有着吸血鬼皇室中高贵的纯血血统。除了亲王和公主殿下,现如今也只有爱德华能够感知到贵公子。
“这么大一个吸血鬼,你们都能弄丢?”
爱德华眸子一掀,语气中带着愠怒。
场面冷了几秒,在座长老没一个敢再开口了。
“多久之前不见的?”
“大概...四,四年前?”
九长老吐出的话都有些不利索,时隔这么久,也不知贵公子是不是已经被人类给杀死了。
要是贵公子真的死了,那等公主殿下和第一亲王苏醒,他们都得玩完!
爱德华也未多说什么,只双眸微阖,调动起自己的感知之力,以血统搜寻贵公子所在。
几个长老都屏息凝神,生怕打搅了这个过程。
大概过去了一分钟,爱德华的眸子才重新睁开。
“亲王,感应到了吗?”
“嗯。”
“贵公子现在在哪儿?”
爱德华挑眉,脸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他在...血猎协会。”
...
是的,此时他们口中的身处血猎协会的吸血鬼贵公子,正是任意。
此事还得从一天前说起。
一天前莫塞尔受邀参加酒会,将任意留在了庄园中。
而艾伯特也趁此机会进入莫塞尔的庄园,将任意带走了。
他带走任意的理由是——莫塞尔在酒会想任意了,自己顺路帮莫塞尔把任意带过去。
守门的人见艾伯特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又有这样合理的理由,自然是没多想什么,直接放行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接近傍晚,艾伯特考虑到吸血鬼惧光,便带了自己的黑斗篷,给任意穿上。
任意起初还有些忐忑,怕守门的人过问。但好在艾伯特会想理由,他们很轻松地就离开了庄园。
当任意踏出庄园第一步,顿时觉得周身轻松了不少。
他被艾伯特牵着,拉进了一辆黑色小轿车里。
“艾伯特,我们去教堂吗?”
任意摘下斗篷帽,他和艾伯特都坐在后座,挨得很近。
艾伯特没说话,只侧目盯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
任意见艾伯特不说话,也没再问了。毕竟是人家把自己救出来的,自己这下还问东问西,确实招人烦。
开车的人是血猎协会成员之一,算是艾伯特的得力助手,他时不时地透过内置后视镜,观察着后座的情况。
艾伯特依然看着车窗外,任意窝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
没了斗篷帽的遮挡,任意那昳丽容貌便完全展露出来。柔顺又光亮的乌发乖巧地耷在颊边,肤色苍白,眼眸紧闭,浓密睫羽投下一片阴影。粉唇微启,隐约能窥见几分内里的软舌。
助手只盯了一瞬,便感受到了来自艾伯特的死亡凝视,他顿时不敢再看任意了,只专心开车。
小轿车又开了一会儿,便拐进城镇,助手低声问道:“会长,我们是回协会吗?还是去教堂?”
艾伯特皱眉,先是将目光放在任意身上,见任意并未醒来,他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回血猎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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