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眼睛就一酸,差点儿哭出来,简直莫名其妙。我忙睁大眼睛,用力地、快速地眨了几下,来不及滑出眼眶的泪水就这么消失了。
小狗终于有了动作,它站起身,上前一小步,靠在我胸前来舔我的脸。
我顺势抱住它,小声说:“我没事。”
可是马上眼睛就又酸了。我不想让它看见,就一直抱着它不松手。还好这只小狗特别通人性,并不挣扎。
小狗的体温暖烘烘的,气息均匀,很催眠,我很快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但又好像没什么不习惯,我太困了,就没去在意。
……
翌日我醒来时,小狗不见了。
我一开始并不慌,以为它醒得早自己玩去了。只是突然想起来还没给小狗取名字,就暂且先以“嘬嘬”代替。
不料我嘬了大半天,它都没出现。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心里开始不安,掀开被子下地去客厅找,一路继续嘬嘬。
“嘬嘬,嘬嘬,嘬——”
我猛地停了声音,和坐在沙发上回头看我的钟齐昊四目相对。
看我干嘛,又不是叫你,你哪能比得上那只小狗万分之一!小狗才不会是脚劈叉成十三条的渣男,等我有钱了就把它绝育。
“……你在找——”/“……你有没有——”
他跟我几乎同时出声,又几乎同时收声。沉默几秒,我清清嗓子,问:“昨晚那只小狗是你买的吗?它去哪儿了?我昨晚把它带进我房里了,但刚刚没找到它。”
他也清了清嗓子,然后说:“不是我买的,可能附近谁家散养的吧,昨晚你洗澡的时候我要出门,一开门它就往屋里跑,赶不走,我就随便它了,今早上我过来,一开门它就往外面跑。”
……噫!怎么狗都是渣狗啊!所以昨晚那是逢场作戏吗?!
什么眼里只有我一个要忠心守护我一人都是假的吗?!我知道这都是我脑补的,它自己没说过,但它也说不出来,而它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啊!就和眼前这个渣男一样,什么都不说,但就是把暧昧给到位。
“你没事吧?”渣男斟酌着说道,“若实在喜欢,一会儿去买一只。”
“不用。”我气不打一处来,含沙射影道,“喜欢又怎么样,喜欢也只能喜欢一个,前一个还没死呢,就养下一个,多少有点太薄情了。”停了下,补充道,“不是希望前一个死掉的意思,没有这个意思。主要是谴责渣……狗。”
钟齐昊的脸色越发复杂微妙,欲言又止了好一阵,最终给了我一句:“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呵呵,信你是这么想的还是信朕是
秦始皇?
“也许它之后还会过来。”钟齐昊说到此处犹豫了一下,问我,“你希望它过来吗?”
“爱来不来。”我高贵冷艳道,“谁稀罕吃两家饭的啊。”
他不说这个了,改而让我去洗漱,简单吃点儿早饭就去接上我妈到处逛逛。
说到我妈,我顿时萎靡起来,夹枪带棒骂渣男的劲儿都没了,灰溜溜去洗漱。
等我灰溜溜洗漱完出来,在餐桌旁坐下准备吃东西,对面的钟齐昊开口道:“你自昨日接到你母亲后,便似乎一直郁郁寡欢。”
我低着头吃东西,没接话。
他就自顾自地继续说:“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你母亲当年不过都是为子计深远,哪怕方式手段令你受伤,却也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佳途径,毕竟她也只是一介农妇,所能想到的有限。”
我哪能不知道这些?可……
我一时间烦躁起来,随便找了根刺就挑起来:“你才农妇!农妇怎么你了?”
我自然知道他并没有心存贬低农妇的意思,只是在客观说事儿,可我不够客观,我很主观!
然而,看到他愣了一下之后立刻道歉的样子,我马上就后悔了,张了张嘴,想道歉,却又说不出口,一时之间僵在这儿了,尴尬得不行。
想来想去,我腾的起身就要逃离现场。
“于彦!”他急忙叫我,可我不听他的,继续逃窜。
他便也起了身,一把拉住我,这还不够,竟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搂住。
!疯了啊?!我赶紧挣扎着转身,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推开他,大声吼道:“够了!”
也许疯了的是我。但他肯定也不正常。
他微微皱眉看着我,好像我对于他而言很棘手的样子。可能是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吧。很好,现在他见识到了。我就是这么乖僻古怪、过河拆桥。
“我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利用你好好高考,现在我已经考完了,我所知道的关于钟家的事情早就整理好交给你了,我和你的交易算是结束了吧。”我推了下刚才慌乱中歪掉的眼镜。
这副眼镜是他带我去配的,但其实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近视了,只是没钱配眼镜,老师不让我坐前排,我只好
在最后一排眯着眼睛看讲台,恶性循环,原本只是轻微近视,度数逐渐长高。
其实我知道,哪怕说得冠冕堂皇,我和他是一场互惠互利的交易,但我从他那里得到的收益远远大于他从我这里所得到的。所以我还是欠他恩情的。
可是以正常途径,我还不起。至于他希望的那种不正常的偿还方式,我不愿意,宁愿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声也不愿意。这个世界已经够乌烟瘴气了,我不能给它添砖加瓦。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只好继续说下去:“所以……所以,我会尽快搬出去,以后我们就当互相不认识吧!”
他开口了,说:“现在还不能。我还没把钟家料理干净。你若避讳,我尽量不再来便是,你不必搬出去,保镖也依旧跟着你。”
我垂着眼角看自己的拖鞋:“可是这样一来,我欠你的就更多了。”
“这对我而言如九牛一毛,你根本无需挂怀。”他说。
哦哦,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这些只存在于我奢想中的东西都只是九牛一毛,人生来可真是不公平啊。
“好了,先去吃东西,”他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这几天先照原计划,我和你一起陪你母亲观光,防止钟旋和那个邪祟突然冒出来,你又要保护你母亲,又要保护自己,恐怕防不过来。其他时候我不在你面前出现。”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不会跟你那什么的,你想想阿宝,他太可怜了。”我只能这么直说了。
他又开始欲言又止,半晌,轻叹一声,道:“就是阿宝让我多照顾你……”
我打断他的话:“不信。你胡说。”
他嘴角微微抽了抽,然后说:“其实你是阿宝失散多年的……”
我抬起头,把无语加鄙视的表情给他看。
他自己都知道这言辞之荒唐,咳嗽了一声,说:“总之,先去吃东西吧。”
我想了想,与他一同回到坐席再次吃早餐,吃着吃着,我悄悄掀起眼皮子瞅他,却与他瞅着我的眼神冷不防撞上。
我急忙把自己的眼皮子盖回去,咬了口三明治,嚼了嚼,想了想,别有用心地问:“你和阿宝是怎么认识的?”
提醒他,也是提醒我自己。
从现在开始,我要把阿宝这个话题贯穿我和他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阿宝是一记警钟,只要我哐哐地敲,我和渣男的灵魂就早晚能被彻底净化。
他倒并不排斥这个话题,在自然中我还听出了几分愉悦,不由得抬眼看他一下。
“我与阿宝,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甚至有点儿疑似炫耀的语气。
哟~我~和~阿~宝~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你还搞东搞西!我狠狠剜他一眼,赶在他给出反应之前火速低头继续啃三明治。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说。
我顿时冒出了另一个想法,抬眼再度看他,警觉地问:“阿宝是不是和我血型骨髓什么什么相配……需要我捐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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