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吃。”“啊?”
刀子看着阮建民对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不是滋味儿。
“你也别吃了,待会儿跟我一块儿出去吃。”
阮建民像是一时没有缓过神儿来,就这么抬着头愣怔地看着他看了许久。
刀子转身回屋,用脚将鞋从床底下扫出来,踢掉拖鞋就开始换。
阮建民看着他,猛然回神儿,赶紧回屋「打扮」去了。
平时阮建民总喜欢穿着后头印着「某某有限公司」的蓝色背心儿,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蹭便宜得来的,还一次性得了还几件儿,天天换着穿。
今天却将尤潜椋之前给他买的名牌给拿出来穿在身上,还用手往头上扒了几下。
阮建民也不敢让刀子等,慌里慌张地从自个儿的房间里出来。
刀子看着他穿的板板正正的样子,顿了几秒。然后将视线移开,拿上家里的钥匙出去。
他带着阮建民去了离他们住的小区隔了两条街的一家面馆儿。
面馆的老板认识刀子,见刀子到了一个大爷过来,随口问了一句:“这大爷是谁啊?”
刀子将筷子往桌子上顿平了,装作漫不经心地道:“我爸……”
面馆老板一听很是惊讶,一时脱口而出道:“你之前不是说你爸死了吗?”
刀子:“刚从坟头里爬出来。”
面馆儿老板:“……”
面馆老板往阮建民这边儿看了看,面色讪然地道:“年轻人不懂事儿,开玩笑的。”
阮建民闷头不吭声。
两碗面上上来了,刀子将碗里的面挑了挑。然后往桌子上扫了一眼,拿着一个蒜瓣儿剥好丢在碗里,拿着醋瓶往碗里倒了一点儿,然后随手将醋瓶给阮建民推了过去。
阮建民宝贝似得拿着醋瓶儿,往自己的碗里倒了好几下。
一碗面吃完,俩人都没有说一个字,等到结账的时候,阮建民赶紧将兜里用塑料袋缠着的钱掏了出来,将面钱给结了。
面馆儿老板看了看刀子,又看了看阮建民。最终将手搭在阮建民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大叔,有空常来哈!”
阮建民:“一定、一定!”
刀子目光懒散地看着面馆儿老板搭在阮建民肩膀上的手,将视线偏移开后,夏日正盛的阳光刺的他的眼睛发疼。
他刚来Z市的时候,第一顿饭就是在这个面馆儿吃的,五块钱的面,他吃了个霸王餐。
当时面馆儿老板看着他,朝着他不轻不重地踹了一脚,问他:“你爸妈呢!”
那是他最难的时候,他说,他爸妈全死了。
面馆儿老板可怜他,临走的时候用一个塑料袋包上一个鸡腿儿塞到了他的怀里,跟他说,以后他要是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可以来找他,他教他煮面条,当个学徒,管他一口饭吃。
刀子找到了活下去的门道儿,虽然干的不是多光彩的事儿。
面馆儿老板也知道他来钱的门道儿,但也从来没有过问什么。
刀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往店外头走。
阮建民赶紧跟上。
来的时没有开车,俩人走在路上,阮建民在后头跟着。
“儿子,你不生气了?”
刀子没有搭理他。
阮建民也不尴尬,往前小跑了两步,跟刀子并排走着。
刀子斜眼看了他一眼。
阮建民:“儿子,爸也不是真的想着要你传宗接代,就是觉得你下半辈子这么长,有个孩子总归是好的。”
刀子脚上没有半点儿停顿,许久才有了一个状似回答的轻嗯。
见刀子搭理他了,阮建民挺高兴。
转眼间又是两个月。
在两个月的坚持不懈下,崽子的汽车技术终究是没有半点长进。
从自行车上往下逃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尤朝忠在院子里躺在躺椅上,看着崽子的努力样儿,眼皮子耷拉着。
“小枭,你真不管管他?”
尤四爷直接转身走了。
崽子又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脸上的汗水沾在白皙的皮肤上,在直射的阳光下泛着光。
这两个月下来这崽子光流的汗都有一桶了。
崽子推着自行车回来,想哭未哭地看着尤朝忠。
“爷爷……”
尤朝忠眼神儿闪躲,“你叫我也没用啊,我路都走不利索了,教不了你。”
崽子悻悻地蹲了下去,将之前放到地上的手机拿了起来,开始搜教学视频。
光教学视频他看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用双腿蹬地的方式,让单车向前直线滑行。
滑行到一定速度,双腿自然离地,从而掌握平衡感,踩上脚踏练习走直线,谨记要向前看,不要低头只看着车头……
崽子蹲在地上看着视频,将视频狠狠的划拉走了。
教的一点儿用都没有!
尤朝忠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崽子,你生日是啥时候啊?”
崽子抬头,“不知道……”
尤朝忠又问:“你生日没有人记得?”
崽子想了想:“尤尤应该知道的。”
毕竟在他在这个世上的记忆开始的的时候,蚩尤就已经在他的身边了。
“我去问问他!”
于是……
尤四爷:“生日?你生日我哪儿知道,你是我捡的,又不是我生的。不过我见到你的时候应该是十二月份儿……”
崽子站在他的跟前儿,蔫蔫儿的。
有生日就有蛋糕吃,没生日就没有,电视上是说有生日还可以有愿望,很灵的那种愿望。
崽子:“那我是不是没有生日过了……”
尤四爷:“……”
尤四爷将交叠压着的腿放下,朝着崽子招了招手。
崽子过去……
尤四爷捏着他的脸认真地看了看,道:“我看着你像是十月一号之前生的,也就是九月三十。”
崽子眨巴了一下眼睛,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尤四爷:“因为建国后不许成精。”
崽子:“……”
所以,这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尤四爷:“以后你的生日就是九月三十了。”
崽子觉得尤四爷这么说很敷衍,不想认这个生日。
尤四爷拉着他在自己的怀里坐下,将下巴放到他的肩膀上。
“你的生日是哪一天不重要,只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头有这么一个被定义为特殊的一天被我记着,那就是那个特殊存在的意义。”
崽子:“真的?”
尤四爷:“嗯,真的,以后每年的九月三十我都会记得,每年的九月三十你都能在我这儿拿到蛋糕吃。”
崽子转过身子,抱着他的脖子便蹭便嘟哝:“那九月三十许的愿望灵不灵。”
尤四爷:“当然……”
尤四爷脑子里瞬间想起了警铃。
“你想许什么愿望?”
崽子:“学会骑大鹏!”
尤四爷:“……”
不过……
尤四爷念头一转,目露亮光,笑的阴险。
“崽子,今天是我的生日。”
尤四爷抱着崽子的腰,晃啊晃的,像一只大狼似得抱着他,垂涎的厉害。
崽子:“今天是你生日?”
尤四爷开始蹭他的脖子撒娇,“嗯,我也有愿望。”
崽子:“我去给你买蛋糕!”
崽子说着就要从他怀里出来,却被尤四爷勾紧了腰又往怀里抱的紧了点儿。
“我不吃蛋糕,至于愿望……我们先回屋吧。”
尤四爷扛着崽子回了房间直接将他压下。
崽子知道他想干什么,这种事毕竟他也是喜欢的。于是就把四肢打开了,等着尤四爷伺候着他将衣服给脱了。
尤四爷却没有急着脱他的衣服,而是压着他,用自己带着茧子,指纹粗糙的大拇指摩挲着水润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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