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敌国皇帝的崽后我跑了(150)
楚予闻:“我要是偷偷来,你还能见到这孩子?”
沈眠:“……”
“你别吓他,”楚迟砚问:“你要收周周当徒弟?”
楚迟砚一看这狗东西就来气:“或者你让他给我当儿子也行,徒弟还是儿子,你看着办。”
楚迟砚面色不虞。
沈眠发现周周的手腕上戴着楚予闻给的小金龙,挺可爱的还。
楚予闻也是武功高强,而且那么有钱,富可敌国,如果他是崽子的师父,那崽子以后的起点可就是别人的终点了。
沈眠觉得不错。
这俩人一向不和,沈眠有点累了,答应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你不会故意把他教坏吧?”
楚予闻:“教坏?他再坏能有他父皇坏?”
沈眠:“……”
楚迟砚:“……”
楚予闻:“放心,看他长得不丑的份上,我会酌情考虑的。”
所以最后还是答应了,沈眠说好,楚迟砚也不会说什么,说到底楚予闻也算半个自己人,除了对沈眠有些图谋不轨之外。
楚予闻目的达成,顺便来看看孩子和沈眠,心满意足,扬长而去。
崽子已经睡着了,这个时候的孩子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睡,沈眠看着他的睡颜,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他轻轻的亲了一下,奶香奶香的。
脸上也传来软软的触感,楚迟砚道:“把周周放小床上吧,你也该睡了。”
今天沈眠可累坏了,没说什么,他不想去洗澡了,就让人端了水来洗脚。
洗脚当然有专人伺候,他也乐得清闲,就让楚迟砚干。
楚迟砚任劳任怨,手里握着小皇帝白嫩的脚,慢慢浇水给他洗,他知道足底的穴位,还给他按了一会儿。
沈眠舒服地直哼哼。
洗好后,那脚莹白如玉,楚迟砚没忍住在脚背上吻了一下。
沈眠有些不好意思:“你……这么久了你还想当一个变态啊……”
“你怕?”
沈眠:“我才不怕。”
楚迟砚看着他,道:“不管我是什么样,都是爱你的。”
-
半夜,沈眠被手上的剧痛弄醒了。
楚迟砚在做噩梦。
他的手被楚迟砚狠狠地拽着,很用力,而楚迟砚脸上的神色好像十分痛苦似的,他在挣扎,却挣扎不开。
沈眠痛得狠:“楚迟砚?”
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楚迟砚的脸:“醒醒醒醒?”
倏的——
楚迟砚睁开眼睛。
眼里是化不开的杀气和戾气。
沈眠还是头一次看他做噩梦,有点吓到了,好像真的很难受的样子,他去趴在楚迟砚的胸口,咚咚咚的:“你怎么啦?做噩梦了吗?”
楚迟砚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着,好半天才回神:“陛下?”
“嗯?”沈眠撑起一点点:“我在呢,怎么啦,做什么噩梦了?”
楚迟砚愣了一会儿,一下将他抱住,翻了个身压在沈眠身上,他脸色极差,哑着声音:“你告诉我,今天为什么哭?”
“为什么要说我上辈子欠你。”
“你做梦梦到我对你不好,生病了没有太医给你治,最后你病死了……到底是做梦还是真的?”
沈眠怔住了,眼眶慢慢湿润。
楚迟砚心如刀绞,声线都有些发抖:“是真的……对吗?”
“你今天哭,是因为江浮告诉你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对吗?”
楚迟砚只猜对了一半。
沈眠哭不仅仅是因为那是真的,而是因为那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可他现在也哭了。
楚迟砚也梦到了?
还是他想起来了?
毕竟江浮也说过,书里的世界是因为楚迟砚才崩坏的。
只有他想起来了,才会这样问自己。
眼泪顺着眼角,没入枕头。
沈眠带着哭腔,轻轻的问:“你、你记起来了对不对?”
第81章 今生 “我爱你。”
楚迟砚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内容他从来没见过,但人物都是自己认识的,还有沈眠。
沈眠在他的梦中和现在完全不同, 没有现在鲜活, 明亮, 他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傀儡,受人操控, 没有自尊,浑浑噩噩,懦弱敏感。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他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但那真实的感觉告诉他, 那不仅仅是一个梦,完全有可能真的发生过。
联想起小皇帝有时的反常,嘴里不经意间吐露出一些他根本没听过的话语,再加上在晚宴上今晚哭着追问, 他更有一种强烈的肯定,沈眠早就知道什么,是一些没办法正常描述的难以置信的事。
那天在御书房偶尔一闪而过的不是错觉。
梦里的一切历历在目,就好像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
沈眠死了他不能接受, 是他的错,他想弥补。
老天爷不给机会,可那时候楚迟砚也恨老天不公,他觉得他和小皇帝之间不该如此草草结束,他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很多事没来得及做。
他的精神在某一刻崩溃,似乎记得是谁说要给他第二次机会,若是重来一次, 看他如何选择。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现在。
往事像潮水般涌入自己的脑海中,他亲了亲小皇帝泪湿的眼睫,郑重又悔恨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带了他两辈子的罪孽,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弥补自己对小皇帝的亏欠,沈眠死了是他硬要拽着他重新来的。
他欠了沈眠太多太多,已经还不清了。
沈眠又想楚迟砚能想起来,又不想他想起来。
书里面楚迟砚确实不是人,沈眠是恨他的。
但不知为什么现在哭得很伤心:“你想起来了,也觉得你很坏是不是呜呜……”
他不知道楚迟砚想起来多少,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楚迟砚想起来了的缘故,他现在才是真正的体会到了上一辈子的记忆,沉重又无处宣泄,所以他哭着,似乎要把上辈子的委屈都说清楚:“你以前真的对我好差……要关我,打我还不给我吃饭……别人都对我不好,你也不管……把我带到大庆以后就不管了,我每天晚上都好害怕,每天晚上都不能睡觉……嗝……”
沈眠简直都不敢去细想那是段什么日子,生死未知,猪狗不如,只要来一个人,不管他难不难受,都必须要笑脸相迎。
楚迟砚比任何时候都要难受,他比任何人都要知道沈眠那时候过的怎么样,因为那是他默许的,是他促成的。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他再说不出其他来,他不停的亲吻沈眠脸上的泪:“我的错,我该死,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管你,不该让你被别人欺负,不该不让你吃饭,你最乖的,陛下永远是最好的,你没有错。”
沈眠也骂不动他了,但他心里委屈,楚迟砚没知道的时候他委屈,楚迟砚知道了他更委屈。
他还没说够,上辈子自己受了那么多苦,怎么能一时半会儿就说完呢。
他一想起自己快死那时候,每天唯一的那点儿盼头,可能就是盼着楚迟砚来陪他吃一顿饭,或者坐一会儿。
毕竟在那宫里,除了楚迟砚,其余就没人愿意跟他说话了,也没人会抱他。
“你还不理我……”沈眠瘪着嘴巴:“我也忘记我说的什么了,你不高兴,脸黑下来就走了,你不来看我,太监们对我更差了,他们给我吃馊的饭,我想看太医,他们也不让,我都等你来的……我准备跟你道歉,我说错话了求你不要生气,可是你都没有来……呜……后来我都死了……”
楚迟砚听不下去了,直接堵住了沈眠的嘴,这些他都记得,他知道自己有罪。
但他不想再回想起知道沈眠死去那一瞬间的心痛和悲伤,好像天崩地裂,有什么东西碎在耳边,同时也碎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