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逐渐出现了非常奇怪的一幕,便是政治才能并不突出,目前为止也没有什么建树的太子,在皇帝陛下改革修法日益加深的情况下,越发得人心。
大臣们私下对太子多有称赞,民间了多了很多关于太子有的没的传说,每一桩每一件,都在证明太子是个仁爱,胸怀宽大的好太子。
名声很快便盖过了当今皇帝。
皇帝对此不置可否:“这些人啊,也就这么点儿手段了,这是想让爹猜忌你,想看咱们父子自相残杀呢!心思倒是恶毒,看来还是下手狠了。”
时砚觉得吧:“这招捧杀用的甚是熟练,不过既然他们将好名声双手送上,儿子不将其坐实了,委实亏得很。
有个好名声,有时候确实不顶吃不顶喝,没甚用。可有时候又比说什么都有用,那只能笑纳了。”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一个继续在前头和臣子们较劲儿,使尽力气给臣子施压。让臣子们拼命捧杀太子,制造皇帝太子二人猜忌反目的条件。一个在后头捡臣子们送来的好处,转为已用。
配合得非常快乐。
就是可怜了不知情的臣子们,辛辛苦苦二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全都为那对父子做了嫁衣。
等时砚回过神的时候,有一天在东宫里听杭云散禀报说:“谢朝舟和宗时隐先后练功走火入魔,神志间接性清醒。
在他们清醒的时候,曾经先后去找过受了重伤还未恢复的谢朝树,谢朝树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嘿嘿,微臣好心,不忍心看他们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于是让人好心转告,要想遏制走火入魔的症状,只需要学着谢朝树那般,一刀子下去,什么烦恼都没了。”
杭云散真是太快乐了,斗了这么多年,终于见着这一日,最近做梦都能笑醒:“嘿嘿,爸爸您猜,他们的选择究竟是什么?”
时砚放下手里的茶盏,几乎不用思考便能猜到:“宗时隐是个没主见的,清醒时肯定会将这件事告诉父母,段家那对夫妻是什么性子我比你知道的清楚。
他们不会允许自己儿子成了太监的。何况我记得宗时隐至今也没个一儿半女,那就更不可能同意了。
至于谢朝舟嘛,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一门心思想要坐上皇位的人,这些年也没放弃靠着习武这条路超越我,成为天下第一高手,重新登上皇位。这样一个人,狠起来还真说不好能做出什么事。”
杭云散对时砚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朝着时砚比出大拇指:“坊间说您温润如玉,我瞧着您老谋深算的很,这事儿您还真猜对了。
我的那位好兄长啊,他真的对自己下了狠手,且已经突破那层屏障,成为继谢朝树之后,第二位走那个路子成功的高手,在镇武司很是出名了一阵子。”
时砚挑眉:“你就没想办法让他更加出名些?”
杭云散开心的直拍大腿:“那怎会?微臣让人将他如何成为高手的经过小范围的私底下宣扬了一波,您是没见着,最近众人瞧他的眼神,有趣的很呢!
总有人想约着他一起去如厕,您能想到那个场景吗?”
不过杭云散也没高兴几天,谢朝舟终于将自己变成了变态,变态的他忍受不了外人的眼神后,于夜里潜入刑部大牢,将和他做交易的宝音给捏死了。
这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杭云散赶到刑部的时候,宝音早就断气了,他看到的只剩下一个身形消瘦,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挂在身上,宛如鬼魅,看不出一丝当年宝贵妃风华的尸体。
宝音的尸体不远处,一里一外躺着石头和谢朝舟二人。
据看守牢房的小吏说,石头是在谢朝舟杀了宝音后发疯的,到底是昔日折仙族的修炼天才,在牢里虚耗了这么些年,实力还在,最终选择和谢朝舟同归于尽。
亲娘死了,作对好些年的兄弟死了,杭云散的人生瞬间空虚起来,整个人无精打采的,镇武司也不去了,蔫头耷脑的整日跟在时砚身后,窝在东宫里,抱着已经成为老狗的小饿虚度光阴。
即使老了,小饿还是不待见杭云散,觉得他是它和时砚之间的第三者,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不长进,时不时冒出来打扰他们的生活,没一点眼力见儿,烦狗的很。
起身迈着小碎步去找时砚去了,它要跟时砚好好商量商量,让这烦人的崽子尽早滚出他们家,免得带坏另一个小小崽子。
可惜时砚这会儿没空搭理它,因为他正在和他爹商议一件非常重大的事:“爹,您瞧,您现在做的这些事,干到八十岁也不一定能做完,交给谁都不放心。
您也别担心我在太子的位子上时间长了感到憋屈。
咱这么着您看行不行?您在前头甩开膀子干,我呢,在后面煽风点火配合您,这样就挺好。至于将来,您直接将皇位传给我儿子。
嘿,当一辈子太子,我爹是皇帝,我儿子是皇子,说出去在史书上也能单独拎出来让人研究研究!”
