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咬咬唇,睁着双圆滚滚的杏眼,挑了个简单的,轻声试探道:“去帮楚哥……擦个黑板?”
晏辞:“……”
晏辞舌尖抵过牙根,脸上表情愈发柔和,声音温柔的好似泡在水里,慢吞吞的,“又是……楚哥?”
夏稚年:“……”
夏稚年战战兢兢打了个哆嗦,脑袋缩回去,紧张兮兮,“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黑芝麻汤圆要吃人了。
晏辞牙根咔嚓一声,脸上依旧带着笑,片刻,“好,我去,不过摸哪里摸多久我定。”
“……”夏稚年咬咬牙狠狠心,拼了。
“行!”
今天能帮主角攻擦黑板,明天就能帮主角攻打扫全天的卫生,慢慢来,这感情火花不就擦起来了。
晏辞干脆利落起身,走到讲台上,夏稚年手捏紧桌子边,难掩激动的巴巴看着。
教室里还在闹,吵的恨不得掀翻楼顶,最后一排完全听不见前面声音。
讲台上,楚青笺已经擦了一半,晏辞走上去出声示意。
“夏同学让我帮你擦黑板。”
楚青笺:“??”
楚青笺皱着眉一脸怀疑,“他让你帮你就帮?不会有什么暗地交易吧。”
晏辞轻轻挑眉。
夏稚年只能看见他俩说话,但完全不知道说了什么,又不好上前去听,焦急挺直身子望眼欲穿的看。
这两人说什么呢?
楚青笺和晏辞忽然齐齐回头看他一眼。
夏稚年:“??”
少年一脸懵,本能捞起本书,吧唧挡住脸,就露一个发色略浅的毛茸茸头顶。
晏辞:“……”
楚青笺:“……”
晏辞笑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夏稚年再抬头看,讲台上……空空如也,黑板还剩一半没擦,但两个人居然齐刷刷不见了?
人呢?!
怎么都没影了?
他茫然,杏眼张大环视一圈。
教室前门被推开,晏辞和楚青笺一前一后进来。
楚青笺直接回了座位,晏辞拿起板擦伸长手臂,轻松把黑板擦完。
夏稚年:“!!!”
成、成了?
晏辞回来坐下,抽出张湿巾擦手,夏稚年难掩激动,眼睛圆溜溜的,看看他看看楚青笺,身子往前倾了倾,“你们说什么啦?”
晏辞轻笑,“没说什么,就说了擦黑板的事。”
“说这个要出去说?”夏稚年不信。
“教室吵。”
“好了。”晏辞面不改色打断他的询问,轻柔笑笑,“夏同学让我做的我做到了,现在,该你了吧。”
“……”
夏稚年耳根一点点烧灼红热起来,琥珀色眸子里一抹悲壮掠过,咬咬牙,英勇就义。
“来、来吧。”
晏辞轻笑,目光如有实质,在他身上从头到脚漫不经心的滑过。
夏稚年好似被烫了一下,几不可查竖起几根寒毛,感觉自己像砧板上的鱼肉,正被掂量考虑要从哪里下口。
“你、你快点啊——”
身下板凳突然一晃,夏稚年整个歪了一下,被连着板凳一起拽过去,和晏辞距离极紧,瞪大眼。
“夏同学不用这么紧张。”晏辞声音散漫带笑,把左手伸过去,在他面前晃晃。
“抱着。”
夏稚年:“??!!”
“……抱、抱着?”
什么鬼?!
少年惊恐张大眼,杏色的眸子水光潋滟,圆不溜秋可爱极了。
晏辞似笑非笑,“一只手,我不动,反正要有皮肤接触,夏同学愿意怎么摸怎么摸,可不能反悔哦。”
“时间一节课,开始吧。”
“……一节课?”
夏稚年神情恍惚呆滞,瞧瞧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隐约觉得自己有点亏。
擦个黑板抱一节课?
