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贵为御品供商,此举也算是为帝君分忧解难做个表率,边境昌盛和平有利于国泰民安,新帝登基后一边对边境一带治安加强管制一边又放宽贸易政策,可见也是这个意思。”
“有道理,就依你的想法去做。”
颜清赞成他所说的,有些地方还跟他想到一起去了,忍不住多看他几眼:这人怎么比他这个重生而来的人懂得还多呢?
谈论正事魏殊寒向来极其认真,想了想,又继续从其他方面分析了如今的形式,当然,这些话都以父亲在世时候说过或者推测过这样的语气来说,以免引起颜清的怀疑。
上辈子他平定边关手握重兵后前往边境繁华的贸易地带巡视过几次,虽然那时候已经是天枢国的鼎盛时期,可事情的本质还是看得清楚的。
如今新帝登基才三年,虽然天枢国盛世昌平,但暗流涌动却不少,新帝根基到底还没有稳固,除了军队之外,正是需要民间有影响的组织推一把的时候,上辈子因为颜家被颜明焕无脑的掌管错失良机,现在他们先一步准备,怎么都能胜人一筹。
最重要的是,提前处理好关外通商和海商的事情可以防范很多事,至少可以从源头杜绝颜家误入歧途。
魏家如今的罪名是因为勾结外邦通敌叛国被诛九族,在上辈子这个黑锅最后被扣到颜家头上,颜家通敌外邦的罪名就跟关外通商有关。
上辈子魏殊寒亲自见到了许多颜明焕给外邦君主的亲笔信,以通商的名义多次勾结运贩兵器和出卖天枢国军队行军的情况,被抓后的颜明焕在牢狱中又交代了颜家当年陷害魏家的事情,加上当时他对颜明焕恨之入骨夹杂了不少私人情绪,也就没做多想。
虽然当时也有人质疑颜明焕是屈打成招被人利用,但在确凿的通敌证据面前这样的呼声并没有太多说服力,换句话说,哪怕颜家是替罪羊,在那个时候也没法开脱了。
更何况当时的帝君钦点查办的人是明亲王,打着为良将之门平冤昭雪的旗号,对颜家这个‘贪得无厌仁义道德沦丧的奸商之户’进行讨伐,得到了前朝元老大臣们的极力拥护。
从头至尾是明亲王和一干老臣拿着圣旨执行了圣意,给魏家平冤昭雪,最后还让魏殊寒临时受命领着御林军对颜府抄家灭族,无人敢多言半句。
魏殊寒清晰的记得:
上辈子帝君在麒麟殿上下旨给魏家平反将颜家诛九族的时候,满堂文武大臣们一边对魏家歌功颂德一边对颜家大张挞伐,他站在大殿中间只感觉满心的刺痛和冰凉,头脑也是一片空白,第一个想到的是怎么保护颜清,那时候就算觉得颜家是被陷害的也无法扭转回来了。
如今,要是能提前防范,把有可能出事的节骨眼都牢牢掌握颜家就能躲过一劫,没有把柄被人抓住,阴谋最后的掌控者也就不需要太担心了。
而且,颜清显然对于颜家目前的形式和未来要走的路有着非常明确的认知,条理清晰,把各方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让他不禁怀疑,但凡上辈子颜清多插手一些颜府的事情,颜府也不至于万劫不复了……
心下一动便忍不住道:
“清儿,你看上去比母亲他们对颜府的情况还要了解得多呢……”
颜清蓦地一怔,垂下眼帘:
“我好歹是颜府嫡子,就算平日里不管事也要了解家业情况嘛,遇上突发情况也好帮助母亲拿个对策。”
他说的东西太多了引起魏殊寒怀疑了,可是,讨论起来就收不住话头,是他太心急了。
魏殊寒不语,就这么看着垂下眼帘的人,这个回答对他来说没有太多说服力,因为上辈子颜家出事后,颜清曾懊悔的说过:
若我对家业多一些关心,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连周旋的方向也不知道的地步。
第三十三章 颜清说了算
上辈子这个年纪的颜清不问外事是事实,颜骆未归,颜家大权渐渐落入颜明焕手里,若是上辈子的颜清跟现在一样,怎么可能会让颜明焕得逞?
