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玉渠道丰富消息灵通,但圈子里那么多人,他也不可能闲着没事什么都打听,所以对常明清的印象也没什么特别的、并不怎么清楚底细。
可今晚谢枝雪的态度,加上刚才K歌房里的闹剧,给了裴珩玉一点启发。
他想着,会不会是常明清本人并没有明面上那么干净,而谢枝雪正好知道点内情,其中就包括常明清之前发的那首新歌相关的事,所以谢枝雪才想要看常明清用吉他完整表演曲目。
常月和常阳姐弟俩说话时语气虽然不好,但话里并非胡乱攀扯毫无逻辑,而且就今天短暂的相处来看,裴珩玉其实并不觉得这对双胞胎有名声里那样的叛逆。
不管怎么样,查查就知道了。常明清此人在圈子里待了二十多年,做过的事雁过有痕,哪有什么密不透风的墙。
就算有,裴珩玉也能叫人把那堵墙给砸了。
把事情交给助理后,裴珩玉指尖犹豫了下,然后点开了微博。
他手机微博上,这会儿登录着的是一个小号……前几天刚注册的。
就是他去参加母亲的私人宴会被人拍下照片、然后那个离谱的#裴珩玉恋情曝光#话题蹿上热搜第一的那天。
也是他和谢枝雪在酒店发生意外,分开后的第二天晚上。
因为那个离谱的话题,裴珩玉当时很心烦,主要是操心,不知道谢枝雪会不会看到那个热搜并且感到不满。
当时想到谢枝雪,裴珩玉就手痒,很忍不住想要看看谢枝雪唯一对外公开的微博主页。他也确实去看了,然后一点开就发现挺巧,常年不发新微博的谢枝雪在那天热搜差不多的时间,微博主页有了新动态。
裴珩玉行事向来我行我素,被人称为是那种不管别人死活的直来直去,他和谢枝雪完全相反的是,他的微博账号非常活跃,什么都发,从前点赞评论别人的微博也不会顾忌什么。
可那天他翻看着谢枝雪数量稀少的微博动态,又忍不住想要点赞留下评论,又顾忌【裴珩玉】这个账号会给谢枝雪带去的影响,最后干脆自我打脸地注册了一个小号。
裴珩玉以前曾经大言不惭地说过,他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也无所谓被人分析,所以没有小号、也不会玩小号。
可那天注册上小号后,裴珩玉玩得很沉浸其中不亦乐乎。他懒得想昵称,所以小号的名字是默认的一串数字,关注列表里只有谢枝雪一个人。
那天裴珩玉用小号挨着点赞谢枝雪的历史微博,非常有打字欲望地一条条留评。
做完这些后他发现谢枝雪的历史微博数是真的少,居然没花多长时间……然后裴珩玉就开始自我质询,他究竟是在干什么?
质询的结果就是,他默默退出了APP,并且这几天都没有再打开过,连【裴珩玉】这个大号都没有登录了。
直到今天,又一次打开。
裴珩玉盯着主页上的乱码昵称看了会儿,接着自暴自弃点开了谢枝雪的私信。仗着这只是个无名小号,裴珩玉大胆发送了条【对不起】,配上一个下跪的小人表情包。
谢枝雪的微博私信设置有自动回复,裴珩玉这边刚发过去一条,就收到了——【你好,这是自动回复。】
很朴素无奇的一条自动回复,却看得裴珩玉莫名扬了唇。
裴珩玉放松下来,还是靠在洗手台上,继续用小号给谢枝雪发私信。
——【你好,这是无名小号。】
——【其实我有点看不惯昵称里这串数字,显得我一点都不特别,但一时间又懒得起名】
——【等等,我想到改成什么名字了,你觉得“债主是谢枝雪”这个名字怎么样,直白朴素】
——【也就仗着你不常上微博,私信淹没下来肯定看不到,所以才敢这么发了,实际上……如果我跟你解释说,我不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然后我的手部神经有问题,看到别人掉眼泪就忍不住帮忙擦,你会相信我是个好人吗?】
——【不行,这自言自语颇有点尴尬】
——【救命,我居然会有尴尬这种情绪】
——【我先去改昵称了】
——【晚安】
……
谢枝雪和谢闻笛这边房间,回房后谢闻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用衣服把镜头都给挡住了。
虽然两个直播间不一定会有他们房间的画面,但以防万一嘛。做完这件事后,谢闻笛对谢枝雪眨了眨眼,小声叫他:“吱吱,你过来一下好不好?”
