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收到的生日礼物不是动辄百十万,要不就是珍稀藏品,家里还养兰花,好点的兰花多难养......
既然出身良好,脾气大了点也可以理解。
他拍了身份证照片,准备让人详细调查连翩的来历,之后捧着东西去敲连翩的门。
连翩刚洗完澡,头发吹的松软干爽,很舒服。
开门脸是柔和的。
看到是卫天应,有些诧异,但神情很平静。
他虽然岁数轻但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等闲不会变了脸色。
只问:“有事吗?”
小白脸态度这么好,卫天应有些不自在,盒子往前一送:“呶——前台送来的。”
连翩见他心虚,再看盒子外面什么遮挡东西都没有,洪伯做事不会这么不体贴——酒店的包装袋和盒子外面的塑封都被卫天应提前扔垃圾桶了。
连翩眉心微蹙:“你拆我东西?”
卫天应:“......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违.禁.品,你没身份证,让你住进来已经算你烧高香,要出什么问题,谁负责?”
连翩:“你考虑的很对。”
准备吵一架的卫天应:“......”
连翩:“下次可以当着我的面拆,也许更妥当。否则万一遇上心怀不轨的人,说不清楚,会惹出乱子。”
机密文件、贵重物品,不是自己的拆开了说不清。
话是好话。
平心静气的建议姿态,无可挑剔。
卫天应张了张嘴,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心道小白脸什么时候这么讲道理了?
好吧,这样还让人有些愧疚。
不耐烦的道:“你身份证既然送来了,去前台刷一下,回头再有东西他们直接送,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连翩:“好的,多谢。”
卫天应:“......忙你的。”
转身走了,脚步看着还有些快,像......落荒而逃?
眉梢微挑,连翩关上房门,有时候吵架是最低级的手段。
东西被看了他倒也不紧张。
知道洪伯心里有数,能放在盒子里的东西肯定都是绝无疑虑的。
这两天用沈拂行的手机,挺不自在。
这种私人的东西,用别人的还不敢乱搜东西乱打电话,万一呢。
还是自家的东西好。
手机充满了电,电话号也没变,就是联系人只一个洪伯。
这很妥帖。
连翩要是还想联系别人,电话号可以直接问洪伯,其他更私人的,等登录了社交账号就不是问题。
让他意外的是礼物和贺卡。
生日......他把生日都忘了。
这几年好像过生日一直过的不怎么样,回国第一次生日奶奶病重去世,第二次生日江揖想囚.禁他,第三次生日直接掉海里。
表不错,梳子也挺好。
连翩登录微信后分别给江揖和谢燕归道谢。
玩了会儿手表,又用梳子头发。
梳子按摩头皮确实不错,他之前工作忙累了脖颈僵有时候还会偏头疼,按摩挺有用。
江揖问连翩身体好不好,有没有生病,说外面到底不如家里好,劝连翩回安市。
显然已经知道连翩掉海里的事。
谢燕归问的也差不多,就是更急切一些,刷刷刷七八条信息。
大难不死,来自旧友的问候让人暖意融融,不过连翩还没有来得及回,又有人敲门。
不是卫天应。
卫天应为人急躁,敲门节奏更快 ,这回的敲门声间歇大一些。
脑子里随便转的念头,连翩起身开门:“......有事?”
敲门的人他认识,但不熟。
沈拂行车队里的人,地位大概是一伙人中掉车尾的,个子不高,白皮肤浓眉,眼睛小,还有点三角眼,没什么交集,偶尔看过去阴沉沉的,但平常一伙人相处他又很和气热情。
连翩不喜欢他,不止是偶尔的对视感受到这人的敌意。
就他观察,面相上这人脸上毛孔大,三角眼,这种人多数脾气暴躁,交际上看似温和热情,其实都是伪装。
不得不装,毕竟周围的人非富即贵,都是你耷拉脸我还不稀理你的主儿。
叫......林文河。
想的明白,连翩态度和对卫天应一样,见对方不说话,又问了一遍:“有事?”
林文河看他,又往房间里看一眼,意思是去里面说。
他比连翩矮半个头,此刻并不掩饰本身的阴沉,冷冰冰道:“不想知道沈少为什么要带着你吗?”
连翩不喜欢林文河,尤其这人长的也不好看,没看头。
淡淡道:“不想。”
在林文河诧异的目光下补了一句:“反正现在在他身边的是我,不是吗?”
连翩已经知道林文河干嘛来了。
对他有敌意,还跑过来说这种话,八成是华清歌的爱慕者。
再想想林文河在车队里看上去对谁都热情又周到,周到到近似讨好的,和卫天应他们应当不是一路,起码不是一个层次。
所以,这人是靠着和华清歌关系好才被沈拂行带着?
连翩还真猜对了。
他更猜测到林文河应当是个小角色。
原著中没这么个人,那说明这人实在上不了台面,至少参与不到沈拂行和华清歌的各种纠缠中。
再者说,如果他是沈拂行......
大费周章的弄了个刺激华清歌的人在身边,总得有人通风报信,让事情运转起来。
人手么,既送到了手边,不用白不用。
所以面对林文河威胁他离沈拂行远一点否则有他好看的,连翩只说了句:“走着瞧。”
林文河胳膊上的肌肉鼓了鼓。
他最讨厌有的人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像卫天应,像沈拂行,很多很多人,可惜他投胎技术不好,否则......
这一层住的人太多,而且都是他招惹不起的。
最终林文河狠狠瞥了连翩一眼转身离开。
心里没底。
连沈拂行的心思他都能猜中几分。
借着维护华清歌跨了好几个阶跟他们玩到了一起,在家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但这个李宣玉,太不按常理出牌。
没有半点好奇心,又仗着一张脸肆无忌惮......
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应对,总之沈拂行只能是华清歌的。
日子还长,走着瞧!
连翩没将林文河当回事,但对方明显将他当回事,深刻的敌意加暴躁的性格,放着不太安全。
那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么。
反正这件事结局已经定了。
他是来玩的,对宫心计你陷害我我陷害你没兴趣,露出苗头的恶意,一棍子打死最干脆利落。
回头微信里面消息就一大推。
挺多人找他。
有想挖他去管理集团的,有知道他掉海里的事问候的,还有些咨询之类,就成年人时常刷存在感,说不准有朝一日就用上的那种交际。
连翩酌情回了,人问一律说自己在国外,暂时不回来。
就谢燕归和江揖、岁安、连父这儿多聊了几句,不过没接对方的视频和电话。
给洪伯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更说自己现在多自在多高兴,反正就是无事一身轻,给洪伯都听笑了。
至于林文河阴沉沉的威胁,连翩没当回事,他那句走着瞧是宣布结果,并非意气争一句长短。
第二天大伙儿一起在餐厅早饭。
连翩当着众人的面就说了:“拂行,你知道护短这个词什么意思吧?”
他面白如玉神采摄人,仿佛跟沈拂行认识百八十年,瞎聊天什么都说,自然的很。
但这一句,聪明的人都绷起来了神经。
林文河垂着眼,捏着勺子的手指禁不住泛白。
沈拂行抬眼:“嗯?”
比起江揖的俊丽冷敛,谢燕归的英气桀骜,他是一种幽深却又分明的俊美,并不张扬,直白又深刻。
少有人能扛住他询问的这一眼。
连翩兴致更好,秀色可餐,真是美好的一天。
男朋友,多亲近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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