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众听见这声平静解释,倒吸一口冷气。
我去!
前有薄总装瞎,后有小先生装傻?
你们俩夫夫将“特殊角色扮演”玩得这么溜吗?奥斯卡小金人合着该写你们的名字啊!
凯叔大概是见惯了世面,比起林众稍微淡定了一些,“好的。”
他之前就觉得小先生“太聪明”了一些,还以为他是那类“自闭症天才”,没想到也是伪装的?
不得不说,在
某种程度上,二少和小先生的联姻还真是天作之合!
装都装到一块去了!
面对真切照顾自己的凯叔和林众,裴意还是表达了感谢和歉意,“凯叔,林众,抱歉,我之前……不是有意要瞒你们的。”
凯叔笑回,“小先生,没事的,你这样再好不过了。”
林众点了点头。
至少这几个月的相处,对方从来没有做出过危害他们的事,反倒是还“扮猪吃老虎”维护了薄总好几次!
薄越明没再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追问,“林娜看牢了吧?”
林众多了一丝正色,“嗯,派人看着呢。”
薄越明吩咐,“让老傅备车,迟点过去看看。”
话音刚落,他就有意识地看向了餐桌对面,果不其然听见了裴意说道,“我也想要跟去看看。”
薄越明向来纵容,“可以,先把面吃完。”
“嗯!”
…
半个小时后,众人解决了早餐。
裴意见别墅门口停好的车子,正准备抢先出门,上楼拿完东西的薄越明就又喊住了他,“裴意,等一下。”
裴意转身,发现薄越明又戴上了那副导盲眼镜,“嗯?”
薄越明看出他的疑问,低声解释,“薄家没多少人信得过,我伪装得越好,越能逼得有心人露出马脚。”
前两天在庆功宴发生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薄越明过早把自己恢复视力的事宣扬出去,说不定那晚就该以别的方式中招了。
裴意理解点头,转而又说,“那我对外也再装一下吧,反正装习惯了,偶尔还挺好使的。”
薄越明挑眉,“你确定?”
裴意不解,“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话音刚落,薄越明就准确无误地拢住了他的手,“既然一切照常,那就这么走吧。”
“……”
裴意垂眸看着猝不及防就被扣住的右手,不太确定地眨了眨眼。
啊?
要伪装还原到这份上吗?
第54章
昏暗又潮湿的出租屋里。
蓬头垢面的林娜缩坐在又冷又硬的木板床上,她的手脚依旧被捆绑着,嘴巴上还贴着一个布胶带,只能发出唔嗯的闷应声。
她挑目看着唯一能够投进光亮的那个小天窗,眼中满满都是绝望。
自从前天晚上暴露后,她先是在林众的看守下在酒店地毯上瘫了好几个小时,然后对方和那位司机老傅又趁着夜深人静,从酒店后门将她带到了这个鬼地方。
昨天中午,老傅还让人一个陌生女人给她送过午餐。
但是一解开嘴巴上的胶布,林娜就着急忙慌地开始大声呼喊救命,不到十秒,她的嘴巴又强制性地噤了声。
这又快过去一天了。
此刻的林娜滴水未进、饥肠辘辘,想睡又不敢睡,脆弱的神经更是紧绷到了临界点,她害怕自己再这么待下去,恐怕不是疯、就是死!
林娜疲惫地合了合眼,恍惚间,夜以继日的后悔就快要将她全部吞噬——
她不应该贪这笔钱的!
至少在看见生意目标是薄越明时,就应该直接拒绝!
她这样的小角色怎么能掺和进豪门间的斗争呢?简直是鬼迷心窍!