这是什么亏本买卖。
不过想想剧情……豁出去了。
夏稚年悲愤,脸上红热,玉白色的耳垂染上嫣红,慢慢吞吞犹犹豫豫,将几根手指指腹搭上面前的手。
身子僵直,抬着手,像个直起身子和人类玩猫爪在上的奶猫崽子。
晏辞瞧瞧他,眉眼清润蕴着笑意,“夏同学,你能托一下吗,我这样一直举着,很累。”
“……”
哪来这么多要求啊!
夏稚年耳根滚烫,想让把他手挪到桌上去,但晏辞说不动就不动,手指自然微蜷,让他自己搬。
夏稚年指尖戳他两下,想想放到桌上还容易被主角攻看见,本来楚青笺就误会,再看见他们手摸手更洗不清了。
犹豫半天,拽着晏辞袖子,把他手塞进了自己桌洞里,藏到里面去。
晏辞:“……”
晏辞生生被他逗笑了,“那你怎么摸?”
“就这么摸啊。”
他也把手伸进去,指尖前移,蹭到点温润皮肤,松口气,“就这样。”
大家谁也看不见。
视觉不能触及的地方,触觉会变得更敏锐,晏辞眸色微深,感觉自己掌心皮肤传来一点点的触碰,时不时被指尖擦过,带起一点异样的痒。
一路爬到心尖上。
倒比发病还难挨。
晏辞顿了顿,望向身侧浑然不知的年糕团子,忍着酥痒,弯起唇角轻笑出声,眼底一丝愉悦暗色掠过。
.
晚上放学后,晏辞离开学校上车,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把手里的档案袋递给他。
“晏少,这是之前那伙小混混打劫勒索的证据,近二十年的都在这里了。”
晏辞打开看看,声音低沉散漫,“这次没有漏网之鱼吧。”
“没了,一网打尽,全送进警察局了。”
“好。”
“那个想把您关进活动室结果被抓到的齐锦呢?”
“他先留着,还有用。”
车开到偏僻街道,晏辞下车,进到街边一家隐私性极强的店里,带上拳击手套进了房间。
秦绪作为司机就在外面等着,隐约能听见里面击打沙袋的砰砰声。
孟琛敲敲门进来,“秦哥,晏哥怎么又来打沙袋了?”
晏哥以前吃药也压不住病症的时候,烦躁不已,有时会过来宣泄一下精力。
但自打发现夏稚年能当药用,已经很长没来过了,今天怎么又来了?
秦绪摇头,“不清楚,不过我感觉他心情还可以。”
不像忍不住暴戾情绪,倒像是按耐不住的……兴奋和刺激。
秦绪猜的没错,晏辞是有点躁动,年糕团子指尖在他手心挨挨蹭蹭若即若离的摩挲了一节课。
他废了不少力气才忍住没捏紧箍住那只手。
晏辞抬手望向掌心,眼底一丝暗色掠过,低声笑笑。
摸两天了。
快了。
他在拳击室里呆了一会儿,情绪平复不少,摘下手套恢复一贯温和,推开门。
不远处一个少年正好从店里出来,圆滚滚的杏眼清澈见底,站在路边挥手拦车。
晏辞脚步顿住,微微挑眉朝前面看去。
……年糕团子怎么在这里。
少年上车离去,晏辞抬眼看看夏稚年出来的那家店。
门匾上铁画银钩几个大字——
老字号古字画保护临摹。
晏辞:“……?”
晏辞眼底一丝疑虑闪过。
秦绪顺着方向看去,在边上问了一句,“晏少,您是有什么字画要修复装裱吗?”
他怎么记得晏少不爱收集这些东西。
“在这等着。”
晏辞撂下句话,迈步进去,里面只有一个年纪不小白发苍苍的店家和一个年轻学徒,正哭笑不得的聊天。
“现在的小年轻,为了不写作业真是绞尽脑汁,居然能想到我们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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