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畅儿,”许珝忽然看向张畅,“我很穷吗?”
张畅一愣,“怎么了吗?”
“或者说,你觉得我平时是个喜欢挥霍的人吗?”许珝又问。
张畅缓过神,明白了许珝的意思,他又对自己所剩无几的小金库郁闷了。
“没事啊小珝,”张畅安慰道,“钱还会再有的,马上评级这几个月拍的戏演也都是会有片酬的。”
许珝不说话,张畅又叹了口气接着道:“你想想这一年多,你受伤住院花了多少钱,工作又少了,手头肯定是紧的。但没关系啊,咱们慢慢好起来了嘛,以前没有存钱的意识,现在开始也不晚啊。”
许珝顿住了,原来他受伤住院都是自费吗?
一般来说,公司都会负责艺人住院的费用,但原身那时被全网黑,已经没有价值了,可能公司不愿意再养闲人吧。
许珝垂下头,抚了抚额头,不知道为什么他脸上的热气始终没有消下来,反而好像愈演愈烈,身上都有些痒。
他挠了挠脖子,莫名的烦躁。
张畅以为他还在为自己的贫穷难过,刚想接着宽慰,突然看到许珝脖子上的红点。
“你怎么了?!”他音量骤然变高,“你又过敏了是不是!”
许珝一脸懵。
张畅已经转身在包里翻药,嘴里念叨不停:“我说你究竟什么时候能把自己那一大堆过敏原背下来?”
“自己的身体就那么不在乎吗!”
“我真的搞不懂你这个豌豆公主怎么活到现在的!”
许珝被他机关枪似的连声炮轰彻底搞懵了。
什么过敏?
他完全不知道原身过敏。
手背有些痒,许珝低头一看,上面也起了些小红点。
张畅找到药,看到他就来气,“手套也不戴,出门前我给你放鞋柜上了都不知道戴,等下碰到什么起疹子又找我嚎——你,许珝?”
张畅火气一下子消了下来,紧张的看着许珝,“咋了?很难受吗?”
许珝脸色很不好看。
他想起了祁砚旌。
祁砚旌老是看他的手,还问他为什么不戴手套了。
许珝没由来的心慌,抓住张畅的衣袖:“我以前经常戴手套吗?”
“是啊,”张畅不明所以,还是认真回答:“你以前还戴得很认真,不像这几天,天天都不在乎。”
许珝心狠狠一悬。
虽然不认为祁砚旌只凭这个就能怀疑他换了个芯子,许珝还是很心神不宁,又问:“那知道我过敏的人多吗?”
张畅一愣,蓦的松了口气,“你在担心这个啊,没事,就咱自己人知道,过敏不是小事,过敏原更不可能到处说,放心吧啊。”
听到这,许珝握紧的手才松了松,起码祁砚旌不知道他是因为过敏才总戴手套,那他当时说天冷了再戴,似乎也不算穿帮。
许珝卸了力,后知后觉感受到身上的痛痒不适。
第5章
许珝过敏是因为喝了那口玉米汤,他不能吃玉米。
这次虽然不严重,却很磨人,吃完药疹子是消下去了,但他对那款过敏药的反应有点大,第二天一直昏昏沉沉犯困。
等到晚上恢复些精神后,他找自己的主治医师要了份完整的病历。
医生几乎是下一秒就发了过来,字句间还十分高兴,为他终于肯正视自己的身体感到欣慰。
许珝看着长达整整一页的过敏原,不由惊叹,张畅说他是豌豆公主,真是分毫不差完美贴切。
他也很好奇原身是怎么长大的。
常见水果只有草莓葡萄橙子可以吃,肉只能吃鱼肉和牛肉,倒是蔬菜大部分都能吃,基本约等于食草动物。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大部分过敏症状都较轻,一般只是出点疹子,所以如果偶尔馋得狠了,先吃了药再少吃点那些食物,通常不会有很大问题。
除了花生,他对花生严重过敏,一点点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许珝把所有过敏原认认真真看了一遍,脑子已经乱了,难怪张畅骂原身背不下来,确实很难背。
最终许珝只总结出了几样确定不过敏的,好好记下来,以后除了这些别的都不吃不碰就行了,先对付着用。
第二天就要正式开始评级,今晚他得回公司开会。
张畅驱车到了公司,晚上的大楼比白天冷清很多,冰冷的灯光撒在白瓷地砖上,让人周身都沾染凉意。
许珝揉了揉肩膀,跟张畅小声说:“明天怕是要下雨。”
张畅立即紧张兮兮:“你又不舒服了?”
