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他心里焦灼得不行,干什么都无法集中注意力,更别说关注谢阮了。
偏偏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越不想听,谢阮和薄晋的消息就越往他耳朵里钻。就连打开论坛上面都在
议论这两个人。
“艹!真特么的阴魂不散。”沈行云烦躁地扔了手机,实在没心情继续往下看,便想趴在桌面上睡一会儿。
这几天家里气氛十分压抑,只要他一回家,他妈就会在他耳边絮叨。什么公司出事了、家里没钱了,搞得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晚上都有些失眠。
谁知道他刚趴下,手机忽然嗡嗡地震了一下。沈行云本来不想看,但又怕错过家里的信息,扒了扒头发抬起脸,重新摸出了手机。
出乎意料,是个陌生号码,并没有存在他的通讯录里。
也不是微信或者企鹅消息,而是一条短信。
“什么玩意,这年头除了淘宝还有人发短信……”他解锁手机点进去。
沈行云的眼睛慢慢睁大。
短信只有短短几个字——
【你想让薄晋和谢阮分手么?】
谁啊,藏头露尾的。而且他俩分不分关他屁事!
沈行云冷哼,啪的一声将手机拍到了桌子上。
自从上次在天台上被谢阮揍了一顿以后,他对谢阮就没有念想了。
如果非要说,怨恨还差不多。
但是……
沈行云舔了舔干涩的唇,鬼使神差又拿起了手机。能给这两人添添堵也不错,凭什么他在这里凄风苦雨,他们俩却甜甜蜜蜜。
沈行云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自动发了条短信回过去。
【怎么分?】!
第80章
因为月考成绩出来的缘故,这几天谢阮和薄晋在学校里的存在感格外高。
温咏本来就一直在关注薄晋。
他还没变态到找私家侦探时时刻刻跟着薄晋的地步,只盯紧了校内论坛。
薄晋长得好、成绩好,又拿过国家级荣誉,一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谢阮也不遑多让,不但手撕渣男,还自带学渣逆袭光环。这两人碰到一起,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
因此,论坛里的帖子一波接着一波,可不就入了温咏的眼。
温咏是个聪明人,又跟薄晋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他。
通过这么久的观察,再加上之前陆陆续续得到的信息,几乎可以肯定,薄晋的恋爱对象就是这个叫谢阮的男生。
至于是不是自己搞错了……
温咏嗤笑。
可拉到吧。
薄晋这王八犊子看着吊儿郎当跟谁都好,实际上最是冷心冷肺。
他不喜欢的人别说劳心劳力地帮忙补习,死他面前都不会多得一个眼风。犹记得当年那个疯狂追他的女生,站在一楼窗口哭着求他答应,否则就跳下去。
薄晋是怎么说的?
那会儿他才十五岁,遇到这种事脸色都没变一下,淡淡说了句:“从一楼跳下去死不了人。”转身就走。
看论坛上的照片,这个谢阮能进他的宿舍、和他同进同出,甚至连奶茶都是他插好递过去的……体贴到这个份儿上,跟他说不是喜欢?
搞笑呢。
温咏放下常用手机,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备用机,点开短信开始编辑。
像薄晋这种人,用同性恋来攻击他一点用没有。说不定他还能借此乘风而起,将那个男生彻底绑到他的船上。
这可就不好了。
他是想让薄晋难受,可不是给他当感情助攻的。
温咏唇角翘起,手指微动毫不犹豫点击了发送。
至于怎么难受……
当然是戳他的痛点了。
超忆症对于不了解的人来说是很厉害的一种病,甚至不少人做梦都想要。但作为一个跟薄晋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温咏是很了解这种病的痛苦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门门成绩拔尖、被所有人喜欢的薄晋,会因为庞大繁杂的记忆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整夜整夜睡不着。也会因为亲近的人无意中一个躲闪的眼神而伤心。
这世界上最爽的事是什么?
不是金榜题名时,也不是洞房花烛夜。
而是将自己永远无法超越的天之骄子打落神坛,再狠狠踩上几脚。看他在泥泞中拼命挣扎,却始终得不到解脱。
于是,在薄晋得奖时、风光时,温咏总会不经意间提到和记忆相关的事。看他因为孤儿院长辈们不自然的表现黯然伤神,默默躲到角落不再出现,他心里那股翻搅的嫉妒便会得到安抚。
从小到大,屡试不爽。
温咏放下手机,喝了口冰水,脸上的神情放松了许多。
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那个叫谢阮的男生如果知道薄晋有超忆症,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包括不经意间出的丑、犯的错,都像是被相机拍下来储存在了薄晋大脑里,他还会一如既往的喜欢薄晋么。
退一万步说,他痴心不改矢志不渝。
但从此以后,他还会像从前一样,在薄晋面前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么?
会不会更加注重形象,一言一行总要斟酌再三?
温咏笑了,这样的感情又能持续多久?就像是一根越拉越紧的弦,或早或晚总会断掉。
他什么不用做,只需要耐心一点,静静等着薄晋再一次被重要的人抛弃。
-
月考一过,班级里的气氛放松了许多,最起码体育课大家不再自发找地方背书做题了。
贺明杰抱着篮球兴冲冲从器材室跑出来,一边拖着孙浩翔这个胖子往球场跑,一边不忘回头对薄晋和谢阮喊:“薄哥小谢快点啊,赶紧去占地方。”
这一节有不少班和他们一起上体育课,篮球场就那么几个,根本不够分,想要打球必须得抢占先机。
贺明杰安排得明明白白:“老潘反正你也不打,去帮我们再叫几个人呗。”
潘宇将刚刚记下的单词在脑海里描摹了几遍,确定差不多了放下单词本,点头道:“行。”
说着,脚下一转换了方向。
谢阮早想活动活动了,学了这么长时间,骨头都要生锈了。跃跃欲试地抻了抻手臂,还没走到球场就把校服脱了。
“你这是多迫不及待。”薄晋失笑,看来这一假期是真把他憋狠了。
薄晋接过他手上的校服,知道他爱干净,没像其他男生一样直接丢到地,四下看看想要找个地方挂起来。
“你不懂,”谢阮一边热身一边道,“我大概……”他歪头想了想,得出了一个惊悚的数字,“大概三个月没好好活动一下了。”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这要是搁从前,他还逃课打架的时候,真是想都不想干。
薄晋回头看了一眼,见潘宇带着几个人正往这边走,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挑了挑眉:“哪里的活动不是活动?前天晚上是谁说累得不行,不能……”
话没说话,就被谢阮用校服蒙住脑袋踹了一脚。
谢阮低吼:“你不骚能死吗?”
“嗯,”薄神还是薄神,被老婆打了仍旧气定神闲,“你不骚安知骚之乐。”
顿了顿,轻声道:“不然你骚一下我看看?”
他的声音里含着笑意,不用看就知道表情有多戏谑。谢阮恨恨地咬牙,正想再给他一脚,眼前骤然一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薄晋拉进了校服里。
“你——”
薄晋低头飞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谢阮瞪大眼睛,呆呆地反应不过来。
“走了。”薄晋莞尔,扯掉校服,轻轻在他额头上推了一下。
“走啊走啊。”班里几个男生刚好走过来,顺口接了句。
谢阮没动。
一个男生眼尖,走着走着忽然又倒了回来,纳罕地看着谢阮:“诶小谢,你耳朵怎么红了?”
几个男生仿佛听到了什么奇闻一般,像是被投喂了鱼食的金鱼,争相恐后地挤过来。
“哎呀,真红了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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