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砾:……
“挨打的又不是我,你和我说这干什么,我只是一个败光家业的不孝子。”
“哈~”
谭玉书掩住笑意:“池兄莫要生气,我也不想这么抹黑池兄,但如果不这么说,陛下肯定会天天找你讲经说法,那实在是无法随便敷衍过去。”
他都这么说了,池砾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不愧是探花郎级别的编故事能力,编的和真的一样。
谭玉书下山后就策马离开了,池砾站在山上看着他的身影融在余晖里,最后消失在他家门口。
缓缓踱步下山,寺里住持住的禅房虽然没有谭玉书家的屋子那么“豪华”,但还是挺大的。
池砾躺在榻上,身边再没有人和他抢被子了,还挺不习惯的。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真的得搞事业了,要不然不仅不能成为谭玉书的钱袋子,搞不好还得让他接济……
第二天,池砾黑着脸起来准备干正事,大棚已经罩好,下一步自然是要去种菜。
寺里的僧人念完经打完坐就要开始劳作了,池砾便吩咐他们下山把这几个棚都种上菜,但没人动。
圆融笑眯眯的对他施礼:“住持,您不是正经佛门出身,所以不知道,这打完坐,还要一起研究佛法,恐怕都没时间啊。”
池砾的目光缓缓落在他那张胖脸上:“我是住持,还是你是住持。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圆融丝毫不慌,笑眯眯道:“住持哪里话,我当然是听您的了。”
然而手下的僧众还是一动不动,明明白白的告诉池砾一件事:就算我听你的,我手下的人也不会听你的,更何况我能听你的?
池砾一动不动地看着圆融,圆融也是毫无妨碍的微笑回视,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僵持着,下首的僧人都低着头不敢回话。
这一刻池砾有些想念谭玉书了,他肯定有千万种方法让这个和尚哑口无言,也有千万种拳法让这张圆脸变饼脸。
沉默一会,池砾缓缓道:“好,那大家都散去吧。”
“多谢住持。”
圆融的一张脸笑成一团,内心无比得意:就算是皇上赐的住持又怎么样,在我的地盘还对付不了你吗?
池砾面无表情的继续道:“圆融首座,有时间把寺中的账本拿给我看,您应该不会一直没时间吧。”
圆融的胖脸僵了一下,挤出一个微笑:“这个自然……自然……”
转头就对着僧人恶狠狠斥道:“看什么看,没听住持说散了吗!”
底下的僧人目睹了这场交锋的输赢,纷纷低头唯唯诺诺的退下。
池砾目送所有人远去,眼神变暗:这个大家伙,不能留了。
第16章 你在开什么玩笑
虽然拿捏了一把池砾,但池砾一提账本,瞬间戳中了圆融的痛处。耷拉下脸向外走,猝不及防撞到一个小和尚,心头火起,上去就是一巴掌:“不长眼睛!”
小和尚是新来的,半大少年,刚剃了头正抱着脑袋哭唧唧呢,被这一下子打懵了,瞬间不敢哭了。
圆融又踢了一脚,这才好受一点,转身离去。
池砾在一旁暗中观察,看来圆融在寺中的人缘,也好不到哪去。
然而看着看着,池砾的目光就停留在那个被打的小和尚身上。
小和尚看起来年纪不大,一张娃娃脸,看起来蛮可爱的。一开始被圆融踹的时候还可怜巴巴的,等圆融一走,立刻跳起来对着圆融去的地方吐口水:“小爷早晚弄死你!”
一回头,就看见走出来的池砾,顿时一愣,瞬间恢复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住持……”
池砾:……
这幅样子,真是迷之熟悉。
“怎么是你?”
