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没搭话,显然是凌霜雪的这个解释不能让他满意。他们彼此之间有着太多的秘密,从一开始重逢到现在,你瞒你的,我瞒我的,没有任何一个放到明面上谈。
凌霜雪见徒弟不给糊弄了,连意思意思一下的想法都没有,仰头想了一下,正身道:“你过来。”
沈灼看着他没动,凌霜雪伸出手,又道:“要我请?”
沈灼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动。他倒要看看,凌霜雪要怎么请他。
凌霜雪见状,不由地笑了,他抬手一抓,灵力形成漩涡直接把沈灼拉到身边,他张开手臂把人抱在怀里,道:“你刚来幻月仙宗的时候就是这样和我闹架的,好不容易乖巧了三个月又开始了?你那时候是个子小,现在比我还高,你也好意思?”
沈灼让人给抱了个满怀,水下衣服全部湿透,这个状态和肉贴肉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因为凌霜雪坐在水中,他屈膝半跪,距离一拉近,水下的局面难免有些不可描述。
可是凌霜雪毫无感觉,他甚至还把头靠在沈灼的肩膀上,惬意地眯起眼,像只慵懒撒娇的猫。
“我的伤势说来话长,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身体里的两股力量,其中之一平日都被封印起来,偶尔才会使用。你也知道我身体差,最虚弱的时候另一股力量就会失控,体内的异火也会跑出来。”
凌霜雪轻描淡写地说着,手指开始无聊地在沈灼的后腰画圈圈。
沈灼脸色绯红,浑身发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抓住凌霜雪的手,不许他乱动,佯装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也知道我现在不是小时候?好好说话,你别动手动脚。”
“真凶。”凌霜雪适时地配合做戏,免得彼此的气氛变得尴尬。不能在沈灼的身上画圈圈,他开始拿沈灼的头发打圈圈。
头发的敏感度比身体差一些,尚在沈灼能够接受的范围,强忍下来。
“我身体虚弱之时,你给我渡气自然也可以。你我力量同源,又都是剑修之体,有些时候是比丹药方便。但你实力不如我,这股力量霸道,会自然地认为你是炉鼎,可以采补。”
凌霜雪想到沈灼眉间的印记又一次浮现也没提醒他,反正一会儿就会隐匿下去。他说的力量同源正是和这个印记有关,但是沈灼没有听出来。
“我有不用双修之法也能让你给我输送力量的法子,下次可别那么傻了。”凌霜雪从沈灼的肩膀上抬起头,松开他的头发捧起他的脸,额头相抵。
沈灼感觉到一股暖流传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套双人修炼的心法,比起双修简单多了,甚至不需要多余的身体接触。
这功法很正经,起码比白焰给的靠谱。
“这个功法在你畏寒的时候也可以用吗?”沈灼突然问道,他把这个功法过了一遍,发现用途还不少。
凌霜雪想了一下:“可。”
随后又道:“你想做什么?”
沈灼嘴角带笑,这一次没让凌霜雪牵着鼻子走,撩起他的一缕长发放在唇边,印上一个浅吻,笑道:“弟子愚钝,帮不上师尊大忙,但为师尊暖床还是做得到。”
凌霜雪:“???”
徒弟,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输液回家九点半了,所以没来得及更新,今天也去输液了,写的有点少
第五十三章 晋江独发
凌霜雪只是想随便找个理由安抚一下沈灼,让他知道自己的病情他也有办法控制,可是看样子怎么有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让徒弟给自己暖床,这说出去可不好听,沈灼不在意,他还是要顾忌一下时渊夜的颜面。要是让他师兄知道了,十有八|九是要发飙。
好在沈灼此刻也只是嘴上说说,实际没什么行动。
凌霜雪在温泉里泡了一会儿,召回幽火又解除了后山的禁制,那些凝结的冰霜逐渐消失,不留痕迹,完全看不出异样。
沈灼不放心留他一个人在这里,脱离他的掌控,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在他身边坐下。
凌霜雪靠着身后的石台,闭目养神。大概是沈灼渡给他的灵气起了作用,这一次的病情复发控制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沈灼的误打误撞恰是另一种可行之法,而这个办法凌霜雪在很久以前就知道。他的身体因为金色力量的压制,无法愈合久病缠身。
行双修之法可以让他把这股力量渡给另一个人,从而减少力量对身体的压制,这样养伤才有效。
但这股力量就是他也无法承受,更别提其他人。双修之时,他也不能占据主导地位,不然力量会认为另一方是炉鼎,反而适得其反。
种种缘由终是让凌霜雪放弃了这条路,千百年来,他早已习惯了这一身伤骨,又何必为此拖累他人?