林娜的肠子都快要悔青了,本就酸涩的眼睛再度被水汽充斥,被封上的嘴巴却呜呜嗯嗯地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符。
忽然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林娜像是突然抓住了海中飘浮的朽木的落水者,眼中顿时爆发出了强烈的希望,眼皮也不眨地盯上了那道紧闭的房门。
终于,解锁开门声响起。
门外的光亮争先恐后地用尽了这间阴暗潮湿的小屋。
林娜眯眼适应了一下强光,等到她看清门口的来人时,心里燃烧着的希望顷刻熄灭,甚至重新被强烈的寒意给团团包裹。
“呜嗯!嗯嗯嗯!”
林娜强烈地扭动着自己被绑的手脚,见挣扎不得,只能尽可能地缩着床角。如果可以,她巴不得直接有个地洞钻下去!
“喵~”
乖巧缩在猫袋里的探长钻出小脑袋,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林娜看见这只熟悉的小黑猫,一向怕猫的她眼中的惊恐越发明显。
裴意打量着缩在床上的林娜——
对方眼下的淤青很明显,一看就是这两天没睡好,眼泪冲刷着她脸上的粉底液,混杂着留下一道道泪痕印子。
不修边幅,看着特别狼狈。
作为在场唯一在疗养院就见过林娜的人,裴意想起当初她对薄越明的骚扰,眼中厌恶顿现。
他揉着自家探长的小脑袋,问得很随意,“探长,你记得她吗?”
简单一句话,就吓得林娜缩了又锁。
裴意出发前临时想着再带探长来的,毕竟人在自己恐惧的事物面前,很容易招架不住审问、就全招了。
老傅和林众端了两张干净的椅子入内,让薄越明和裴意方便坐着。
薄越明摘下导盲眼镜,懒得在已经知情的林娜面前伪装,直接问,“她在这里多久了?把绳子和胶带都给她解开。”
这间出租房是老傅父母留下的老房子,有段时间没住过人了,而昨天给林娜送过餐的人正是老傅的妻子。
老傅担忧,“薄总,昨天我老婆给这女人送过饭菜,但她一张嘴就乱喊乱叫,现在大白天的,我怕她再吵闹,万一惹到了附近的邻居……”
薄越明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娜,“是吗?”
不带任何起伏的两个字,让林娜如同拨浪鼓般摇起了脑袋。
她不敢了!
绝对不敢了!
老傅见此,这才照着薄越明的吩咐办事。
大概是害怕薄越明的威压,卸下绳子和胶带的林娜没有乱跑,也不敢乱叫。
她咽了咽紧张的口水,哽咽指责,“你、你们不能这么绑着我,把我关在这里,是违法的!”
“违法?”
林众瞥了一眼边上的裴意,像是早有应对,“你先是在四五个月前入室盗抢、并且对我们薄总图谋不轨,然后又伪装成酒店服务生在薄总的酒水饮料里下药。”
“我们薄总因为误喝了你加了料的水,导致身体无力不适,被迫在家休养了一天,所以没办法及时将你送到警察局。”
“既然你那么想要一个遵纪守法的说辞,我们现在就可以报警请人来处理!”
“……”
林娜被这一番添油加醋的说辞唬得不敢再说。
说到底是她做贼心虚,如果彻查起来,首当其冲遭殃的人一定有她!
林众见她噤声,暗戳戳地又瞧了一眼正在安静撸猫的裴意。
刚刚的这套说辞都是小先生在车上教他的,对方早就料到以林娜的性格,必定会用“违法”、“报警”一类的字眼来树立自己作为“弱者”且“无辜”的形象。
可谁都知道,林娜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并不无辜。
只要从根本上打击了她的这套强行树立起来的言论,后面的谈话才方便继续。
果不其然,林娜沉默了一会儿就服了软,“薄总,这事不能怪我啊,是薄冠成、薄冠成他让我做的!”
因为许久没喝水,她的嗓子如同被车轮碾压过的石子路,沙哑中带着一丝尖锐。
裴意看了林众一眼,假装好心,“水。”
林众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小瓶矿泉水还有一块面包,递到了林娜的面前,“想要少吃苦头的话,就好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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