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朗有点坐不住,一幅兴奋劲儿上头的模样,然而兴奋着兴奋着他渐渐觉得不对了。
裴延上午就去了牧家,而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不管怎么想,拒绝联姻那点事都应该说清了才对。
牧星朗:【系统,你没失灵吧?】
系统:【……宿主,我很好。】
系统没事那就是裴延那边有事了,裴延就剩1%的进度,而渣攻和他的剧情线刚好也只差个结局,应该不会像其他三人一样,走到该有的结局还不给他涨满进度吧?
牧星朗正打算向家里问问情况,他妈妈的消息发了一串过来。
【裴延向牧家提亲了,下月初订婚,你真决定好了?】
牧星朗大惊:【下月初订婚?!】
【是啊,我也觉得太急了,但裴延说他日子、场地等等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备好几个方案,等你挑一个出来就行,不满意的地方在这个月也来得及改。】
牧星朗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几行字,看了几遍确定自己没看错,他气得胸口都不住起伏:【裴延是这么说的?!你们同意了?!】
【我们当然要问问你的意见,他说你不会拒绝,怎么样,你要拒绝吗?】
【我当然拒绝】牧星朗快速打下这行字,手指敲在屏幕上格外用力,但是还没发出去他又按下退格键一个一个删掉了。
他不会拒绝……
是啊,他怎么拒绝,渣攻在裴延那里要得到的是被拒绝联姻的结局。四个主角,唯有裴延这里的结局主动权不在他手上,裴延也拿捏准了这一点来对付他。
裴延!
这个混蛋,他果然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长得人模人样,说得比唱的好听,现在却这么对他!
牧星朗咬牙切齿,想着裴延的模样将人里里外外骂了个遍,随后还是重重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发过去:【妈,这事先拖着,不拒绝,也不能答应。】
【星星,你喜不喜欢裴延?】
【我不喜欢,但是妈妈你也别拒绝他,就按我说的做好不好?】
【OK。】
牧星朗退出了聊天界面,把裴延的号码翻出来,指尖戳在他的备注上,用力得像是在戳他本人。
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接通了,看上去就像裴延早就在等他打过去了。
“星星。”
男人清冷悦耳的声音贴着耳朵传过来,好听得要命,但听在牧星朗耳里就是另一种要命法了。
“裴延!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又是怎么做的?你就是要混蛋到底了是不是?”
“抱歉,星星,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你有什么机会?你没有机会!”
牧星朗怒气冲冲吼完这一句,手机里静默下来。裴延站在落地窗前,气质矜贵冷淡,他望着脚下灯火通明的城市,眼里显出几分沉郁又坚决的神色。
“星星,是我不讲信用,但你可以拒绝我。”
牧星朗捏紧了手机,力度大得指节都在发白。裴延一定知道,就算不知道原因,甚至觉得他做法奇怪,但也一定猜出来什么。
如果这次不拒绝,裴延只会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他不用向他问个清楚明白,只要知道这是有利于他的,便会极尽所能地运用。
“星星,你会拒绝我吗?”长久地沉默中,裴延又问了这么一句,极度平静的语气之下透露出的是笃定。
牧星朗紧紧咬着牙没有回答,眼尾因为怒气激出一抹红痕,看得人心软也心动。
可惜,裴延不在这里。或许即便在这里,即便心软,他也不会改变这个决定。
牧星朗挂了电话,手机被他狠狠砸在沙发上,自己也自闭了一般趴在上面一动不动。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被人耍了,内心郁结的气息不断在胸腔冲撞,像要爆炸一般。
牧星朗趴了一会儿又猛地坐了起来,再这样下去,他就真的要气炸了!
他要买醉,他要放纵,他要发泄!
这次青年倒没跑酒吧去,直接在自家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就往嘴里灌。从酒柜到客厅沙发,一路喝着过去,也不知道是拿的酒不对,还是其他,喝了小半瓶也没有多少醉意。
心里那股情绪上不来下不去,憋在心里怎么都不舒服。
都是裴延气的!
骆铭气他,裴延也气他,他对邢湛也抱了期待,到最后却不给他完成任务,只有霍深……
虽然霍深也没有给他涨满进度,但他好像还没气到过他,都是他惹霍深生气……
牧星朗忽然有些理解霍深被他戏耍过后的感受了,难怪他会那么气,气到逮住他一顿亲,亲完好像就好些了。
想到那种感觉,牧星朗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捞过被丢在沙发角落的手机找到霍深。
他有好几天没见到霍深了,霍深近来很听他的话,他要把他叫过来试试。
他不高兴,他难受,他有点想霍深了,他们俩真是同样的苦命人。
青年歪倒在沙发上捧着手机开始打字,他唇色殷红,脸颊也显露出一层淡淡的红晕,长睫颤动,黑润的眸子如沁了水,又如蒙了雾一般,他觉得自己没什么醉意,事实上醉意已经在他身上丝毫不落地显露。
输入框里打了半天,不是错字就是漏字,牧星朗烦了,直接给霍深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作者有话说:
会有人喜欢霍四吗?
应该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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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霍深刚从公司回来,解开的领带被他随手丢在一边,男人深邃的面孔带着几分惯有懒散,在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那人的名字时,嘴角不由地掀起一点弧度。
“霍深……”
手机刚贴上耳朵,青年拖着尾音叫出他的名字,略带含糊,像撒娇,霍深垂在一侧的指腹忍不住碾了碾,“嗯,是我。”
“霍深你、你过来,到我这里来。”
“喝酒了,在哪?”
霍深的声音真好听,低沉,懒懒散散的,带着勾人的痒意,是好听到能让耳朵怀孕的声音。
本来牧星朗觉得他和裴延的声音各有特色,不相上下的好听,现在他只觉得裴延的声音可恶,只有霍深的最好听。
霍深半晌没有得到回应,又重复问了一遍,牧星朗听着他的声音勾着唇笑起来,“在家里,霍深,你来我家里。”
他说完不等霍深再问,又慢吞吞自己主动报出门牌号和密码,“你报我的名号进来,我会跟他们说让他们放你进来,知不知道?”
霍深嘴角的笑容不住扩大,嗓音里透出的愉悦几乎遮掩不住,“知道,你乖一点,别再喝多了,我马上过去。”
“我才没有喝多,喝多我就不找你了。”牧星朗小声嘀咕道。
电话被青年先一步挂断了,霍深到家还没有多坐一会儿又出了门。他想到青年此刻半醉的模样,心里泛出一圈一圈的蜜来。
幸好他是在自己家里,而不是在人多混杂的酒吧,否则,又不知道要招动多少人的心思。
牧星朗挂了电话心里也没有好受多少,怒气还在胸腔里肆意冲撞,喝酒没有用,他坏脾气地从桌上随手拿了本杂志就开始一页一页地撕,听着“嘶啦嘶啦”的声音,牧星朗觉得有点用处,撕完了就乱扔在地上。
霍深到的时候,牧星朗已经撕完厚厚的一册,他躺在沙发上没有动,白色的纸张飘得到处都是,地板上、沙发上、他身上,满地狼藉,看得霍深无端生出一股恐慌和诡异感来。
“牧星朗,”他大步走过去,半蹲在沙发一侧,和青年迷蒙的视线对上那刻才松了口气,“怎么闹成这样,谁惹到你了?”
牧星朗盯着霍深的脸看了一会儿才答道:“裴延惹到我了,他是个混蛋,不讲信用,只知道惹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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