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把渣攻当替身(109)
青年耳尖倏的红透,笑着往围巾里缩。
他来后没过多久,冰重也来了。
跟原主一样的年纪,但冰重已经出演过多部剧,童星出道以来演技始终在线,是集演技派和流量派于一身的当红演员。
长得温文尔雅,妈妈粉多过女友粉。
“介绍一下,”章导拉着他,“这位是许净洲,《征伐》里的章逢,你之前不是要死要活也得见本人吗?”
冰重显然很兴奋,忙不迭点头,“对对对!”
“洲哥的章逢真的太绝了,”他说:“能跟洲哥搭戏是我的荣幸。”
许净洲愣了下神,
他还没遇到过这么热情的人,被对方猛不丁一熊抱吓得睁大眼。
赵宇峰友情出演,今天只有短暂几个镜头,所以安排在前面。
章导来给他们讲戏。
“因为小冰那里档期的原因,所以咱们先把片里你们两个的镜头拍完,小时候的镜头由小演员来拍,你们直接上重逢。”章导翻着剧本,“你们知道我哈,我拍戏上六亲不认,所有镜头能上真的就上真的。”
许净洲也正低头看剧本,有些出神。
“栾赢在战乱中经历家破人亡,再回来时就多了间谍的身份,他跟敌人周旋的同时还不能暴露身份,和昔日竹马,也就是小冰饰演的王文意发生冲突。”章导说:“这里看起来在吵架,其实是假的。”
许净洲若有所思,“他是间谍,所以他只能藏起对王文意的感情。王文意也清楚他一定有苦衷,默契配合他演下去。”
“对,”章导拨了个响指,“明着吵,暗地里是两人之间多年未见的思念暗波汹涌。”
冰重表示没什么问题。
章导转身交代美术那边,让他们稍后注意打光问题。剧组里忙碌起来,也就没谁注意某个人眉头轻蹙起,拿着剧本一动不动。
后来还是化妆师来催,许净洲才恍然回神。
他这次的形象又有新挑战。民国时期规整服帖的西装束腰,袖箍精妙绑在胳膊上,服装选了跟人设贴切的深褐色,显得他气质矜贵倨傲。
眉眼经勾勒变得锋利修长,
许净洲盯着新造型几秒。
“小洲,过来拍。”章导示意摄像,“开始了!”
·
大院里空荡无人,旁边的老石榴树枝桠横生,一片叶子不剩。
王文意攥紧拳头,被气得浑身发抖,目光却片刻舍不得离开面前人,“栾赢,你以前再胡闹再任性我都能忍,我都能当你是被栾家惯坏了!”
“但你不能在大是大非上分不清啊,”他动了下手指,似乎是想抓住面前人的手,但动作又在这瞬停住,收回。
他深吸口气,声线轻微颤抖:“你要是觉得这里不好,几年前栾家落败时留在我这里些钱,你拿着,先出国避避风头。”
栾赢径直迎向他的视线,口吻冷淡的像陌生人:“你就是个教书先生,管你屋里那些小孩不够,还要来管我?”
“卡!”
许净洲收敛情绪,低头。
“小洲,你是不是状态不太好?”章导从大监上挪开视线,蹙眉看他,“那天试戏的时候明明感觉很对,今天怎么了?”
