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崖被喻宵按住脑袋,双手立刻抱住他的腰,一双眼睛天真无邪地看过去,活像一只撒娇讨食的小狗狗。
他们在凡间相守的短短几个月, 比曾经的那几十年还有效,喻青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真实的和师尊一起生活过, 他现在对师尊的每个反应, 都有最有效的应对方法, 比如说现在。
当他亲昵地搂住师尊的腰,师尊就没办法甩开他了,而这时只要配上讨好的眼神,师尊就会放弃任何抵抗。
果然如他所料的,喻宵嫌弃地看了一眼,就不理他了,也不动作,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任他像狗皮膏药一样赖在身上。
喻青崖顿时得到了更多机会,可以非常自然地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一拢手,将整个人抱个满怀。
他有点得意,别人知道让人闻风丧胆的“血戮仙尊”,可以这样轻易抱到怀里吗?
而他就可以!
“师尊~”
喻青崖甜腻腻地撒着娇,恨不得把人揉到怀里,像是一个孩子抚摸脾气暴躁的黑熊,见它没反应,就得寸进尺地想把整只熊圈起来当成自己的玩具。
但是喻宵显然比“黑熊”要难以预料一些,他被搂得太紧了,皱起眉又给他一爪子。
喻青崖就将脸凑过来,用一种晶晶亮亮的眼神,疑惑地看向他。
他的脸是少年人的鲜妍漂亮,带着一些敏感脆弱,澄澈的眼神,总让人心生怜惜。
喻宵从来不耐烦被人跟得这么近,但是喻青崖从来有本事缠上来就是了,喻宵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菟丝子成精了。
如果抵抗不了,那就放弃挣扎吧,喻宵生无可恋地成为喻青崖为所欲为的“玩具”。
察觉到猎物完全放弃了挣扎,喻青崖也满意地靠在他怀里,撒娇道:“师尊,你有没有觉得好累呀,我靠你一会,你一会儿也可以靠我一会~”
喻宵神色如常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越过他的肩膀送到自己嘴里。
谢谢,他一点不累。
……
喻青崖满意地享受着独拥师尊的快乐,直到外面的声音逐渐杂乱起来,看来是这家的人都回来了。
喻宵一把推开他的脑袋,喻青崖只能依依不舍地撒手,站起身来。
鸱鸮族的房屋两边高,中间凹,打开屋门,就可以清晰地看见每个人。
一群人围着那头死熊惊呼,丘姮手舞足蹈地对着他们讲之前的事,一抬头看见门口的喻宵他们,立刻比比划划地将屠熊的英雄指给新来的人看。
新回来的三个成年男人和两个少年,顿时一脸崇敬地向着他们行礼,然后七手八脚地收拾起这头熊。
年迈的阿婆在旁边唠叨:“把皮扒下来晒上,爪子泡到蜜水里,这块肉金贵呢,泡好了到时候招待贵客!”
几个人顿时一齐应声。
丘姮则屁颠屁颠地跑上来,对着喻宵献起了殷勤:“宵哥哥,你出来啦,饭一会儿就做好了,我阿婆的手艺可好啦~”
宵哥哥?
喻青崖磨了磨牙,这小丫头真是不知羞,狗皮膏药,哼!
抱起手臂,居高临下地问:“你叫他宵哥哥,那叫我什么?”
丘姮还记着被揪辫子的仇,原本想啐他一口,突然想起这是救命恩人,就将两条盘辫一甩,别过头去:“那就叫你恩公好啦,您的恩情,我下辈子一定会报啦。”
喻青崖看着这个对恩公和情哥哥极度双标的小丫头,看来她还没意识到这世间的险恶,于是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不,你不能叫我恩公。”
小丫头歪过来一只眼睛:“为什么?”
还为什么?
喻青崖嘴角勾起一个险恶的弧度:“来,过来,哥哥给你看个好东西。”
丘姮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什么?”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怎么,不敢?”
哼!谁不敢啊!
小丫头毫不犹豫地凑近,就见喻青崖敞开手臂,露出胸膛:“你摸摸。”
丘姮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摸就摸!很软嘛!有什么好显摆的!
