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白哎呀一声:“就问问嘛,反正都是众所周知的事了,你别老打我啊。哎,小谢,你真不喜欢裴珩玉那样的啊?”
谢枝雪没有回答胡白的问题,平静道:“接着转瓶子吧。”
胡白还想说话,谢枝雪已经伸手转动了饮料瓶。瓶子停下来,正巧瓶口朝向胡白。
陈屿青就笑着说:“小谢,你问个刁钻的,让他知道点报应。”
谢枝雪抬眼看向胡白,问他:“上次结婚纪念日,胡老师送了陈老师什么礼物?”
胡白还没有回答,啃娃夫妇忍不住先开了口,说谢枝雪这是在放水:“这么简单的问题,小谢你浪费了一个提问机会啊!”
然而在听到谢枝雪的问题后,胡白却是脸色快速变了下,陈屿青脸上的笑也僵硬了一秒,不过这对国民夫妻接着很快调整好了表情。
胡白笑哈哈回道:“是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回忆回忆啊,我送了一大捧玫瑰花,花是每年都要送的,然后还送了一条项链。”
“项链”二字出口,陈屿青垂下了视线。
胡白回答完了,又接着若无其事地转动饮料瓶,继续这个问答游戏。
游戏又进行了会儿,谢枝雪开始觉得环境太吵了。
他喜静,一堆人一起玩玩闹闹、热络地你来我往,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他会觉得不太舒服。这种闲话家常类型的游戏,也很难让谢枝雪专心其中。
尤其是,明明是在你问我答,也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开始,其他人又聊起了孩子的话题。
胡白说话嗓门大,啃娃夫妇方路和孟娜也是热衷于说话的,就这三个人,已经足够让场面特别“热闹”了。
《我们的理想型》虽说是恋综,但因为常驻嘉宾是已婚夫妻,所以整体风格更偏向于夫妻日常生活类。节目组虽然会安排行程,但不会有太必须走的流程。
所以谢枝雪又在院子里坐了会儿,见转瓶子的你问我答游戏存在感已经很低了,其他人更趋向于直接开口闲聊后,他慢条斯理站起身,直言道:“你们聊,我有点累了,就先回房休息了,不好意思。”
顾临戴了手表,闻言他看了眼时间:“九点三十五,是不早了,枝雪你身体弱需要早睡,快去吧。”
“还不到十点就准备睡了?”胡白却是一脸震惊,“小谢你这作息健康过头了啊,我和屿青都快四十了也没这么早睡。”
谢枝雪没有多言,微微颔首,就离开了院子。
陈屿青很无奈,对胡白道:“你还总说我管着你,不让你说话,你瞧瞧你这都说的是什么话!”
其他人打圆场,说胡白就是这个性格,几十年了,难改,正常。
回到室内,外面院子里的聊天声小下去了,谢枝雪觉得没那么吵闹了,人才舒服了些。
趁着没人,谢枝雪先洗漱,然后吃了今天该吃的药。接着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本带来的书,靠在单人床的床头安静地看了半个小时。
其他人应该还在聊天,没有回房休息的迹象。
谢枝雪看了下时间,还是放下书,决定先睡了。
虽然身体不好,但谢枝雪的睡眠情况一直很好,也是托他自己多年作息健康的福。躺下闭上眼睛,谢枝雪很快睡着了。
一般而言,他能一觉安眠到第二天早上。
但今天晚上还没睡下多久,谢枝雪就被胡白、顾临和方路他们三人回房的动静吵醒了。
不过这动静不大,胡白他们三个见谢枝雪闭眼睡着,都放轻了手脚、说话也是压低了声音。谢枝雪虽然被吵醒,但情绪稳定,很快又再次睡了过去。
直到半夜,被同屋震天响的打呼声,再次吵醒。
谢枝雪睁开眼,好一阵都睡不着。他分辨不清到底是谁在打呼,也无意去分辨这个。
这个屋子的睡眠环境不好,谢枝雪也不想接下去就不睡了,索性起身下床穿衣,决定抱上被子枕头,到外面厅堂里将就一晚。
幸好天气已经开始变暖,不似冬天那么容易受凉。
不过,谢枝雪抱着被子和枕头来到外面,发现厅堂的灯是开着的。
开放式厨房里站着人,听到动静她回过头来,有点意外地打招呼:“是枝雪啊,你这是?”