第353章 活久见
时砚想的挺好, 他是真对当皇帝没有特别的野心,怎样都行。
更重要的是,感觉他爹终于找到状态了, 那是一种当皇帝的节奏, 以及当皇帝的态度。
他爹是真心想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他爹现在有这个心, 有这个机会, 也有这个能力, 便不想白白浪费光阴。
或许事情没有推到他跟前, 他还能视而不见,自扫门前雪。可到了今日, 他爹已经上手做了,便不能停下。
时砚愿意帮助他爹完成愿望, 为此, 他爹必须永远在皇帝这个位置上, 而他作为太子, 到了将来, 年纪上去了, 也不能和他爹因为皇位发生什么冲突。
可惜这次的谈话很快终结, 他爹没等他将话说完, 也没听他那些天花乱坠的理由, 只用非常想的开的语气告诉他:“阿砚啊, 这个天下,除了你, 爹还能相信谁呢?
爹的心里话,手头做的这些事情太难,将来遇到的阻力会是现在的百倍千倍, 太辛苦。现在做的一切,是爹的想法,是爹想为这个国家,这个天下做些什么,或许也可以说是爹的孤注一掷。
却不是你的。
你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不用顾忌爹的感受。
诚然爹相信有朝一日,爹不在了,这些事情交给你,你也能按照爹的想法继续进行下去,甚至比爹做的更好。
可这些都不是你的想法,也不是你的初衷。
爹惟愿在有生之年,做完自己想做的,留给你一个能让你心想事成的好局面,没有人可以束缚你,没有人可以威胁你,便是家国天下也不能。
当你坐在这个皇位上的时候,看见的是人间繁华,是四季温暖,不必为太多事情劳心劳力。”
当然了,皇帝没说的是,有他顶在前头,时砚便永远都是太子,这些事情成功了,太子的功劳自然会让世人知晓,若是失败了,面临的千夫所指,史书留名,都由他一个人背着。
便是现在,也肯定是顶在前头的皇帝面临了最大的压力,太子隐在身后,能轻松很多。
一片爱子之心让时砚动容,让时砚动容的结果,便是时砚经过一整年的准备后,终于将折仙族的那些人从暗卫营放出来。
这次,他要亲自带着这些人,组成自己的军队,去征战。
征战的目标:大周朝的所有邻居。
时砚目前所在的周朝是中原腹地大朝,周边有无数小国,有些小国民风彪悍,不服管教,每年都在边境对周朝百姓进行抢掠,很大程度上是靠着抢掠周朝边境百姓过日子。
有些小国虽小,但地理位置优越,国家本身拥有丰厚的自然资源,几乎不用劳作,山间地头便能产出无数粮食,根本没发生过饥荒饿死人的事情。
还有些国家,则是矿产资源丰富,或者香料资源丰富。
这些小国都有一个特点,便是把持着丰厚的大周朝所需要的资源,每年靠着与周朝交易这些资源,便能让他们国家从上到下都盆满钵满。
甚至因为资源的唯一性,他们每每都狮子大开口,全国上下几乎都是周朝百姓在供养,到了现如今,周边好些个国家内部从贵族到平民百姓,都知道周朝人有钱,周朝人大方,周朝人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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