温热的泉水带来的惬意让人昏昏欲睡,凌霜雪偏过头睁眼看向沈灼,眸光闪动。今夜病情复发倒是让他想起|点事,有些话是时候和沈灼说一说,再拖下去就没意思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沈家?”
沈灼还沉寂在今夜的种种变故中,听到凌霜雪这话顿了一下。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宗门大比给出凌霜雪和时渊夜满意的答案后,他就会尽早动身,赶在年前回归沈家,路上收集关于这些年沈家式微的消息。
但凌霜雪此刻这个样子又不愿让时渊夜知道情况,让他怎么放心?
“大概再过些时日。”沈灼含糊地答了一句。
凌霜雪见他心不在焉,眼神微眯,道:“之前我就和你说过,拿下宗门大比后我对你还有别的要求,其一是振兴沈家,其二就是洗刷你自己身上的冤屈。”
对于沈灼身上发生的事,凌霜雪一直都是知情者,沈灼回来后他也没有表现出隐瞒的举动,一切顺其自然,但今夜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开口把这话说到明面上。
一句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岂不就是证实了过去的种种非沈灼所为?
沈灼有点愣神,这是还不等他询问之前的种种疑惑,凌霜雪就先摊牌了。而且这摊牌的毫无征兆,完全不给沈灼一点心理准备。
沈灼鞠了一捧水拍在脸上,让自己的思绪清醒一点。
“师尊,你是一直都知道吗?”沈灼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激动,他甚至平静到了自己都觉得反常的地步。
他很好奇,在他本人整理记忆时都看不出太大的破绽,其他人更是查过夺舍一事而无答案的情况下,凌霜雪是怎么发现他被人夺舍,并且不动声色至今?
凌霜雪没有正面回答沈灼这个问题,他转个身撑着石台,眼神落在沈灼的脸上。那张被热气熏红的脸一如既往的俊朗迷|人,眉眼低垂,藏去一眼情深。
“你察觉到我知道真相后,可有怨我没有站出来为你说话,放任沈家破败至今?”凌霜雪反问了一句,身在他的这个位置,怎么看都有足够的实力能够保证沈家安然无恙。
沈灼摇头,一个家族的荣辱兴衰又怎么可能全部寄托在一个外人的身上?而且凌霜雪也不是完全没有作为,他留下冒牌货,让沈灼这个身份继续顶着他徒弟的名义,这就是对外界最好的震慑。
幻月仙宗这张底牌是不动则已,一动就是牵一发动全身。
至于沈灼自己,怨恨好像更加无从谈起。那个时候他的神魂早已不在此界,就算凌霜雪看出来了又如何?难道就能把他找回来吗?
比起怨恨,他更多的是困惑。
凌霜雪对冒牌货没有拆穿,而是选择冷处理,他的不闻不问更像是一个被动的克制。他看起来是对冒牌货有所防备,无从下手。
冒牌货的来历尚且是个迷,他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这些是否是凌霜雪当时所忌惮的存在?
“忌惮谈不上,只是我不便出手。”凌霜雪一声叹息,神色有几分无奈:“我当初没有对她下手是因为你的肉身还需要灵魂寄托温养,不然等你回来,肉身早已死去,你岂不是要变成孤魂野鬼,无处安身?”
沈灼离魂之时不过十四,肉身尚未完全发育,凌霜雪就算有保存肉身的法子,也不能让他的肉身一直固定在幼年时期,不然等沈灼归来,他极有可能要一直维持少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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