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旌却说:“你可以坐我腿上。”
许珝:“?!”
下一秒,他眼见着祁砚旌抬起一条腿,踩在了他身后生满锈的储物架上,许珝正好可以坐他大腿上。
许珝看看那条腿,又看看祁砚旌,“这……”
祁砚旌以为许珝为难,不愿意坐,想宽慰他说没关系,许珝却忽然抬手捂住了两人胸口的麦,小声问:“这里没有摄像机吧?”
祁砚旌结结实实被哽了一下,而后才笑出声,拍拍许珝的手背:“这么破的地方,怎么会有?”
就算有也没关系,许珝在他腿上坐一会儿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相信没摄像机后,许珝继续装模作样扭捏了一会儿:“哎呀,还是不好……不能这么坐……我太重了……”
但身体却十分诚实地往祁砚旌那里靠。
祁砚旌忍着笑在他腰间带了一把,许珝就稳稳当当坐到自己大腿上,其实没什么重量。
小腿总算不用再承受压力,许珝舒服地喟叹一声。
祁砚旌扶住他的肩,小声道:“慢一点,别往后仰。”
许珝点点头,冲祁砚旌弯起眼睛乖巧地说:“谢谢你呀。”
祁砚旌拨了拨他的额发,压着嘴角的浅笑:“不客气。”
“对了,你找了多少张卡了?”许珝问。
祁砚旌把自己的包给他。
许珝掂量了下,还不少,便拿出来一张张看。
小屋里没有灯,许珝只能借助门缝里透出的一丝丝光,低头仔细看。
“苹果炒香肠?”许珝眉毛狠狠一皱,赶紧翻开下一张。
“甘蔗炒青椒?!”
“凉拌脐橙??!”
许珝震撼抬头,看向祁砚旌:“这都是些什么呀?你这儿的厨子是在学校食堂学的手艺吗?”
祁砚旌低笑起来,从许珝手里抽回卡片放好,似乎完全不震惊:“毕竟200多张,总会有些拿来凑数的。”
“所以你就可劲儿盯着凑数的捡?”
许珝无法理解,摆摆手:“算了算了,还是看我的吧。”
知道祁砚旌就找到些可怜巴巴的奇葩菜品,许珝迫不及待想跟他分享自己的满汉全席,一张张拿出来说得头头是道。
祁砚旌安静听着,偶尔给他拨拨头发夸他真棒,再时不时扶一把他的后背,免得他说兴奋了后仰着摔下去。
许珝说得很开心,但也不是没有分寸,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从祁砚旌腿上下来,两人一起离开狭小的储藏间。
他们那里风平浪静,弹幕却疯了一片。
【有摄像啊!!有摄像!!我全看见了啊!!!】
【笨蛋许珝!!你以为你捂着麦说话我就听不见了吗,我音量调大最大听得一清二楚!!不要问祁砚旌那个老狐狸,他骗你的!!有摄像头!!】
【啊啊啊啊坐腿上了!!坐腿上了!!我要死了,是在带小朋友吗??我儿子三岁以后我就没让他坐过我腿了呜呜呜】
【我好像看到什么不得了的画面!!】
【充这个APP的会员那么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尊贵的VIP……】
【你俩不搞点有颜色都对不起这个姿势啊!!】
【亲上去啊!!】
【摸他!!】
……
【等等,他们在干嘛?】
【为什么……开始报菜名了??】
【甘蔗炒青椒是什么玩意儿,吃了真的不会中毒吗?】
【救命怎么还在聊菜??干点别的啊两位!!】
【干嘛干嘛,为什么下来了,别出去啊!!】
【操】
……
【所以我裤子都脱了,就看了个报菜名?】
【我的VIP好像突然又变得不那么尊贵了……】
第29章 发表
两人一起行动总是有些不方便, 游戏结束前最后一轮,附近能藏身的地方只有楼梯下的小房间,但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 异常狭窄, 根本没办法容纳两个成年人。
黑衣人出动的声音已经可以隐约听到, 祁砚旌没再多想,拍拍许珝的背, “你在这里躲一会儿,等下结束了我来接你, 好吗?”
