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臻脑子里就有了个模糊的概念,那么便今天来试试,要是不行,就退一步,毕竟真要做生意了,脸面这玩意儿也只能暂时搁在一边了。
于海点点头“那行!不过我还是要丑话说前头啊,要是你们茶叶质量不行,那我真不能收。”
纪淙哲拍着胸脯“你放心,你看我都八个月了还来跟你谈合作,足以见证我们诚意了。”
于海刚被生意谈懵了脑袋,这会儿才留意,他笑着对旁边的壮汉说道“那就不能喝茶了,你快去洗点水果送过来。”
壮汉走了,于海指了指他的背影“这我老婆。”
三人都略微惊讶,没想到于海瘦瘦弱弱的居然配了个这么强壮的老婆。
于海的两个小孩,大的男孩十岁,小的女孩只有三岁,纪淙哲见他们走过来,立即掏出口袋里的红包,一人一只塞到小孩手里。
“这哪成啊?快拿回去。”于海夺过小孩们手里的红包,却被纪淙哲拦住了。
“给小孩的红包,哪有这样还来还去的?快收下。”
于海赶紧让他小孩们说谢谢。
事情既然谈妥了,他们当场就立下了合同。于海老婆找来纸笔,林臻拟稿,他们在高山村的茶地承租了五年,保险起见,也跟于海签了五年的合作。
只是林臻跟于海商量后,又额外添加了一条,那就是茶叶价格每年随着全国茶价的浮动而每一年做相对的调整。
签完合同后,他跟于海按下了手印。
事情办完了,纪淙哲他们也该回去了。于海拉着他们不让走,非要留在家里好好吃顿午饭。
于是几人推辞不掉,便答应了下来,不过正好也趁此机会跟于海热络热络。
于海的老婆叫洪涛,挺能干的,转眼就烧了一大桌子菜,味道也不错。
于海客气地给林臻严岑倒酒,喝着聊着于海就上头了,要不是他老婆拦着,估计都能把他在茶厂里的茶叶价格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林臻跟严岑都喝不下了,于海站起来还给他俩倒酒,被林臻挡住“于哥,我们不能喝了,待会还要开拖拉机回去,我老婆还大着肚子。”
“哦哦,那行,那吃菜。”于海总算消停下来,他问“小纪,你这是头胎吧?”
虽说纪淙哲怀也怀了八个多月了,差不多习惯了,可冷不丁的被一个今天才有交情的人说起这个,他仍旧感到怪异。
他扯了下嘴角“嗯,头胎……”
“头胎是辛苦点,像我老婆第二胎那容易的,简直跟上厕所一样,哗啦一下就把我女儿生出来了。”
“……..”
“……..”
严岑差点一口酒喷出来。
在于海家里吃过午饭后,喝了酒的林臻跟严岑俩又坐着休息了会,喝着茶解酒,纪淙哲就跟于海两个继续扯东聊西。
等到几人从他家里出来,坐着拖拉机回到高山村时,又一天过去了。
纪淙哲今天累到了,林臻在烧晚饭时,他就上楼去休息了,等到林臻来叫他,他都腰酸得起不来。
林臻只好把今天的晚饭都端到二楼的桌子上,他给白米饭上夹了点菜,把碗递给纪淙哲。
纪淙哲索性就靠着床头柜吃起饭。
林臻坐在椅子上边吃饭边说道“严岑刚把钱给我了,我没办法,只好收了十块。”
“他这人也挺实在的,今天花了多少?”
