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做什么都会跟连翩说一声。
连翩的性格是你对我好三分我起码还五分,也就跟裴度一样,出门或者回来,吃什么或者做什么,都会提一提。
渐渐的,到现在就是习惯了。
更不要说连翩自个知道,他现在心思已经歪了,当然对裴度更关注也更关心。
裴度在车上,自机场往园子的方向回。
庄骁开车。
他在后座。
去机场是送人,送罗宇朝去国外。
罗宇朝最严重的问题都出在脑子上,国外最近出了最新的治疗技术和药物,对他的病会有些帮助。
只是这帮助有多大,会不会就此在异国他乡直接......
裴度不知道。
他从不惮考虑最坏的后果。
在国内在京市,罗宇朝但凡有点万一他能最快的赶过去,去国外,山高水长,每一次见面都似乎是最后一面。
裴度不是能轻易被影响的人。
但罗宇朝是他过命的兄弟,自小长大的伴当,骤然松手让人去外头,还是生死茫茫,心里空的很。
不过他没告诉连翩这些。
在连翩问时只说在忙公事,一会儿吃饭。
两人聊了几句才挂断。
庄骁从后视镜看了几眼,见裴度脸色好多了,轻轻吐了口气。
连翩打完电话,索性真去了个洗手间。
心里猫抓似的。
直觉吧,总觉得裴度好像心情不好......
心道卫天应还说要叫一帮朋友出去玩,想见要通宵,他不陪了,晚上找个借口早点溜,回去看看。
卫天应的确准备通宵。
不过这不是重点。
小花厅四下无人,兄弟之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行哥,该断就断,人就图活个痛快,纠纠缠缠半点乐趣没有,人还老了好几岁,没意思。”
说的是华清歌的事。
不是笨人,又最关注沈拂行的感情问题。
也听沈拂行说了想放手的话,心里高兴着呢,谁愿意自家兄弟总跟在人屁股后面见天儿难受。
沈拂行:“我知道。”
卫天应抓一把棋子在手里当核桃盘:“拉倒吧。”
少见的不客气。
沈拂行撩他一眼,就笑:“说的好像你身经百战一样,知道了,他在水里我在陆地上,不是一个物种,勉强凑一块不是我淹死就是他渴死,对吧?”
这是卫天应以前劝他时说的话。
卫天应恨铁不成钢:“不是这个,华清歌过去了,总得迎接未来吧,依我看倒不如生米煮成熟饭,现成的天仙在跟前,你不伸手,回头一撒开人就没了,到时候你就后悔去吧!”
沈拂行一下愣住了。
心里突了一下。
不用卫天应说的更明白,“天仙”两个字就已经能准确的套在某个人身上。
连翩进门,就见沈拂行看自己,卫天应也看。
兄弟两个齐刷刷安静的瞅他。
连翩:“怎么了?”
卫天应就笑,有点吊儿郎当的,但眼神挺亲近挺温暖,看自己人时才有的:“等你呢。”
同一时间,医院,
华清歌脸色苍白的坐在窗边,侧颜冷清身体单薄,随时要被太阳晒化了似的。
故意的为难不是第一次,早习惯了。
但眼前还忍不住浮现着沈拂行冷淡的面容。
他站在那里,俊美又挺拔,像看陌生人那样看他,让人扶他起来,叫人清理地面,从容又冷漠。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华清歌想,他终于将他当成陌生人了吗?
这是他所期望的。
但真的面对这一天,却发现心疼的厉害,也许他自始至终都是个懦夫。
林文河拎着袋吃的进来,知道华清歌喝牛奶会头疼,特地买的少糖豆浆,插上吸管递给他:“喝点东西暖暖胃,今天是个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还好没事,医生说等检查结果出来,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就能走了。”
华清歌接过豆浆:“谢谢,今天多亏了你。”
林文河道:“你啊,总是这么客气,朋友之间太客气就远了,更不要说你和沈大少......”
华清歌:“我和他没关系。”
林文河一口气梗在喉咙里。
怎么能没关系。
纵然他对华清歌有点那什么意思,也感触于华清歌的不畏强权清高纯真,很注意的呵护着,此刻也不禁气结。
但凡华清歌能稍微柔和稍微知道为自己争取,自尊不要把的太硬,有李宣玉什么事。
更让人心慌的是,沈拂行好像倦了。
按照原计划,沈拂行怎么不得立即将华清歌亲自送往医院,一个最怜惜弱小,一个真可怜,感情很容易复苏。
但没想到沈拂行居然能平静的吩咐他送华清歌来医院。
再想起前段时间的事。
那次酒会他打听到沈拂行给人撑场子会去,费心让华清歌作为一个投资人的男伴出席。
满以为故人重逢,怎么也要有点火花。
没想到沈拂行居然无声无息就离开了,本来想着可能是不凑巧,现在看,这是已经避着华清歌了。
再这样下去,两人再无交集。
那他呢?
林文河长袖善舞又惯会揣摩人心,但这不足以让他进入沈拂行那个阶层的圈子,直到下注华清歌。
果然,沈拂行高看他一眼,其他人对他也刮目相看。
如果华清歌出局,李宣玉又那样骄横霸道且厌恶他,他直接就会被打回原形。
绝不!
想想这一年来所得到的里子面子上的好处,林文河不想放手。
低声劝道:“爱之深责之切,沈少当时那么着急的冲你去,看你冷冷的,哪里敢碰你,但他后来让人将推你的人赶出宴会了。他心里还是很在意你。”
华清歌眼珠转向林文河:“赶出去了?”
他们那些人的圈子,不是最讲究低头不见抬头见,给彼此留颜面......
还好,他不是真的厌恶了他,只是冷淡了而已。
这样就行了。
华清歌觉得自己很矛盾,他既想让沈拂行的生活回到正轨,又不想自己真的成为他厌恶的对象。
林文河道:“真的赶出去了,他是在给你出气,你要不要打个电话......”
华清歌捧着热乎乎的豆浆:“林大哥,就这样吧。”
他眼珠黑白分明冷而透彻,似乎看透的许多东西,让林文河禁不住有想回避的冲动:“你明明喜欢他......”
华清歌:“我的事,你总是比我更着急。”
这话带着点讥诮。
这不是华清歌的作风,他从来都会给人留面子,哪怕自己受委屈也绝不会轻易和人起冲突。
林文河身形一僵。
华清歌索性道:“我和沈拂行的事,到此为止,林大哥,抱歉,沈拂行将我当做陌生人,可能日后对你也会冷待,你出身已经够好,想过好很容易,不一定非要走到最高处,往上太辛苦了,我们都歇一歇吧。”
他将豆浆放到桌子上,径直离开了。
林文河站在原地,全身上下透心凉。
原来......
原来华清歌竟然全都看在眼里,竟然看的明白。
羞恼或者挫败。
他不知道。
脑子里像有火在烧,轰隆隆!
狠狠一挥手,豆浆啪的一声摔再地上,塑料封口破开,豆浆溅的满地都是。
这样犹自不能缓和心绪。
连踢墙好几脚,大汗淋漓才的停下来,满面狰狞。
.
卫天应的生日后半场转战到了会所。
都是年轻人。
闹腾极了。
连翩走不脱,索性跟着去了,陪着喝了几杯酒,趁着卫天应被别人缠着打台球离开了。
叫了个车。
快到园子的时候给沈拂行发了个信息说先回家了。
很快沈拂行来了电话。
连翩接了,让他们玩的高兴,没等沈拂行再说就挂断了。
门口有监控。
半路管家就迎上来,问他玩的怎么样,要不要再吃点夜宵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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