许珝清楚自己的腿不能再跑了, 留下躲起来是最正确的选择, 点点头:“好。”
祁砚旌笑着摸了摸他的脸:“乖。”
他后退一步, 仰头观察周围的环境,同时关上了门。
原本就不明亮的光线此刻完全消失,许珝慢慢在纸箱上坐下。这个房间确实小得惊人, 许珝坐着,就像淹没在纸箱中央, 脚尖可以抵到门边。
世界忽然安静下来,许珝肩膀和小腿的酸胀开始变得清晰, 他抬头四处望了望,试图分散注意力。
门缝下渗出的光隐约勾勒出他帆布鞋的纹路,这就是整间小屋子里全部的光亮。
许珝眼前正对着门锁, 上面生着锈看起来年久失修的样子, 不知道本来就这样还是刻意做旧的。或许是离得太近, 许珝总觉得这把锁看起来格外大, 大得让人心里不舒服。
外面激烈的追逐声越来越大, 有人在楼梯上跑, 许珝头上的木板就会被震得一颤一颤,时不时还落点灰。
不一会儿许珝就垂下头,不再看逼近在眼前的木门和门锁,与一墙之隔的激烈状况不同,他这里是极致的逼仄寂静,浓重的黑暗压得人喘不过气。
许珝发现,他很不喜欢这种环境。
太黑太小的地方,会让他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应该是恐惧之下产生的生理反应,但许珝脑海空白一片,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
在原来生活的世界里,他从小就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父母老师同学都喜欢他,不会有人单独留他在一个地方,更不可能被关小黑屋。
他甚至不太明白,现在这种本能的排斥感,是不是正常人类身处极端幽闭的空间下,都会有的正常反应。
短短五分钟,却像一段很漫长的时光,许珝撑着纸箱,一只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渐渐开始坐立不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清晰也愈发熟悉,步伐间能听出些微的急促。
下一秒,眼前的木门被拉开,同时整座城堡响起刺耳的铃声,游戏结束了。
楼梯房层高很低,显得门口的身影格外高大,他背着光,许珝虚着眼睛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怎么了?”来人在他身前蹲下,光影骤变,许珝就看清了他的脸。
祁砚旌和黑衣人在外面跑了那么久,声音也不怎么喘,依旧平稳镇定,让人听了心里踏实。
“不舒服?”祁砚旌拿手背探了探许珝颈侧,觉得他体温太低:“还是害怕了?”
见到了光,那阵莫名其妙袭来的恐惧又飞速消散,许珝缓了缓,心跳渐渐平复下来。
他冲祁砚旌摇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好像要下雨了。”
祁砚旌手落到他肩膀上:“开始难受了?”
只是有一点酸胀,这种程度跟许珝日常的痛比起来,简直像在挠痒痒。
他笑了笑站起身,和祁砚旌一起离开小隔间:“我不是说这个,等下午饭不是要在院子里吃吗?”
祁砚旌一愣,才明白许珝是担心下雨会影响拍摄。
但很奇怪的是,他在听到许珝说下雨的瞬间,想到的只有他身上的伤,至于拍摄什么的,似乎一开始就没被纳入考虑范围。
祁砚旌一时不再说话,推开城堡大门,外面晴空万里,算得上入秋以来最好的天气,阳光刺得人眼睛都微微眯起。
许珝看到这样的天也是一怔,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身体感知出了问题,测雨没那么灵敏了。
“是有雨。”祁砚旌拿着手机说,“天气预报显示晚上7点后有小到中雨,只录一段午饭应该没问题。”
连许珝自己都怀疑自己,祁砚旌却完全不在意此刻晴朗的表象,只是对着天气预报肯定了许珝判断。
“——你们总算出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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