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云容对他始终心怀愧疚。
系统道:【所以他清楚地知道你不喜欢他,反而越是这样的绝望,让他一直以来都能坚守道心?】
因为无望,不抱任何希冀,道心反而不受影响,从未得到,何谈沉沦?既未沉沦,如何纵情?
谢锦城原本是想让他得到沐色,定然能毁了他的修行,但如今谢锦城才知道,他要的是自己。
【你说……我现在去告诉他我喜欢他,他能信吗?】谢锦城问。
系统:【你觉得一个每天都想置你于死地的人突然对你说喜欢你,你能信???】
谢锦城绝望道:【不信。】
所以眼下他的复仇成了死局。
云容不会杀他,但以他的修为也杀不了云容,双方僵持不下。
如果当初他没把自己给了云容,还能将对沐色的cao作对自己来一遍,也许云容会因此误以为自己有可能喜欢他的。
但现在全完了。
他清楚地记得在第一次做完的时候就对云容说了什么鬼话:
“这种事,同谁做,都一样。”
这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
谢锦城捂着脸:【好了,我现在哪怕告诉他我真特么只和他一个人做过,他都不可能信了。】
系统顺势插刀:【不止,从他的角度来看,你今晚还为了故意报复他,特意搞了这么一出,就想让他心里不舒坦,你能让他相信你对他没杀心,我都觉得难如登天。】
更何况是让云容相信,自己喜欢他。
这种鬼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谢锦城把床上的沐色穿好衣服又送了回去,然后在后山的温池里找到了泡在氤氲雾气中的云容,如雪般的发丝铺散在水里,散落在地上,在月光下,仿佛一层银霜。
池子里的人手中拿着那块水镜,里面照出来的却是谢锦城的模样。
谢锦城走过去褪了衣服也进了池子里,坐在他的身上。
两人望着彼此。
这种感觉很奇怪,因为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以后,谢锦城的杀心两人心知肚明,云容的喜欢也暴露无意,就像撕碎了所有的伪装和面具,连装下去的必要都没有了。
谢锦城凑上去吻他:“做吗?”
云容扶着他的腰,一双浅淡的眸子无波无澜:“想要?”
他不问他为什么想要,答案不言而喻。
谢锦城只喘息着问:“给不给?”
云容抱着他跌入池水中,荡起一层层涟漪……
谢锦城靠在池壁上,眯眼笑道:“你就不怕我我趁着你……时一刀扎进你的心口吗?”
云容闭着眼睛,淡淡道:
“这世间已鲜少有能杀死我的利器,你不防用纯钧试试看,我不躲。”
纯钧已认主,是无法弑主的。
谢锦城勾唇:“那我下回试试?”
云容也勾了唇,笑得极浅。
“……时受惊吓,是会不举的。”
谢锦城嘴角抽了抽,随后目光扫向他身后,撑着笑道:“你不举又不是我不举,大不了你我换个位置,左右都没什么影响。”
云容皱了皱眉,随后抬眸,面无表情地看着谢锦城:“食髓知味?”
“沐色的滋味尝完了,所以也想试试我的?”
谢锦城却看着水中的涟漪,轻声道:
“我没碰他。”
目光转向明显一顿的云容身上,看着他,认真道:
“我也没碰过别人,我只同你做过这种事。”
云容水下的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谢锦城继续道:“这种事,我只愿和喜欢的人做。”
云容原本极速跳动的心脏停了下来,他自嘲地开口:“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你喜欢我了?”
谢锦城看着他:你还学会抢答了。
结果哗啦一阵水声,云容拿着那面水镜放在谢锦城眼前。
“我不用看都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
从谢锦城的目光看去,那里确实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一如谢锦城的心。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拿来的水镜,最后居然是坑自己的!
云容默了一会儿,拿起一旁的衣服披在湿漉漉的身上,走出了池子,一点点地将衣带系上,将谢锦城留下的痕迹遮挡得干干净净。
“我说过,我会做你的炉鼎,那就会一直做下去,即便你不喜欢我。”
“所以你不用再想方设法地骗我,我也不会信。”
谢锦城皱眉,试图给他洗脑:“就算我恨你,想杀你,难道就不能喜欢上你吗?独孤遵对阮儒也是恨之入骨,不也爱他爱地死去活来?”
云容却突然唤了纯钧,然后递到谢锦城面前:“拔出来。”
谢锦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也伸手轻松地将纯钧拔了出来,然后看着他:“拔它做什么?”
云容的目光瞬间暗了下去。
“纯钧只有无心无情的人才能拔地出,你都没有心,拿什么喜欢我?”
谢锦城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纯钧,头回痛恨自己的无知。
早知道就不拔了。
“那你不是也可以拔出来?”谢锦城看着他。
“纯钧已认主,这能力便对我无效。”云容苦笑道。
“何必非要我相信你喜欢我,我说过,即便你不喜欢我,我也自愿给你做炉鼎。”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没看到谢锦城的脸瞬间恢复冷漠。
要你相信,不过是要你命罢了。
第三十八章 睚眦必报
云容同谢锦城的关系在表面看去依旧没什么变化,两人还是会相拥而眠,同时做着最亲密的事。
前世今生的爱恨在这种利益关系中得到了暂时的平衡。
谁也拿捏不了谁。
云容在短暂的温暖中继续清醒,却又如同饮鸩止渴。
谢锦城在无情的利用下伪装沉沦,如同野兽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猎物,随时在他松懈时将其绞杀。
云容败给了自己的喜欢,而谢锦城却恰好输在了自己的不喜欢。
就如云容在床上时对他说的那句:“即便你我这样做上一千次,你的心也不会为我热上一分。”
可加上凡界近十年,又岂止上千次。
谢锦城的修为以可怕的速度增长,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能追上云容的脚步,在这样无望的结果中,他都已经做好要同云容这样僵持下去千百年,然而灵兽门之旅,给了他转机。
灵兽门的老门主再次闭关,将门主之位传给了苏钰,苏钰荣登门主之位,便邀请了各路宗门有头有脸的人物参加。
这其中也包含了云容。
时隔多年,谢锦城再次踏上灵兽门,昔日的那些人看见他跟在云容后面,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眼含讥讽。
谢锦城不在意地嗤了一声。
“你猜他们说我什么?”
云容看了那些弟子看了那些弟子一眼,问道:“说什么?”
“定然是说我被苏钰丢去万剑宗后,不要脸又爬上你的床,如今回来耀武扬威来了。”他不在意的笑道。
云容却微拧了眉,目光冰冷地看了那些弟子一眼,让那些弟子忍不住心头一寒,吓得立刻作鸟兽散去。
谢锦城笑了几声,丝毫不顾形象地挽上云容的胳膊,低声道:
“师尊真厉害,床上功夫了得,床下还能用来当护身符,我真是喜欢得紧。”
这种调戏的话云容已听他说了不知多少遍,面色不改道:
“荣幸之至。”
谢锦城听后笑得更开怀了。
不少人听得动静,都侧目往这边看过来。
那个眉眼带笑的少年穿着万剑宗的白色水波暗纹衣袍,容颜似玉,眉目如画,却不知为何,一双眼睛看人时媚眼如丝,仿佛带着钩子一般。
有的人正看的呆了,被旁边的人拽醒,指了指旁边那个少年抱着的另一人。
银发如雪,衣红似火,神情冷若冰霜,一双眼眸静若寒潭,惊艳至极的容貌让人忍不住为之一叹,却没一人敢上前一步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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