谢枝雪坐在沙发上,刚刚全程看着谢闻笛的举动,并没有出声说什么。这会儿谢闻笛突然叫他,谢枝雪也轻轻眨了下眼睛,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怎么了?”谢枝雪轻声问。
谢闻笛蹲在衣柜前,谢枝雪一过来,他就从面前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个比A5尺寸稍大一点的盒子,打开后递给了谢枝雪。
“是你的东西。”谢闻笛怕谢枝雪误会,所以快速说道。
闻言,谢枝雪微微一怔。
谢枝雪和谢闻笛此前有过交集,但那是五六年前、谢闻笛刚回到谢家时的事了,此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而就算是在五六年前的谢家,谢枝雪其实也没和谢闻笛接触太多。
谢闻笛手里能有他的东西,那必然是当初他离开谢家时没有带走的。
谢枝雪怔了下之后,不禁轻笑了声:“没有被烧掉吗?”
那些离开时没有带走的东西,谢枝雪默认会在之后被谢父烧掉。
谢父有那个习惯。早年离婚、谢母离开之后,谢父就将她的东西全都烧掉了。还有那些年里,谢家陆续有佣人入职离职,离职的佣人如果有东西没有带走,谢父也都是吩咐人全给烧了,他见不得家里有别人的东西放着。
所以这会儿,与其惊讶谢闻笛手里有他的东西,谢枝雪其实比较意外于这东西没被烧成灰烬。
谢枝雪轻缓的一问,弄得谢闻笛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还是小声但轻快地回答:“没有啊,吱吱你怎么会这么问?你……离开之后,爸爸妈妈让人收拾了你的房间,但只是收拾了就上了锁,怎么会烧掉呢。”
“是吗。”谢枝雪垂下眼,接过谢闻笛递过来的盒子,伸手翻了下,“既然锁上了,那这些是……”
谢枝雪话音一滞。
盒子不大,里面放着两个日记本,再往下翻就见了底,谢枝雪看到了静静躺在盒底的一支钢笔,还有一块怀表。
上初中之后,谢枝雪就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了,曾经用过的两个日记本和着用过的教科书一起,被谢枝雪放到了纸箱中封存,后来又搬到了储藏间。
直到离开谢家又过去了两三年,谢枝雪才在一次偶然下突然想起了日记本的事。但当时已经过去几年了,本身也不是多重要的东西,谢枝雪想起来了一下,很快又放下了。
没想到如今,年幼时的日记本又回到了他手里,和着那时用来写日记的钢笔一起。
钢笔是谢家父母送给他的,谢枝雪从前一直是用这支笔来写日记,后来不写日记了,学业上也习惯用中性笔,于是钢笔也被放回了笔盒中久久不用。离开谢家时,谢枝雪带不走太多东西,便将这支谢父谢母送的笔留下了。
日记本和钢笔,都掀不起谢枝雪心中太大波澜。
让他突然一怔、连话音都滞住的,是盒子里那块怀表。
那块谢家奶奶在他六岁生日时送给他的,他离开谢家时想要带走,但因为四处都寻不见所以没能带走的怀表。
今天晚饭前他在露台小憩,还梦到过,当时以为再也见不着了。没想到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后,这块怀表就回到了他面前。
谢枝雪将怀表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然后放下了盒子,另一手轻轻打开了怀表的盖子。
怀表的指针已经没有走动了,好在里面谢家奶奶和年幼时的谢枝雪的合照没有损坏。
谢枝雪的目光一下子柔和下来。
谢闻笛见状也很开心,只是顾忌直播镜头,所以声音还是以防万一地压低:“妈妈知道我这次把这些东西带出来了,她说你看到这块怀表一定会很开心,果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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