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就算再迟钝也多少察觉到大庭广众地说这话有点儿不合适。
看着女人扭成苦瓜的一张脸,刀子劝慰道:“没事儿,反正尤大教授也不在意,为了你他都把自己给阉了。”
女人:“……”
扶着门框回头看着病床上的尤潜椋,女人嘴角抽搐道:“就、就这人?”
尤潜椋脸色有点儿一言难尽,没点头。而是生无可恋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睁开,微微侧头,对上了女人的视线。
不言而喻……
女人:“……”
扶着门框起来,女人回头对着刀子挤着笑,咬着牙道:“姐姐好的很。”
刀子以为她是为了面子死不承认,好心地给她台阶下,就没什么诚意地「哦」了一声。
女人欲哭无泪。
刀子越过她进去,揪了揪尤潜椋脸上的氧气罩,又一松手「啪嗒」一声打在他的脸上,对着他身边儿的机器好奇地按了几下,吓得女人赶紧进来将他揽住,咬着美甲补救似得又按了回去,但医疗机器却开始「滴滴」响。
尤潜椋:“……”
女人吓得手忙脚乱,指着刀子道:“你、你别再乱动了哦!”
刀子吊儿郎当地点头。
尤潜椋艰难地抬起自己的头将氧气罩给拔了,对着女人道:“去叫医生。”
女人:“啊?哦!”
叫个医生,五分钟都没有叫过来。
此时,女人倚在走廊上着急忙慌地给她爹地打电话,问:“爹地,医院里的医生都在哪儿待着啊?”
等到女人最终硬是拽着一个穿白大褂的脑科医生回了病房的时候,尤潜椋的心电图已经快成线了。
手术室外,女人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刀子被她哭的心烦,但对女人他也不好发脾气,倚在墙上抓了几把自己的寸头,掏了掏自己的裤兜儿,摸到六个钢镚儿。
刀子转身就走,女人抬起头的时候刀子已经不见了。
女人慌了。畏罪潜逃!
犹豫间女人还是拿起手机就报了警。
十分钟后,警察还没有过来,刀子却端着一份儿酸辣粉儿吸溜着回来了。
女人:“……”
于是,女人再次拿起了手机。
“那个,警察同志,你们不用……”
“放心,警员应该已经到了。”
“呵呵……谢谢啊……”
刀子看向女人,吸溜着粉儿一脸无所谓地问:“你报警了?”
女人:“……”
警察来查了监控,可能是因为视角的原因,刀子动医疗设备的时候被他整个后背挡着,一点儿没看出来,倒是女人按的那几下……
于是,刀子端着粉儿就这么看着警察将怀疑的目光落到了女人的身上。
端着粉儿的刀子:“……”
卧槽,这辈子第一次运气这么吊!
警察知道这女人是本市商业大亨齐泰的独生女齐欢,也不想贸然抓人,没对她逼供。反而看向刀子,对着他上下打量了几下,态度不是很好。
“说吧,你有没有做什么?”
刀子挑着粉儿吸溜完最后一口,看着齐欢还没有缓过神儿来的表情又喝了一口汤。
警察对着他这态度恼了,一手拍在桌子上。
“注意你的态度!”
一巴掌没吓到刀子,却将齐欢给拍怂了,踩着高跟鞋一连退了几步。但她还是没有开口说出刀子在她之前动了设备的事实。
这事儿还是看尤潜椋能不能醒过来再说吧……
要是醒过来了,他自个儿媳妇儿是,打还是压,自然是他自己说了算,要是醒不过来……
应该不会吧……
不过这事儿好像她自己也有责任来着。
齐欢正在纠结,却没想到另一边刀子却开了口。
“我按了几下,那女的也按了几下,就成这样了。”
警察:“……”
齐欢:“……”
就、就这么认了?