谢枝雪对陈屿青微微颔首:“陈老师。”
他又淡定地解释说:“在卧室里睡不着,我换个地方试试。”
陈屿青却是猜到了:“是被呼噜声吵得睡不着吧?是不是胡白?他打呼的情况特别严重,别说你了,连顾临和方路都被他吵醒过。”
说着,陈屿青关掉了燃气灶,朝谢枝雪走过来:“走,去你们房间,我把胡白叫出来睡,本来也是他在制造噪音。”
谢枝雪摇了摇头:“不用了,陈老师,太麻烦了。”
“走吧,快来。”陈屿青直接朝前走去,叫上谢枝雪,“胡白他糙得很,睡客厅没什么。你本来身体就弱,还是得休息好才行。”
谢枝雪不爱和人推扯,便道了声谢,还是抱着被子枕头跟上。
路上,陈屿青又解释说:“我就是单纯失眠,躺着几个小时都睡不着,还觉得有点饿了,就想起来烧水泡麦片喝。幸好我起来了,不然还得委屈你睡外边。”
谢枝雪轻笑了笑:“陈老师言重了。”
小屋隔音一般,还没到卧室,谢枝雪和陈屿青就听到了传出来的打呼声。
陈屿青无奈笑笑,加快脚步来到卧室。谢枝雪没有跟着加快步子,还是慢腾腾地走回去,稍微落后回到卧室时,陈屿青正站在胡白的床前,一边伸手推他一边叫他名字。
谢枝雪将被子枕头放回自己的床上。
胡白还是在打呼,没醒,陈屿青更加无奈,对谢枝雪小声说:“他这毛病,我都跟他说了好几年了,他就不肯去看医生,嫌因为打呼噜看医生太丢脸……胡白,胡白!”
陈屿青又叫了几声,胡白总算被叫醒了点,打呼声随之突然停下,卧室里安静下来。
但胡白并没有完全清醒,神志迷迷瞪瞪的,见床边隐约有个女性的人影,他伸出手胡乱摸了摸,同时含糊着用哄的语气说:“蔓蔓,别闹……”
陈屿青猛地拍开他的手。
但胡白还是迷糊着说了下去:“又生气了……我录完节目就去找你……给你买包,上次屿青背着你说好看那个……蔓蔓……”
胡白又睡了过去,呼吸声越来越重,很快又变成了呼噜声。
谢枝雪坐在自己的床边,看着陈屿青的方向,心下轻叹。
屋子里没有开灯,虽然房门开着、外面的灯光有打进来一些,但陈屿青站在暗处,瞧不见她的神色。
谢枝雪重新抱上被子枕头,站起身,语气平静如常:“陈老师,我还是到外面睡吧。”
陈屿青没有马上回答,谢枝雪便往外走了。
谢枝雪离开卧室后,陈屿青低头看了眼床上在打呼、睡得人事不省的胡白,再次伸出手推了推他:“胡白,起来。”
多跑了一趟,还是回到了厅堂,谢枝雪将被子一半铺在沙发上,打算另一半用来盖。不过他刚铺好,陈屿青就推着半梦半醒还在揉眼睛的胡白过来了。
“枝雪,你回房间睡吧。”陈屿青也若无其事道。
仿佛刚才胡白并没有叫过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没有说过那么明显出轨了的话,也没有被谢枝雪这个外人听到。
能安安稳稳睡床,谢枝雪也不想睡厅堂沙发,何况胡白已经被陈屿青带出来了。
于是谢枝雪将刚铺好的被子枕头又一次抱起来,再一次往卧室回去。
路过陈屿青身边,谢枝雪对她温声道:“陈老师晚安。”
陈屿青心里感激他没有提刚才的事,对他笑笑:“晚安。”
胡白困得糊里糊涂,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接栽到沙发上就睡了。
……
半夜里来回折腾了两圈,谢枝雪起床时有些精神不济。
胡白对自己夜里半梦半醒说的话没有印象了,大大咧咧跟谢枝雪说:“我的呼噜声真的那么夸张啊?我睡得太死了都不知道,今天早上我醒了还在想我怎么睡到外面来了,还以为我得了梦游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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