等等……很软?
喻青崖突然打掉她的手,一脸娇嗔道:“完蛋啦,这下什么都被你发现啦!”
随即一把搂住喻宵的脖子使劲蹭:“宵哥哥,怎么办嘛,人家都说装不了啦~”
丘姮:……
嘎?
喻宵之前也在琢磨怎么跟这个小姑娘说明白,结果还是他喻青崖行啊。
于是从善如流地将喻青崖的脑袋一揽,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丘姮长这么大,第一次升出和一个男人生孩子的念头,没承想就遭遇了这种事!
她僵硬地将目光转到人高马大的喻青崖身上,这居然是个女的!
要仔细说的话,“她”的脸看起来确实漂亮的出奇,比村里最漂亮的姑娘都漂亮,但是……但是……嘎?
身后传来阿婆的声音:“大妹!大妹!你在那愣着干什么,还不下来帮忙!”
丘姮缓缓回神,转头就跑,双眼满是泪花: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哈哈哈!”喻青崖差点笑死。
转头就抱紧喻宵:哼,这下总算没人打宵哥哥的主意啦~
喻宵在旁边充当着合格的工具人,配合喻青崖表演。
不过他有点好奇,悄悄伸出一只手搭在喻青崖的胸上。
喻青崖正嘎嘎乐,结果猝不及防地被喻宵摸了一把,笑声戛然而止。
喻宵伸出手抓了抓,硬的,所以是幻术吧。
他觉得喻青崖自成魔后,实力越来越深不可测,各种迷魂之术用的得心应手,无声无息,连他都看不破。
喻宵的手随心所欲,丝毫没注意到喻青崖的眼神已经极为危险。
一把将这只“无法无天”的手抓住,声音变得异常低沉:“师尊,你在干什么?”
被抓包的喻宵无所畏惧:“摸摸真假啊。”
喻青崖:……
那是可以随便摸的地方吗!喻宵到底是无心的,还是有意撩拨他!
眼神颤动,心神巨震,正要抓着喻宵追究个明白,丘姮又从下面跑上来,看着他们的动作,一言难尽:“饭好了……”
喻青崖:……
臭丫头!到底会不会看气氛啊!
丘姮一家热烈地招待了师徒二人,喻青崖也是此时才发现,鸱鸮族居然是个母系氏族。
这里每家每户都是围绕着女人建立的,待到女子成年,便会选一个看对眼的情郎走婚。
情郎每天夜里到新娘家里和新娘相聚,白天离开回自己的家,如果能相处下去就一直保持这种关系,如果相处不下去,婚姻就结束,各自开启新生活。
生下的孩子由女方家共同抚养,等他们长大了,再继续这种走婚制。
丘姮的阿婆生了二女三子,丘姮的姨姨生了两个儿子,丘姮的阿母又刚给她添个弟弟。
对于鸱鸮族人来说,女儿作为能添丁的存在,反而更金贵些,丘姮作为年轻一辈唯一的女孩,一直备受珍视,所以喻青崖救了她,这一家子人都非常感激。
这种上古氏族的生活模如今式已经很少见了,大约是苍芜岭的生活实在恶劣,需要更多的劳力对抗环境,母系氏族这种架构对于鸱鸮族人来说更稳定,更利于繁衍。
每个劳动力都会发挥最大价值,承担生育责任天生体弱的女人,也会受到最好的保护,住在一起的都是自己的母亲、舅舅、哥哥、妹妹,大家完完全全的一家人,而不是像外面的婚姻嫁娶,让一个女人离开自己的家,去加入另一个家庭,面对一整个家族的陌生人,细细想想,还挺合理的。
丘姮也快到了婚育年纪,她是真的很想和宵哥哥生个孩子。
就算有一天宵哥哥回中原也没关系,她就是想要一个像宵哥哥一样,可以一拳打死熊的强壮孩子。
结果宵哥哥居然娶妻了,她的生子梦彻底破碎。
虽说中原男人讲究三妻四妾,鸱鸮族女子也不会从一而终。
但是如果要进行下一段婚姻,上一段婚姻必须终止,插入一段正在进行中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丘姮只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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