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五表情平静的摇头:
“来到这里我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了。”
“那是你的事,你若真的想死,没有人会阻拦,”应离摊手语气冷淡道:
“我只想知道南安国的一些情况,更准确的说是想知道封君策的情况,并无杀你之心,要不然就不会选择在这里,而是在地牢里,你如实回答后,要死要活是你自己的事。”
“……”明五定定看了他片刻,压下心里的纠结用力呼出一口气,道:
“那就请帝后救救世子吧……”
说着将封君策被薛荣囚禁的事情和盘托出,毕竟不算是明亲王的亲信,他知道的内情并不多。
和盘托出,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他对得起王妃和世子了。
第五十七章 帝君最后的态度
听完明五的话,应离选择相信,毕竟事实如何验证起来并不难,明五不像是那种不识时务的人。
既然相信了,那自然也说话算话没有为难他,还交代他回去好好看护明亲王府。
狗急跳墙鱼死网破,薛荣已经背叛了明亲王,既然能拿封君策撒气,谁又知道他会不会让人来找事呢。
明亲王手下能用的人不多了,封君策现在生死未卜,就更应该确保明亲王夫妇不能出事,哪怕是定罪,也要等到封君策回来。
明五被蒙眼带出暗室离宫,应离让人拿来纸笔给京墨等人传信。
写完之后轻舒一口气,当即就点了两个人拿着自己的令牌立刻离宫前往南安国,希望还来得及。
事到如今,他们谁也不愿意封君策出事,但是,到了这个地步明亲王居然还执迷不悟,封君策这个惊才绝艳的亲王世子,真是除了一个耀眼的身份之外,尽是难以言说的悲剧。
身后隐在暗角中的人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其他命令,便上前来问:
“主子今夜是宿在宫中,还是回帝师府?”
应离站起来想了想:
“留宿宫中吧,本宫还有事跟帝君商量……你们不用伺候了,且散去吧。”
说罢整理了一下衣襟,从暗室另一道门出来,刚好是御书房,绕过书架往里面走,封镜逸正认真的伏案写信。
察觉他走进来,嘴角扬了一下问:
“饿了么?时候不早了,要不要吃点夜宵?”
“不用,晚间吃多了积食。”
应离回答,兀自到了一杯暖茶坐在一张椅子上喝起来,等待他忙完。
不多一会,封镜逸写完信放下狼毫,向他招手微笑:
“过来,帝后近日比朕还忙呢。”
应离放下茶杯走过去,正经道:
“臣这不是在给您分忧解难么?您日理万机太辛苦了……”
封镜逸很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有帝后如此,朕甚是欣慰,那么,可有问到君策的消息?”
应离冲他笑了笑:
“有,臣已经派人去处理,消息确切了告诉您。”
封镜逸放下心来:
“那这件事朕便不管了,你处理就好,好歹,君策现在也是你手下的人。”
应离笑笑不语,绕到书案里面来到他身边看到书案上的墨迹未干的信,问:
“您在给谁写信?”
“逍遥王来信问最近宫中和帝都的情况如何,朕给他回信。”
封镜逸说着转身到外侧,习惯性的拉着人坐在自己的腿上,顺手将逍遥王的信递给过来。
应离倚在他怀里看信,信上逍遥王除了说北疆在魏殊寒未卜先知似的部署之下一切安顺之外,多是问宫里的琐事和摄政王的事情,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人情味,算是一封平常的家书。
封镜逸手指挑起一小簇应离的长发绕在指尖轻叹:
“逍遥王和魏殊寒一同出征北疆的这段时间,是这些年来朕感觉最安心的一段时间……朕,真希望魏殊寒能一直镇守天枢国的江山,给天枢国黎民百姓盛世长安……”
“……”
应离闻言侧目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话中有话,嘴巴抿了一下没说什么。
直到将逍遥王的书信看完后还给他才道:
“您在担心殊寒在魏家平反后离开朝堂?”
封镜逸摇头叹息:
“如果朕是他,朕也会这么做……所以这件事根本轮不到任何人担心,你也看到了,越来越多的证据直指政权内部……明亲王难逃其责,但最大的责任是先帝,朕就算不愿意也得面对这个事实。”
“……”
应离不语,这段时间,他们除了及时收到魏殊寒等人传回的信息和赫连国那边的线索之外,也私下拜访了已经退隐的老臣,老太傅自不必说,还包括之前集体请辞的六部尚书。
虽然诸位退隐的大臣们言辞隐晦,但却都没有否认,魏家一事,明亲王更多的是充当了刽子手的角色。
驱使明亲王去做这些的,除了他的野心和怨怼之外,是先帝背后的指使。
就如老太傅意味深长的一番话:
功高震主,祸起萧墙,先帝只是独断独行的将这一切终止在自己手里罢了,若他再长寿几年,帝君的执政之路会比现在更坦荡。
应离知道他口中的坦荡是什么意思,如果先帝还在,定然不会放过颜家,而颜家之后,遭殃的就是明亲王府了。
除掉魏家是魏家功高震主,颜家跟魏家交好且富可敌国,自然也不能留,交出免死令之后就注定了悲剧。
至于明亲王府,跟病恹恹的封镜逸比起来,文韬武略的封君策实在太过耀眼,为了避免将来祸起萧墙,明亲王府的结局在先帝心里早已有了结局。
只是,人在做天在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再迟的报应终究会来,心思转到这里,应离轻轻吐了一口气,从他身上离开,转身倒了一杯茶递过来:
“因果循环,您就看开点吧。”
封镜逸端起来呷了一口,又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
“良将难求,终究是是皇室负了将门,朕不会勉强魏殊寒的,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朕都会满足他,尽量补偿魏家,他想做什么朕都准。”
应离给他收拾书案,将他墨迹干了的信放入信封封好,纠结了一会之后,还是问:
“您会如何给明亲王定罪?”
“……”封镜逸闭眼想了想:
“朕已经派人去给赫连国和南安国护卫军统领分别传信了,让他们将当年勾结明亲王的人给交出来,到时候押送回天枢国跟明亲王当面对质,给魏殊寒一个交代,他们的罪孽各自承担,先帝的过错就由朕来承担。”
应离侧头看着他:“您会给明亲王定死罪吗?”
封镜逸眉头蹙起,沉思片刻后回答:
“他只是勾结外邦陷害魏家,而且是在先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下去做的,不是公然谋反……朕要是当众定他死罪,就等于拿着先帝的灵位让天下人唾弃……”
“……”
应离不语,低下头去,心里有点堵,如果明亲王不死,魏殊寒是绝对不会甘心的。
其实要说谋反罪名,只要将南安国和赫连国曾经跟明亲王勾结的人找来对峙,加上司烨和大哥他们掌握的证据,就能定罪了……
可是,当年的私兵已经融入军中,长安王也死了,如果明亲王将所有的一切推给长安王,那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一切是他所为,除非……
想到这里,应离突然灵机一动,想起当初长安王给过清儿一封信,说是等到封翎羽守孝期满回宫的时候交给他,里面该是有重要的证据……
如今,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封翎羽就守孝满三年了,明年四月左右封翎羽就该回宫了。
年底清儿就满二十岁,来年便可直接参加御试进入朝堂,到时候刚好……
封镜逸见他低头双眉紧蹙,不知道他心思已经转到别处,握住他的手沉声说出自己压于内心底线的真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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