“洲哥状态哪里不对?不挺好的?”冰重帮忙圆场。
“他眼睛里是空的,没找对情绪。栾赢对自己这个竹马从小暗恋到大,应该满怀深情才对,”章导重新看刚才的镜头,说:“小洲其他没什么问题,就是眼神这里。不过我看你以前的戏,你眼睛都会说话。”
“而且你应该知道栾赢他该有这份深情,以你的水平演出来不难啊。”他玩笑道:“怎么?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许净洲垂着眸,道歉:“是我的问题。”
这幕戏需要阴天环境,
昨晚刚下过雨,天上还积着乌云,一幕戏拍过去的功夫,乌云就散了。
太阳光刺的人眼睛生疼,章导捂眼抬头看天,一摆手,“算了。”他招呼剧组,“先拍另外一个长镜头,这幕留到后天拍。”
院子门口蹲着成排的群众演员。
原先在吃盒饭,察觉到这边似乎起了冲突就好奇过来看,一看好像是因为某个演员水平不行,导演直接说换镜头。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响起,有人拿着手机偷拍。
许净洲没理会,
他走到一边调整好状态,开始分析下幕戏。
接下来的拍摄都很顺利。
章导本来对他有点意见,后面一个长镜头拍出来,立即又对人有了改观。整天下来,除了和冰重的对手戏,其他戏份几乎没喊过停。
一直拍到晚上十点。
章导走的时候凑到他旁边,压低声音问:“小洲,你是不是对冰重有什么意见?”
“啊?”许净洲眨眼,“没有啊,小冰很好。”
“
那你怎么一跟他对戏,眼睛就空了。就像是,”章导蹙着眉想形容词,“就像你那个瞬间突然抽离了角色本身,你抗拒演这个?”
他咦一声:“你抗拒就不要来试戏嘛!吊我胃口呢?”
“不是,”许净洲失笑,“我喜欢这个角色。”
章导瞪他一眼,“那下次再拍这个你得给我进入状态!深情!能保证吗?”
两人走到路口。
有辆车停在路边,远远打着双闪。
许净洲一见那辆车,雀跃的像是恨不得立即扑过去,他匆忙回头补上:“章导放心,我下次会在状态的。”说完也不等人回应。
许净洲一路小跑到车边,拉开车门。
车内弥漫着清凉甜腻的薄荷香,暖风烘热。
男人颈侧的纹身泛着暗红,旁边丢了几张沾上血的纸巾。
“怎么了你,”许净洲原本只坐在副驾驶,看到那几张纸巾,人立即慌得手忙脚乱,也不顾中间拦着多少障碍物,扑过去凑近看,
青年眼底泛着红,居然像是心疼的要哭。
魏准心口被揪了下。
他深吸口气,握住方向盘的手松开又攥紧,藏住发抖的指尖,“没事。”他笑着说:“刚才哥哥流鼻血了,不是什么大事。”
“你上火了,”许净洲拧眉,咕哝:“是被我气的?”
魏准愣是颤着呼吸笑出了声。
“你有什么气我的?小洲全世界第一听话,让早睡不会熬夜,让吃饭不会挑食。”男人熟练哄着人,像是这些哄孩子的话是事先背好似的。
许净洲盯着他,没出声。
男人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他张了张嘴,像是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狼狈挪开视线,“这里不让停车。”
许净洲从他怀里起身,“哦。”
他看眼手机,发现刚才拍戏时错过两通电话。
有一个没见过。
因为最近和几个导演联系比较多,许净洲拨回去,想问问是不是哪个剧组。
“喂,你好。”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甜美女声,“这里是朝阳酒店。”
许净洲有点没想到,“酒店?”
“啊,您是许净洲先生对吧。”对方像是发现什么,话音顿住半晌,“刚才我们确实给您打电话了,是想联系您取一下自己的东西。”
许净洲茫然问:“什么?”
他跑各种片场,住过的酒店少说二十个。
朝阳酒店?
许净洲回忆半晌,模糊记起一些片段:
几个小姑娘拎着塑料瓶拦住他,男人拽住他的手护在身后,塑料瓶在路灯下折射光线,错过男人的额角留下红痕。
树梢的雪、昏黄的光、路上偶尔坏掉的灯,一段漆黑中微妙默契的并肩同行。
花店。
“是,您上次是跟一个剧组来这边拍戏,剧组在这里住。当时好像是出国拍什么镜头?您走的太急,就有一些小玩意没带走,”对方说:“我这边帮您收拾了一下,看见个蓝风铃做的花环,像是很珍贵的私人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