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就认定,如此特殊的情况,分明是故意引人注意的,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死无对证更让人安心的事情了。
在京墨说双生子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想起魏殊寒曾说过长安王那两个修习双子剑法的门人,可是那两人是男子,京墨所说的两人却是女子,而且很显然是替死鬼,要不然魏殊寒也见不到那两个使用双子剑法的人了。
颜清思虑过后又问:“可有查到那两位姑娘的身份?”
京墨摇头:
“查不到,她们犹如昙花一现的出现在黑夜城,,而后香消玉殒尸骨无存……我问过当时接任务的昔邪,看上去确实是两位姑娘没错。”
“什么叫看上去?”
颜清觉得他用词有点奇怪。
京墨沉吟片刻缓缓解释:
“因为旁的人虽然见过都说是两位面容俏丽的妙龄女子,但昔邪真正去接见悬赏者的时候是隔着屏帘的,闻其声看其影没有见到真容,任何事没有亲自鉴别确定都不能通过表象下决断,就像我杀人,我一定会确定对方真的断气。”
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才又继续:
“隔着屏帘交托了契约书,谁又知道对方是否男扮女装……取人性命的交易,悬赏者一般比较谨慎,而我们也不会苛求太多,只要符合履行契约要求就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谁下的悬赏令都不重要。”
只不过那次悬赏的是魏殊寒他才会插手,要不然这种事过了就过了,谁人性命都不过是一缕刀下之魂罢了。
第六章 私交甚密是不好的
“言之有理……”
沉思片刻,颜清回了一句,京墨的话让他心里又多了一条思路,刚才否定的事情又隐约的泛上心头:
如果对方是男扮女装故意招摇过市,为的是让后面坠江身亡的表演让人印象深刻,以防有心人查起来绝了对方的思路。
那么,那两人会不会就是长安王那对修炼双子剑法的门人呢?
不管是与不是,他们现在都查不出证据来。
京墨耐心等待一会之后才又开口:
“眼下的情况是,薛家跟长安王关系密切是不争的事实,而堂府的立场也不言而喻,但是长安王如今已经……无法参和,他们交集的证据也查不到了,公子打算如何处理呢?”
“嗯……”颜清捏着下巴想了想摇头:
“时间过了这么久,而且薛家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也没指望现在还能找到他们加害殊寒的证据,但是,可以知道他们之间有勾结也省了我不少猜测的心思,谢谢你查到这么多有用的信息。”
“公子客气了。”京墨淡然回答,随后又问,“公子可还有其他事情吩咐?”
颜清认真的想了想:“唔,暂时没有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京墨站起身来:
“公子无需跟在下客气,既然公子暂时没有吩咐,那在下就告辞了。”
颜清仰头看他:“大白天的你这样出去方便么?要不在府上等到晚点?”
京墨难得嘴角扬了扬:
“公子放心,在下能来就能走,马车在后门候着呢。”
“哦……”颜清摸摸鼻子,“那你小心点。”
京墨走出门去,颜清没有跟着,很快,帝师府后门响起马车离开的声音,哈,京墨很少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让他潜意识里认为光明正大不适合京墨。
下午时分,应离从宫里回来,颜清将京墨带来的消息如实相告,让他多注意朝堂上的动静。
长安王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内情,除了他们之外,只有薛家和明亲王清楚了,不管明亲王对大哥和魏殊寒当时处理南瀚城的事情知道多少,无论出于什么考虑,明亲王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不管多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时光荏苒,转眼跟魏殊寒分开了半个月,书信往来好机封,那人还是心性不改,对自己行程一笔带过,长篇大论的都是绵绵情话,颜清每次看信都很不好意思,幸好把红药小丫头打发下去了,要不然准又笑话他。
看着信纸上苍劲有力的笔触写着温柔至极的情话,颜清心里也是软的,总忍不住想:
以后他们和离了,相隔千里,魏殊寒还有没有这么多话要说?几年之后感情变淡了会如何?
……那个人要是一直都对他这么没脸没皮就好了。
想得多了,心里莫名其妙的会生出伤感的情绪来,甜腻中泛着一丝酸味。
今日是中元节,家里也传来书信,中元节后就要安排商队进京了,到时候堂府会借机表露自己的野心吗?
“笃笃笃……”
“少爷……”
红药的声音传来,颜清急忙将看了三遍的书信收起来,收拾一下心绪正襟危坐才道:
“进来。”
“少爷,明亲王世子差人来传话,说是邀您晚点出门放河灯祈福。”
红药边说边注意观察颜清的反应,自从上次的夜宴过后,这个世子爷隔三差五的就过来骚扰她家少爷,不是送东西就是邀请出门游玩,喝茶赏花赏月各种赏……
少爷每次也都没有拒绝欣然前往,虽然都带着她一起去,而且两位公子也都是一副君子之交的模样,但她总觉得有点不妙,那什么,少夫人才去北疆呢,少爷就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好?
虽然世子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跟少爷站一起也确实养眼,可再怎么说少爷跟少夫人的关系还没断,和离书也没有写……
“咚……”
脑门突然一痛,正胡思乱想得起劲的人回过神来,摸摸额头:
“嘶……少爷你干嘛打我……”
颜清没好气的瞥她一眼:
“春天来了?发什么呆?问你话也不回答。”
红啊哟吐了吐舌头:“呃……少爷再问一次……”
颜清再问了一遍:“问你除此之外传话之人可还有说什么?”
红药边揉额头边说:
“世子说,如今夏夜天色暗得晚,让少爷戌时在河堤亭见面就好,若是少爷有所不便,他就来接少爷您一同前往。”
颜清点头:
“你去回话,就说我自己过去就好,不劳烦世子前来了。”
“嘻嘻……”小丫头调皮的眨眨眼:
“我已经给回了,还说了有可能少爷您和二少爷一同前往……”
颜清皱眉:
“说这些多余的作甚?今夜皇宫让僧侣开坛祈福消灾,文武百官都要参与,二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皇宫虽然是紫气东来的天命之地,但也是极容易滋生怨念的地方,所以,每年中元节,帝君都会领着百官遵从礼法跟着僧侣祈福,历来如此……封君策大概是个异类吧。
“哦……”红药有点失望,低下头去讷讷道:
“二少爷不去到时候我们自己去就得了,犯不着让世子来接。”
“嗯。”颜清赞成,又觉得她的语气很奇怪,欲言又止的表情也怪怪的……想了想便忍不住问:
“红药,你是不是对世子有什么不满?”
红药绞一下手帕咬了咬嘴唇后道:
“不是我对世子爷有什么不满,而是……少爷您这样跟他接触过多怕是不好。”
颜清笑了笑:
“没事,我自有分寸,明亲王的事情我不会松懈,一码归一码,我与君策只是私交。”
虽然他们不会成为知己,但君子之交也是极好的,大家都是明白人,相处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吃力。
红药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叹一口气解释:
“大的利益我自然是相信少爷顾及得到,实在不行还有大少爷和二少爷撑着,我所担心的正是少爷您跟他的私交问题……私交甚密授受不亲就不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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