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每一个瞬间都不放过。
白须瓷张了张嘴,然而却说不出话来。
有、有这么多吗?
“这不一样。”白须瓷直接扭过头来了,不再去看那个循环播放的“视频”了。
梵越很不理解,开口说道:“哪里不一样?”
“那都是我本体……”语气很无奈。
“可本体就是你。”梵越直接出声打断了。
白须瓷陷入了沉默,代入了对方的思路之后,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那。”语气怂了起来。
“嗯?”梵越还在盯着。
“那您为什么不抱煊俐?”白须瓷垂着脑袋,语气有点委屈,手指蜷缩了起来,“明明他也有毛的。”
不能老是这么逮着他一个人。
煊俐本来就是妖怪,他们三观一致,也不会有什么矛盾。
不能老是抱他的。
他芯子里是个人,被这么抱的话,是肯定会产生……
“本座为什么要抱他?”一个很疑惑至极的声音传来。
白须瓷闻言仰头看了过去,有些不解。
“为什么不能?”
梵越本来眉头都是拧着的,但是看到这个小脸仰了过来,又没那么烦躁了。
动手直接捏住了白须瓷的下巴。
往自己身边扯了扯。
到底一直退什么退?
“呃?尊上……”白须瓷觉得距离太紧了,想要挣开,但是偏生这妖怪没有这个意识,于是就越挣越紧。
闭了闭眼,索性放弃了,这样也不是不能说话,由他去吧。
“所以为什么不能啊?”
梵越眼眸一直垂着,倒是也看不太清神色,像是有一片阴影。
“本座只抱过你。”避开了刚才的那个问题,转而直视说道。
白须瓷愣了一下,意识到对方在看自己后,连忙移开了眼神。
心里乱糟糟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哪有这么说话的?
自己也不过是才变妖怪三年,灵魂不还是个没找对象的倒霉蛋吗?
老是这样的话……
他怎么不乱想啊?
“这不公平!”白须瓷闷闷地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为何——”
话还没说完,梵越就发现怀里这只一下子从他手上挣脱了,把脑袋垂得很低,不看他了。
白须瓷咬了咬嘴唇,眼里有了一点水汽。
这算什么?得亏这魔头是个妖怪,放到现代社会的话,那不妥妥是个只会乱撩的渣男!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还是被揽着。
这什么情侣拥抱?
吸了吸鼻子,想要把自己的手腕扯过来,一点都不想被这妖怪抱。
对方根本就不懂这些行为的亲密度已经超标了。
仗着自己厉害,就可着劲欺负他是吧?
还说自己骗他。
“……”
简直是越想越憋屈。
梵越不理解的情绪达到了巅峰,眉头蹙得更深了。
方才不是还在好好说话吗?
他说什么了?
快速且迷惑地眨了眨眼,金色的眼眸竟然能看出几分无措。
白须瓷本来还是委屈的,但是在扯了扯自己手腕之后,直接给生气了。
因为他完全拽不动。
简直太挑衅了!
他深吸一口气,使出吃奶的劲往外拽,散在梵越袖子上的白发滑落了一些。
“是要这样?”声音放和缓了些,夹杂着试探之意。
但怀里那只还是不抬头,这让梵越莫名想起了上次桌上的那个“兔的背影”。
啧,脾气不小。
白须瓷眼睛里只有自己的手腕,忽然就专注的不得了,甚至眼角湿润了点都给忘了。
兴许是动物本能上来了,白靴子晃荡了下,似乎是想要找个支撑点。
方便拽。
梵越:“……”
大手直接松开了,怀里那只表情瞬间变了,不过也不像是开心。
白须瓷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松开,导致他一下子往后仰了过去,并且感觉背后的手也消失了。
要、要掉地上了!
梵越没见过这么不好哄的小妖,再人害怕之前就动手捞回来了,大手从对方的脊背上缓慢地滑了下去。
“开心了?”
白须瓷先是撞到了对方怀里,然后慢吞吞地抬起自己的脑袋,垂眼看了看自己自由的手腕,有点懵。
“为何又不说话?”梵越的语气有着浓浓的不解。
“说什么啊……”
白须瓷直接用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脑子很乱很乱,声音听着闷闷的。
“尊上,您告诉我,您为什么不选择抱煊俐?”
“又为什么要抱我?”
白须瓷放下了自己的手,变得有些执拗,似乎非要把这事给解决了。
梵越再度地听到了那个名字,有些烦躁。
提他作甚?
“这是很重要的问题么?”梵越移眼看了下鬼火灯,觉得时辰不早了,随口地说道。
他的事还没办完。
“重要!”
梵越就这么看着怀里这只又凑近了些,眼眸深了深。
为什么?
记忆回溯到三年前,想起了那个反复尝试化形的兔子,以及因为变不会本体的一脸怔然的白衣少年。
手指摩挲了下。
梵越突然笑了,捏着白须瓷的胳膊,直接把人给扯的更近了。
“那好,本座问你,是谁让你那日去大殿送东西的?”
白须瓷眼中有迷惑之色,没反应这是问的到底是哪件事,刚想要开口。
“是你要来的,本座可没有强求。”
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么个笨小妖了……
白须瓷歪了歪脑袋,觉得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有点着急了起来。
拽住了对方的衣服,甚至扯出点褶皱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张嘴。”冷淡的指令。
梵越轻声“啧”了一声,觉得等对方反应过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再说了,这个东西是有时效的。
直接动手捏住了这小妖的下巴,曲起食指,往上顶了一下。
“咳咳……咳咳……”白须瓷有点难受,张开嘴了。
就在这么一个瞬间,一个小药丸一样的东西送了进去。
白须瓷瞳孔放大了些,苦涩在舌尖化开,咳嗽得更厉害了。
条件反射地就想要推开梵越。
但是还没动作呢,就被一下子按到了对方的胸膛上,两个胳膊无力地从对方的肩膀上垂下来了。
“咳咳……”
梵越揽着怀里的这只,手一下一下地安抚着。
“会有一点疼。”
“忍下。”
白须瓷听到这话,心里突然浮上一阵恐慌,着急地问:
“你……你给我吃的……咳咳……什么?”
梵越表情没什么大的变化,一边安抚地拍了拍,一边淡淡地问:
“本座不会害你,你是不相信么?”
白须瓷咳嗽的不仅眼珠子红了,眼周都红了,听到这话更是有些无奈。
“可、可我……想知道啊,没不相信啊,咳咳咳……”
似乎是这个答案还算正确,处于暗色的眼眸泛出了点微光。
“很好。”
白须瓷听到这话简直要气死了,这叫什么回答啊?
很好,好个啥,他咳嗽都停不下来了!
生气地抬起胳膊,想要下去,但是就在这么一瞬间,手瞬间犹如灌铅一样沉。
一种钻心的疼蔓延至四肢百骸。
“痛……”眼睛顿时起了一层水雾,声音都变得难以发出了。
手指尖勉强动了一下。
这种疼像是把你全身的筋脉给扯断,然后再不断地敲打你的骨头,乱七八糟的灵力在体内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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