“没有,”许珝松开手,随口道:“肩膀有点酸。”
两人站在一楼大厅等电梯,二楼忽然传出一阵吵闹的人声。
公司内部是U型的楼层设计,声响出现在对面的二层,许珝扭头去看,隔了一整个大厅,只能隐约看到那边围了浩浩荡荡一群人,看不清表情但能感觉到气氛相当高涨。
“公司最近又签了个新人,”张畅在许珝耳边说,“丁柯,最近演了部伦理剧里的小儿子,风评挺好的,可能你也听说过。”
许珝刚出道的时候,也有那么浩浩荡荡一群艺人团队,张畅留意着许珝的表情,怕他又失落。
但许珝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迈步进了电梯,还不如张畅打听到演研所明儿中午吃酸菜鱼的反应大。
演研所的评级每家公司都十分重视,一年都见不到几面的公司老总,今天还要亲自叮嘱他。
电梯到了顶层,张畅敲开办公室的门,里面除了老总还坐了两个人。
许珝朝中间的老板华自亮打了个招呼,张畅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聂哥?”
他听起来很震惊,许珝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张畅瞪大眼睛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被叫做“聂哥”的中年男人站起身,脸上扯出个笑,冲许珝他们招招手,“小珝小张,快过来坐。”
张畅却站着不动,看着聂哥身边的年轻人,就是他们刚刚还提过的丁柯。
张畅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落回聂哥脸上:“怎么回事啊哥?”
聂哥虽然人到中年却不显发福,身材控制得还算不错,架一副半框眼镜,是很精明的长相。
“嗐,”他推了推眼镜,看向许珝表情遗憾,“这就是今天要说的,对不住啊小珝,哥之后不能继续带你了,得服从公司的安排啊。”
说着还看了眼上座的华自亮。
华自亮自然地接过话茬,点点头,“对小珝,这个决定是公司仔细考虑后做出的,你先过来,我们慢慢说啊。”
聂哥,聂成益,原身的经纪人。
许珝对他有印象,原身在书里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出自聂成益之口。
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现在,这年演员职称评级快要开始的时候。
他用尽周围关系在一场祁砚旌也出席的饭局里凑了数,祁砚旌无意间问过他一句许珝怎么样了。
聂成益把许珝里里外外贬低一通,才说已经不带他了,还竭力推举他现在手下的艺人,希望得到祁砚旌的青眼。
现在看来,他手下的新艺人,就是眼前正笑着跟他打招呼的丁柯。
许珝了解书里娱乐圈时,看过一点丁柯演戏的片段,说老实话,一般般,但在最近出道的小生里,算得上不错。
他比许珝还大两岁,今年刚毕业,长相不出挑,但五官气质都是端正那一挂,平时营销也走的“正气凛然,根正苗红”的路线。
张畅已经忍不住了,上前两步想要追问聂成益,被许珝拦住。
许珝在聂成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张畅还想质问,被许珝看了眼后,又不情不愿地住嘴。
许珝看看聂成益又看看丁柯,笑了:“原来聂哥这两天都请假,是因为这个啊。”
聂成益面露难色,华自亮就立马把名头往自己身上按,“小珝你别多心,这都是公司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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