“小和尚”摸摸光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池老爷,我家老爷不放心你,所以把我弄过来照顾你。您看,我头发都剃了,然后取了个法号,叫慧心。”
池砾沉默了,这个人他十分熟悉,就是他来古代见到的第一个人,谭玉书的贴身小厮“谭九哥”。
谭玉书想的还真周到啊,池砾瞥了这个小光头一眼,板着脸道:“跟我走。”
“好嘞!”谭九哥立马屁颠屁颠跟上。
临近中午,皇上的封赏队伍来了。
因为“渡厄高僧”,也因为“塑锦”,嘉明帝龙心大悦,赐下来的赏赐非常丰厚。
沉香木佛珠一串、袈裟一件、香烛百支、龙凤茶二百片,并粟米十石、稻米十石、面粉五石、白银二百两,最后还钦赐了一幅“厄法寺”的匾额。
雍朝和尚的社会地位很高,僧人见了皇帝是不用跪的,所以池砾只要双手合十谢礼就行了。
等传召的太监宣完旨后,池砾上前一步双手合十:“关于塑锦,我有些话要说。”
传旨太监立马满面笑容的合掌还礼:“法师请讲。”
“塑锦积聚日光生热,若天气特别严寒,要在晚上盖上草帘或者棉被保温。塑锦的材质并不坚硬,很容易划破,要小心。”
“奴婢记下了,定会一一传回宫里。”
皇帝封赏,寺里的僧人自然全部都在。
池砾拔高音量道:“如若这塑锦不小心被划破,亦无甚要紧,很好修补。但要特别注意的是,塑锦极为怕火,若是沾火,顷刻间就会化为灰烬,再难补救。”
“啊!居然这么严重!奴婢一定记下!”
不过很显然,这话可不仅是一个人记下了。
等封赏的队伍走了,圆融回到自己的禅房,心下暗恨。
他好不容易熬走了老住持,即将掌管寺院,没想到半路插来一个绊脚石。
可看皇帝今天的封赏,圆融又坐不住了。他可以用在寺中多年的积威一时控制住局面,但那个新住持明显不是好相与的,还有皇帝的看重,他日后怎么斗得过他!不如……
夜深人静,圆融套了一身黑衣服,悄悄来到山脚下。
觑了左右无人,掏出火折子,打开盖子,轻轻的吹起来,很快就冒起红光。
圆融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做计划的时候想的很好,临到当场,手却抖个不停,使劲握住手,心内发狠:烧了就干净了!富贵险中求!
一咬牙,一狠心,就要冲着“塑锦”扔去。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传来“嗖”的一声破矢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握着火折子的手就被钉住,火折子掉在地上。
圆融登时痛的嗷嗷直叫,等反应过来后,立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
不过已经晚了,黑暗中亮起一盏异常明亮的灯,晃得圆融睁不开眼睛,等光源散去,池砾和另一个小和尚正直直的看着他,小和尚晃晃手中的弓收到背后,对他咧嘴一笑。
谭九哥是谭玉书捡来的。
小时候的谭玉书特别喜欢捡东西,每次出门都喜欢捡点什么东西回来,像什么小鸡、小鸭、小猫、小孩、小蛤啊蟆。
然后小蛤啊蟆刚捡回来就被谭母尖叫着扔走了,顺道让他的屁股开了一次花。小鸡小鸭赔了失主后,下了几年蛋,顺道炖了汤。那只冤种猫不知跟哪个野猫跑了,最后带回来一只越长越丑的“丑儿子”。
至于小孩本是一个农家的孩子,家里一连串生了九个孩子,实在养不活了,才把这个最小最弱的孩子丢掉。这个注定被放弃的孩子,没被哪只野狗捡走而是被一个富家少爷捡走了,算是他八辈子积德,他父母怎么可能再要回去,跪地磕头说白送给谭家了。
谭母能怎么办呢,只能捏着鼻子给了十两算是买下了,还好这当初耗子般大小的崽子,还真的活蹦乱跳的活下来了。
然后在谭九哥小的时候,陪也很小的谭玉书玩“宝宝快睡觉”的游戏;等大了,陪着谭玉书读书上学习武;而谭玉书去边关,就跟着去做了亲兵。
但谭九哥这人惫懒,别的本事没学到多少,只有一手“张弓打兔子”的本事厉害得不行,靠着黑夜这点星火,直接给圆融来了个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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