刀子将汤喝干净,而后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眼神轻蔑,带着几分讥讽。
刀子这次没有被带走,当然,是因为齐欢。毕竟齐欢这位大小姐是不能进局子的,影响名声。
三个警察,陪着他俩等尤潜椋的手术。
小崽子在坑里打了个滚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身边儿没人。
睡了一觉就全忘了。
他将土坑填好,转着就看到了被拴着的高加索犬,直接被吓得摔了一个屁股墩儿。
没、没事儿,拴着的。
窝着的狗站起来看着他,眼神儿算不上是凶狠,但也算不上是友好。
于是,路过三次的管家就这么看着坐在地上的小崽子跟站着的狗对视了近三个小时。
管家以为应该没什么事儿,就出去了。
可是在他走了不久……
说不明白是高加索犬发出了示威的「咕噜」声,还是小崽子仗着脖子上没有链子的挑衅。总之小崽子翻滚成熊猫,气势汹汹地隔空跟高加索犬「撕咬」起来。
“咕噜噜……汪……汪汪汪!!”
“嘤嘤……嘤嘤嘤!!”
“咕……汪!汪汪汪!!”
“嗷呜……嘤嘤嘤!!嘤嘤嘤!!”
奇妙的语言。
结果就是,熊猫越来越没有底气,最后连声音都没了。而高加索犬在所能到的位置死盯着小崽子原地打转儿,吠叫越来越有气势,最后在一个不顾绳子的猛扑之后,直接将熊猫给吓跑了,躲到了屋子里气哼哼地往地上一坐。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熊猫:好生气啊!刚刚那句没骂回去,还有那一句,下、下次一定骂回去!
脑子慢半拍儿的熊猫擦了擦眼睛,成功地被自己气哭了。
第二十三章 都是“狗子”惹得祸
尤潜椋醒过来的时候,齐欢他爸齐泰派来接齐欢的人就已经到了。
齐欢没走,而是在尤潜椋被推出来的时候神色不明地看了一眼刀子,然后「吧唧」一口在还在昏迷的尤潜椋的脸上印了一个口红印子。
刀子双手揣兜,就这么低着眼皮子看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看来这真是不孕不育的那女的,刀子心想。
齐欢猛地站起来剁了一脚高跟鞋,看得警察跟刀子都有点儿懵。之后齐泰派来的那人看着自家小姐,又看了看刀子,莫名地说了一句:“我家小姐跟尤教授是打小的情意,胡闹惯了,方先生担待着点儿。”
刀子原本姓方,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担待,他担待什么?
刀子倚在墙上,将一条腿绕到另一条腿后,客套地道:“没事儿,随便亲。”
齐欢跟机器似得扭着自己的脖子看着病床上的尤潜椋。
刀子觉着这几个人有点儿莫名其妙,但就他这不爱管闲事儿的性子,实在是不想多问。
在他走的时候,他的余光还是鬼使神差地扫了一下病床上的尤潜椋,还有他脸上的那个口红印子。
刀子出来后,辉子就跟几个亲近的兄弟找了几个马子给他庆祝一下。只是坐在酒吧里的刀子看着身边衣着暴露的女人,依旧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辉子知道刀子从来不玩儿这个。
只是哪个男的会不好色的呢?
辉子跟几个兄弟打了一个眼色,说了些什么,其他人会意,其中一个人走开,一会儿又回来,跟辉子打了一个手势。
刀子就着酒瓶子往自己嘴里灌酒,额上的疤在闪烁的的灯下柔化了几分,胸膛处微微敞开,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漂亮。
被叫来的男孩儿一见到刀子的脸上就染上了点儿红晕。
辉子打了一个眼色,男孩照着他的意思假装着熟稔在刀子旁边儿坐下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定了神儿,开始若有若无地往刀子的身上靠。
喝酒喝的半醉不醒的刀子根本就没注意到身边儿凑了一个人。直到男孩儿纤细的手指攀上他的肩膀上、将自己软若无骨的身子往他身上贴的时候,他才撩起眼皮子看向了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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