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了解,但是每次都是子稷带给我,他从哪里带的,我不太清楚。我一会儿让人列个单子给您。”
马泊岭点头,转而聊起政事。
“老夫听说,回鹘公主进京了,还在大殿上向陛下自荐枕席?”
“嗯,不错。”
马泊岭喝了一口酒,神情严肃,“回鹘国力强劲,前几年大军压境,我朝主和,先帝下嫁我朝公主和亲。听说公主生了一位小皇子,但仍旧不受宠。此番回鹘公主进京,又向陛下自荐枕席,只怕是有阴谋。”
“嗯。”林闫夹了一筷子牛肉,“子稷为此都好几天没回宫了。”
马泊岭放酒杯的动作微微一滞,看了林闫片刻,才将酒杯放下。
忧心,“恒王倒台不久,在朝中依然有势力,他这一方势力,份属军方,影响力不容小觑。他现下虽然倒台,但困兽犹斗。万一和一些有狼子野心的人联手,只怕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林闫心弦一紧,“那子稷岂不是很危险?”
马泊岭不说话了。
林闫皱眉,“您怎么不说话?”
马泊岭:“你还说你不喜欢子稷?”
“我不喜欢啊!”
马泊岭:“老夫和你聊京城风物,你说子稷。和你聊回鹘公主,你还是说子稷。我说恒王,你还是说子稷。什么事情,你都能弯弯绕绕想到他,还不是喜欢?”
林闫哑了一瞬,指着自己,“先生,您看看我,我是个男的。”
“子稷两任夫人,都是男子。你若是个女子,我恐怕还要劝你放下。况且这世上的感情,也不以性别,年龄来论断。友情如此,爱情亦是如此。”
林闫驳不回这句话,气得站起来,急得转了一圈,急于自证。
“我不喜欢他,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马泊岭一脸不信,“你看起来就是喜欢他。”
林闫要疯。
这人怎么瞎讲?
“先生,有些话我不能和子稷说,但是和您交个底,我是一个必须要离开的人,我家里的人在等我,我早晚要回去的。回去以后,我没有了他,我怎么办?一直想着他,念着他,一边抹眼泪,一边过吗?”
“先生,我不是几岁的孩童,也不是十几岁的青年,我在世上摸爬滚打,我太明白生而为人,更应当保护自己。我赤条条地来,就应该赤条条地走。不在这里留下什么,也不要带走什么。”
“我每天都会告诉自己,不要喜欢他。”
马泊岭听愣了,端起的酒杯递到唇边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半晌,不解,“你为什么要这样告诉自己?这更像你给你自己的一种暗示。”
一种心理上的禁锢。
林闫噎了一下,喝了一大口茶水,重声强调,“不是暗示,是未雨绸缪!”
马泊岭笑了,“好好好,老夫不同你论这个。我们吃菜,吃菜,一会儿菜都要凉了。”
林闫坐下来。
他总觉得自己没能让马泊岭相信,但马泊岭已经将这件事情摁下不提了,他要是解释太多,反倒是地无银三百两。
马泊岭吃了两口菜,看了林闫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正经。
“我听说昨日,回鹘公主进了摄政王府,便再没有出来。听闻那回鹘公主容貌一绝,不知是不是我那子稷徒儿,没能跨过美人关。”
“不会的。”
你放心吧。
你徒儿是个基佬,不会喜欢女人的。
“是么?那他这几日怎么在府中闭门不出?不是被那公主绊住了脚,难倒是他的新夫人?”
“他在府上?”
“是啊!”马泊岭一本正经,“你有没有见过他的新夫人?听说,他那位新夫人,姿色也不一般。”
林闫皱眉,“你为人师表,怎么这么八卦?”
“八卦?老夫教书育人,并非道家中人,对八卦图并不了解。”
“……我是说你怎么对人家这些私事这么感兴趣?”
马泊岭喝了一口酒,“图个乐呵,学生的热闹,比一般热闹,更热闹。”
“……”
林闫无语。
这小老头儿,你要说他不是个好老师吧,但言谈中,能感觉到他的涵养礼教,气度心胸。可你刚一感觉到吧,他又立马不正经。
“子稷说了,他不喜欢他那个夫人。”
“不喜欢?老夫可听说了,大婚后,整整三日房门未开。”
“……”
林闫脸热,不接这话。
“现在他又闭府不出,可不像是不喜欢。你想啊,国事处理劳累后,有个知冷知热的妻子在身边添茶点香,世上是个男人都会动心的!”
马泊岭这番话,在林闫的眼前绘出了一副极为生动的画。
宋铭娇俏可人,红袖添香在侧,
祁镇处理朝政,抬头朝他一笑,
林闫默默地攥进了搭在膝盖上的拳头。
他俩本就是官配,
估摸着会有那种莫名的吸引力,一点就着,干柴烈火,床都要干塌。
马泊岭瞥了林闫一眼,见他面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暗笑不已。小老头儿坏得很,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快要忍不住笑了,还端起酒杯掩饰性得喝了一口又道。
“依老夫对子稷的了解,他对这位新夫人,只怕比那位已逝的先夫人还要上心。”
林闫不悦,“为什么这么讲?”
马泊岭笑道:“老夫从未在市面上看到子稷与他这位新夫人的艳词话本,难道不是体贴他,呵护他,不想他遭人非议吗?”
第072章开玩笑吧!他喜欢上祁镇了?!
徐福全只是到对街买个酥酪的功夫,回来就发现林闫情绪不对。
食不下咽,面露难色。
徐福全一时间有点慌。
孩子给先生带了一会儿,怎么给带成这个样子了?
最要命的是,先生还在那暗爽?!
他的老天爷啊!
先生知不知道这位小祖宗是他们爷的心肝肉?
徐福全连忙上前,“怎么了?”
林闫摆摆手,“没什么。”
心里却酸酸涩涩的。
外面他和祁镇的话本满天飞。
祁镇和新夫人宋铭的却一本都没有。
林闫清清楚楚地记得,之前去书肆那一次,是有祁镇和宋铭的话本的。老板当时还说,祁镇娶了新妻,日后有关他们二人的话本必然会越来越多。
现在好端端的没有了,必然是有人在背后说了些什么。
是祁镇吗?
祁镇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宋铭的事情上心的?
林闫越想越觉得烦闷。
徐福全在边上越看越觉得,林闫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他主子受了伤,今儿才能下床。为了不让林闫多想担心,特地将他留在了林闫的身边。他要是在这段时间,没把林闫照顾好。
主子肯定是要生气的!
徐福全连忙走到马泊岭身边,“先生,您和小公子说了什么?”
马泊岭瞥了一眼徐福全,但笑不语。
徐福全都快要急死。
可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能憋。
等到饭吃完了,林闫心事重重地出了门。
徐福全再也忍不住,拦住马泊岭的去路,“先生,你可知道这位小公子是什么人?”
马泊岭道:“他方才说,子稷好几日都没有回宫,想必是宫廷大内的人。具体是护卫还是内侍,亦或者是什么金枝玉叶的贵人,老夫就猜不出来了。不过老夫知道,子稷小儿,对他有意思。”
徐福全跟在祁镇身边多年,不是一般的奴婢下人。能让徐福全陪伴左右的,肯定是祁镇重视之人。
徐福全赔笑,“先生慧眼如炬,既然知道,您可赶紧告诉老奴,方才怎么就惹了这位爷?”
“不是惹了他,而是帮了子稷小儿。”马泊岭意味深长的笑了两声,忽然抓住徐福全的胳膊,“你得先告诉我,子稷对他那刚入门的新夫人,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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