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给了那店小二一些灵石,道:“我想打听个事。”
店小二脸上瞬间堆积起笑容:“公子请讲。”
安韶:“我听说这未夜镇的花酿远近闻名,尤其是藤氏开设的酒楼里的花酿,更是味道独特,尝之回味无穷,可我们方才走遍了四处,都没能找到那家酒楼。”
闻言,店小二面露诧异:“二位不知道吗?藤府上下的人早在一年前就搬走了,藤氏开的酒楼也早就拆除了。”
安韶:“你可知其中缘由?”
店小二沉默片刻,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灵石,才合上身后的房门,压低声音道:“我这也是经由小道消息得知,那藤氏似乎是招惹了一个厉害的散修,担心被报复,便连夜搬走了。”
顿了顿,店小二又道:“不过,我还听过一种传言,说藤家上下他们都不是人,而是妖修,靠着食人精气修行,被道行高深的灵修识破,于是顺手收了他们,为民除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在藤氏消失之后的这一年,未夜镇确实比以前要热闹了许多。”
安韶:“……这一年热闹,难道不是因为百偃阁十年一次定阶比试吗?很多偃师都会提前来此做准备啊。”
店小二:“这倒也是,所以大家传得更多的都是前者,后者也只是私下里说说而已。”
安韶:“那可有传言藤氏上下搬到了何处?”
店小二:“这我就不知道了,藤府上下一夜之间人去楼空,发现时已经是一个荒凉的府邸,没人看到他们搬向何处。”
严靳昶:“那还真是可惜了,我们原本是能直接飞到北垣城的,落在这未夜镇休息,就是想尝一尝花酿的味道。”
店小二:“若是二位只是想尝花酿,倒是可以先试试我们家,若是觉得不合适,明日也可去街头那家酒楼试试。”
严靳昶:“那就先给我们开一坛。”
店小二:“好嘞!”
店小二得了吩咐,立刻去拿酒了。
严靳昶在房间里走了几圈,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在桌前坐下,看向安韶:“你们两族既然交好,可有能互相寻到对方的东西?”
安韶摊手:“并没有,族长只说他们久居于此,只需要来这里修缮那信物便可以了。”
严靳昶:“所以,到底是要修缮什么?”
安韶:“玉简,族长说那玉简特殊,时间长了,里面刻的东西会消失。”
严靳昶:“既然知道刻在里面的东西会消失,何不拓印或者抄记到能流传久的地方?”
“这我就不知道了,族长说起此事的时候,我也觉得这是多此一举,若是藤氏的人觉得那玉简里的东西珍贵,自然会想办法拓印或者抄记下来,哪里用得着我们百年之后再去修缮玉简?”
安韶拍了拍床被,往上面一躺,“罢了罢了,我原想顺路过来了却此事,既然他们不在这里,而我又不知他们去向,那我们明日就启程前往北垣城吧。”
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叩声,是店小二将花酿拿来了。
他们家这花酿一坛也就只有两个巴掌大小,店小二当着他们的面敲开了这小酒坛的封口,给他们倒上了两杯,又送上一些下酒的小菜,才离开了房间,并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安韶闻到酒味儿,又从床上翻起来,端着酒杯浅尝了一下,啧啧道:“这味儿还真不错,看来我们也不算白来这里一趟,靳昶,我们今晚不醉不睡啊!”
严靳昶:“醉酒误事。”
安韶:“那就小酌,小酌怡情。”
严靳昶只好端起面前的酒杯,和安韶举过来的杯子碰了一下,他刚将杯中的酒倒进嘴里,就听安韶道:“我们拜了天地,进了洞房,是不是就差喝交杯酒了?”
严靳昶:“咳咳咳……”
第218章:异样
严靳昶拭去呛咳出来的酒水,“还差一拜。”
那日在那阴森森的慕府里,阴风中传来了那句“夫妻对拜”之后,只有附身在云明彦和云明津身上的魂魄对拜了下去,而余骋则七窍流血,余骋的新娘则倒在了余骋的怀里,不久之后就化作了飞灰消散于无。
当时阴风大作,余骋的叫声又是那么的绝望,大家的视线都被余骋吸引了过去,都没有来得及顾及其他。
现在想来,那附身在云明津也云明彦身上的魂魄,明显是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才会在那四个字响起之后,赶紧低头对拜,了却多年的遗憾。
安韶:“是哦,我们还差一拜,其实仔细算来,前两拜也不能作数,那是别人的婚事,不是我们的。”
安韶端起酒坛子,又给严靳昶的酒杯倒上酒,自己举起杯来,勾住了严靳昶的手:“就当是提前熟习了。”
严靳昶的视线从两人紧贴在一起的手腕上挪开,对上了安韶那双带笑的眼神。
此时安韶已经将酒杯放在了唇边,嘴角微勾,明显是在等着他。
严靳昶便靠近过去,与他一同饮下了杯中酒。
这酒其实不算烈,却仿佛带着一片滚烫入喉,沉入了身体里,扬起一股燥意。
严靳昶心中默念了几次净心诀,勉强压下身体里涌起的那股燥意,就见安韶又给自己满上了酒。
“这酒的味道还真不错,明日离开时可以多带上几坛。”
严靳昶见安韶大口大口的喝,提醒道:“说不准这酒后劲强。”
安韶:“放心,上次同茂家主喝了那么多杯,我不都好好的么?我的酒量还是可以的。”
严靳昶:“酒各有不同,说不准。”
安韶摆摆手:“不会不会!”
一坛酒尽之后,严靳昶看着已经趴在桌上,面色晕红,口中呓语的安韶,陷入沉思。
严靳昶试着唤了安韶几声,安韶只是一脸迷茫地左看右看,像是听辨不清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只能哼哼道:“在呢。”
严靳昶:“你醉了。”
安韶:“我不睡。”
严靳昶:“我扶你上床。”
安韶:“我衣服不长。”
严靳昶:“你耳朵都不好使了。”
安韶:“我头上长草了?”安韶抬手摸摸自己的脑袋,“没有啊,我没让它们长出来啊,它们还在我身体里好好待着呢。”
严靳昶:“……”
严靳昶走到安韶身边,想将他的手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安韶却并不配合:“别拔我的草!我的草好不容易长出来的!拔了就不能长花了!”
严靳昶只好直接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给他解开头发和衣服。
安韶却还在挣扎:“不要拔我的草!”
严靳昶:“你再动,我就真拔了。”
安韶这回却像是听懂了,突然僵住,一动不动。
“骗你的,我没事拔你的草作甚?”严靳昶将他推进床里面,自己坐在了床边,用灵气丝捻灭了房间里的烛火。
安韶没有再应声,似乎是睡过去了。
相比于之前安韶在热水里泡过之后的模样,他这喝醉的样子倒还好,并没有多闹腾。
四周安静下来,似乎还能听到窗外传来的虫鸣之声,就在严靳昶阖眸准备睡下时,却又听身边响起了低沉的声音:“拔了草就不能开花了……不开花,就回不了家了。”
严靳昶睁开眼:“为何?”为何要开花才能回家?
安韶:zZZ……
严靳昶等了好一会儿,却没能等到安韶的回应,只等到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严靳昶:“……”只能等他明日醒了再问了。
“呼!——”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里外间相隔的珠帘因此晃动了起来。
严靳昶一抬手,灵气丝飞出,将外间的窗合上了。
然而,没过多久,严靳昶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异常的窸窣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出现在这房间里,并朝着严靳昶他们所在的方向一点点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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