到底是怎么回事?此时的颜清比他想的要聪明要老成得多,甚至比他谋划得还要周到,莫名让他想起上辈子那个睿智精明的东宫太傅大人,可如今的颜清明明冠礼都没过,让他这个重生之人情何以堪,难不成颜清跟他一样?
魏殊寒被自己心里突然闪过的念头吓一跳,摇摇头把这种想法甩出脑际。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颜清心里有点虚,忍不住抬头:“你有什么疑惑?”
重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般人是不会相信的,魏殊寒顶多是觉得他藏得深罢了,没事,两世为人就算他说自己没有心机城府自己都不相信了。
“没有。”魏殊寒摇头,复又道,“只是清儿的聪明超出了我的想象。”
这样的颜清,就算没有他,也能让颜家安然无恙的。
颜清点点头突然笑问: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应该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平日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纯良天真的小少爷?”
他上辈子就是这样的,直到入了官场才开始磨砺,却已经无法挽回了。
“你这样无可厚非。”
这样的年纪身处这样的家世中,无忧无虑太正常了。
颜清笑了笑摇头:“我成亲了嘛,总要担起责任,你的事情我总不能让母亲操心。”
魏殊寒挑挑眉:“这么说,清儿是因为我才凡事都思虑周全的咯?”
颜清笑得有点莫测:“你就当是吧。”
马车前行,夫夫俩就在马车上商讨以后的计划,时不时穿插些情话,不知不觉就出了城走了很远。
而在他们启程前往天枢城的时候,颜茂夫妇登门拜访了颜夫人。
颜夫人忧心颜清一路前往京城的事,心绪不能的听着福伯汇报府上事务,本想拒绝不见的又怕他们纠缠不休,只得让玖姑搀着起身去见一见,想了想又对福伯道:
“福伯,你也随我去见见堂夫人,等下他们要说什么对少爷少夫人不敬的话,你们的嘴巴就给我利索点。”
“是,夫人。”
玖姑和福伯同声回答,随着她朝正堂走去,他们都是府上的老人了,主子的意思一点就懂,未来府上说话的人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凡脑子机灵的也不会自找不痛快,颜清是未来的家主,他的话比颜夫人还管用。
不出颜夫人所料,此次拜访的夫妇二人就是因为颜清太过纵容魏殊寒的事情而来。
但颜夫人毕竟心有准备,一边游刃有余的应对他们对魏殊寒明责暗讽的刁钻说辞,一边不动声色的把魏殊寒夸赞一番,加上玖姑跟福伯的附和帮腔,你来我往心平气和的争执后颜茂夫妇也没讨到半分便宜。
最后,颜茂压下心中的不满,还是故作深沉叹气道:
“弟妹向来深明大义,此番话语也言之有理,但殊寒是才华卓绝不假,可他到底是男妻还是该守住本分,这风头比府上公子还盛就有点宣兵夺主之嫌了,清儿年轻重情重义不想委屈了他,他也不能没有自知之明的顺着杆子就爬呀,初来乍到也太不懂得把握分寸了。”
薛氏闻言随声附和:
“就是啊,说句不好听的,就他平日处理事情不亲自出面,差人来对明焕颐指气使的就是大不敬了,我们虽是旁系,但明焕到底是颜家子弟,他一个刚入门几个月的男妻就骑到府上公子头上去也太过分了。”
每次看到魏殊寒不亲自出面就差人来通报事务,她心里就愤懑难平,仗着颜清的纵容对她儿子指手画脚算个什么东西。
听他们犀利的言辞颜夫人眉头蹙了起来,斟酌一番分别对他们夫妇二人回道:
“大哥的意思我懂,只是殊寒所做所为都是经过清儿应允的,或是清儿让他去做的,本分与否想来清儿心中有数。”
“至于嫂子这话就有点言重了,殊寒是男妻,但不比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是要协助我掌事的,也并无不尊重明焕的意思,只不过是为了避嫌罢了,弟夫的身份摆着呢,凡事大小要是都亲自跟明焕结伴商讨就容易落人口舌了,自家人懂得不说什么,但外人不懂就容易生出捕风捉影的事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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