“鲜荔枝十五块,红包二十。”
纪淙哲点点头“嗯,虽然挺费钱,但能把后面的合作谈下来那也挺值。”
吃过晚饭,林臻把碗收了,带下楼。
洗过碗后,他把一直放在祠堂里的小床给搬了上来,摆在了床边。
这样一来,这个二楼空间显得更小了。
纪淙哲提醒他“你得把小孩的东西收拾出来了。”
“嗯,我这两天就弄。”
正月里反正没客人来家里做客,林臻就继续上山挖笋,只是不知道哪来的风声,说是高山村有个小伙子人长得又高又俊,毛笔字也写的好,于是林臻又暂停了挖笋,去了两回喜宴,而每次回来都能带些熟菜。
纪淙哲吃着锅里的剩饭,看着林臻回来后把熟菜装进盘子里给他端过来。
“白切鸡,我给你去倒点酱油。”
纪淙哲夹起鸡肉,语气艳羡“还是你走运,一个月下来都能吃好几回酒席,而我只能在家里吃剩饭。”
林臻倒了一碟子酱油,见他神情郁闷,便忍不住笑道“那等你生完孩子,到时再有人请我,我也带你一起去。”
“得了吧,你是去赚钱的,还拖家带口蹭酒席,不得让人笑话死。”
吐槽归吐槽,不过这白给的鸡肉吃起来味道还真不错。
林臻挖来的笋放着久了也会烂,吃完饭后,小两口便剥了壳,煮熟后全晒成了笋干。
随着年过完,正月结束,离他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林臻晒了好几回小衣服后,挑出一套贴身棉衣裤,一套毛线衣裤,又拿了一双袜子和帽子,将这些全塞进了大布袋后,接着将小被子折叠了也塞了进去。
“还有奶粉,尿布。”
“我知道。”林臻继续塞,塞完后问纪淙哲“还有吗?”
“哦,对了!甘油!快去拿过来装着。”
林臻翻了抽屉,拿出一瓶,纪淙哲叫道“一瓶哪够?这是生孩子,那么大一只!”
他还顺带张开臂膀比划了下。
装完东西后,俩人又演练了一遍流程。
纪淙哲坐在床上,听着林臻预习“到时你一旦肚子疼了,我就去叫隔壁邻居,再让他们帮我们去喊严岑,我就扶你去坐拖拉机……”
“袋子,别忘记袋子。”纪淙哲提醒“你就把袋子放到一楼的门边上,到时候就不会忘记了。”
“好,到时我就带着袋子扶你去坐拖拉机……”
俩人在剩余的时间里,将这套流程各个时间,各个地点都演练了几回。
比如晚上睡觉时要生,林臻得第一时间喊人,接着帮纪淙哲穿衣服裤子,最后背起袋子扶着他去坐拖拉机。
比如上厕所时要生,林臻得第一时间帮他擦屁股提裤子,接着喊人,最后背起袋子扶着他去坐拖拉机……
不过现在才二月中下旬,离生产估摸着还有十来天,倒是没必要这么搞得这么紧张兮兮。
地势高的山区要是遇上天气不好,二三月份下雪也是常有的事。
傍晚时分,林臻见天色有些阴沉,大概率又要下雪的样子,他便让纪淙哲吃过晚饭后赶紧洗个澡,要是下雪天再洗就冻得难受了。
晚饭后,林臻烧了热水,关上门,倒了满满一洗脚盆。
现在纪淙哲站在洗脚盆中,已经完全看不见自己的脚了,林臻拿着毛巾将他仔仔细细地搓了遍。
洗完后,纪淙哲却让他帮着穿起了衣服裤子。
“你不去床上吗?”
“太早了,而且我大概是躺久了,今天腰特别的酸。”
“那我先去把鸡喂了,回来给你按摩。”
纪淙哲摆摆手“去吧。”
林臻去厕所那边的鸡窝喂鸡了,纪淙哲先是坐在椅子上,可坐了几分钟,他的腰更酸痛,上次抽筋时,他觉得抽筋能抽死人。这回也一样,感觉人要酸死过去了。
于是他站起来打算在屋子里走动走动。
走着走着
“……”
纪淙哲愣了愣,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刚刚应该是有一股滚烫的液体贴着他的大腿根从裤管子里流下去了。
“我勒个操……”
林臻喂完鸡回来,看见纪淙哲整个人傻愣愣地站在屋子里,表情有些诡异。
“你怎么了?”
纪淙哲眼睛看了看林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脸颊瞬间滚烫。纵然他平时稳如老狗,这会也尴尬得不知所措。
林臻不明所以,走上去拉了拉他的胳膊“到底怎么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