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冷血男主后我变欧了(2)
……
最后作者忍不住出声了:“现在的大环境大家也知道,我们得弘扬人道主义精神。就算是男主,犯了错误也得按照法律章程来,靠笔杆子吃饭不容易,大家海涵。”
徐伊甸哪海涵得住,“咣当”把老年诺基亚往茶几上一摔,“不是你一手把他塑造成这样的吗?为什么最后让他去蹲监狱?!”
窗外隐隐起了雷鸣,呜隆隆的,压抑沉闷。
在巴掌大的房间里兜了两圈,徐伊甸坐下来给这篇《地狱船长》写了一篇三千字长评,快赶上垃圾作者一章的长度了,有理有据地罗列了文中反派的罪行以及蔺珣不应该受到惩罚的证据。
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激|情码字,写完之后徐伊甸不由一阵口感舌燥,正准备起身端水,“崩擦”一个大雷带着白花花的闪电劈下来,四周一下就全黑了。
……唔,是停电了还是……起猛了?
*
徐伊甸心中一片茫茫然,嘴巴却自顾自地说出三个字:“我愿意。”
?
眼前的黑雾逐渐散去,铺天盖地的白玫瑰像是还蘸着黏稠的纸浆从视觉边缘浮现。
徐伊甸眨眨眼,对上了一只寒潭一样的眼睛,直接就被冻了一个激灵。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目光,就好像眼睛的主人没有任何悲喜,所有情绪都被黑洞一样的瞳孔吸了进去,映不出半丝光芒。
但是哪怕这只眼睛冷得吓人,另一只眼睛还蒙着眼罩,也完全不影响这人好看。
徐伊甸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暗暗惊叹:这个男的简直就是造物主亲儿子吧?浓眉大眼单眼皮,貌美肤白高鼻梁,禁欲又精致,为我量身打造的天菜,但是……这是哪里啊?!
颜控徐伊甸一秒回神,他尽可能小幅度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又听了两句旁边老头的絮叨:“无论是疾病,或是死亡,都无法将你们分隔……”
明白了,此时此刻,他徐伊甸,正在和别人结婚。
徐伊甸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他现在一定是在梦,梦见和天菜结婚。
可能是他看《地狱船长》看到一半睡着了,顺手就把书里对蔺珣的描写拿过来用了:宽肩窄腰大长腿的眼罩神仙。
下雨天,人就是容易犯困。
徐伊甸一面肆无忌惮地用眼睛占着天菜的便宜,一面乐观地想:难得做一次好梦,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反正是他的梦,他总能做的了主。
心动不如行动,徐伊甸立刻上手,摸了摸天菜的脸。
啧,又光滑又细腻,完全符合小说里面“大理石一般的触感”。
光摸摸还不够,徐伊甸觉得天菜的嘴唇也好看,颜色和形状都很完美,就是看着有点干,需要滋润。
他亲上去的时候底下观礼的人都在倒抽气,但是徐伊甸压根不关注npc的感受,舌尖一顶,把天菜微凉的嘴唇顶开了。
该谈恋爱的年纪徐伊甸都忙着摆摊还债,成堆的情书一封都没拆开过,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初吻会是在梦里。
他脑补着小说里面那种侵略式的霸总吻法,想象自己在天菜嘴里攻城略地,势不可挡。
“嗡——”一阵轻微的蜂鸣声之后,出现了老式打字机的“劈啪”声。
虽然没人说话,但是信息却一字一句地输入到徐伊甸的脑海。
【欢迎进入“我杀狗作者”穿书系统!您已正式取代文中原有角色“徐伊甸”。】
???
像是感应到徐伊甸心中的疑问,打字机又开始了:【为什么选择您穿书?因为系统检测到您对原著产生了真情实感的质疑,且对文中主要角色的命运安排有极大的不满,我们给您一次机会,让您亲手改写人物命运。】
同名炮灰惨死街头的场景一下就真实了起来。
不不不不,徐伊甸刚还清一大笔债,不觉得自己可以当这种天选之子。
他权当这只是梦的一部分,强迫自己沉浸在蔺珣微甜的口腔里。
这么酷一男的,嘴巴还挺甜。
等等?甜味?微凉的手感?
这个梦也过于良心了吧,五感俱全?
徐伊甸感觉自己后背上逐渐出了一层汗,嘴里的天菜他突然就不香了。
赶紧醒,他要回家。
系统还在尽职尽责地输出:【您原本时间线的身体此时正突发脑梗。您现有的复乐值不足,直接回穿会导致您发病无法自救且不能被及时发现,直到一周后被人发现时出现巨人观,搬运过程中还可能发生爆……】
停停停!
徐伊甸一阵窒息,拼命抓住一点不那么负面的信息:复乐值是什么?
【鉴于您认为男主的命运是性格造成的,每当您修正男主性格时就会获得相应的复乐值。】
修正男主的性格?
蔺珣这种级别的杀器是等凡人想修正就修正的吗?
想到文中动不动就缺胳膊断腿全家失踪的挡路炮灰,徐伊甸觉得自己这个吻的代价未免也有些太大,踮着的脚尖放平了,打着卷的舌尖也乖乖回到了嘴里。
徐伊甸僵硬地把自己的嘴巴从天菜嘴上拿开,试图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只要他假装路人的速度足够快,血雨腥风就追不上他。
蔺珣微微低着头,眼中晦暗难明。
他眼前的男孩就像是从一整块的羊脂玉里剖出来的一样白皙干净,淡淡的粉红却沿着柔软的耳缘,一点一点晕出芙蓉色。
蔺珣用拇指蹭了一下被咬得泛红的嘴唇,冰冷的目光一刻不曾从徐伊甸脸上移开,“怎么,亲够了?”
第2章
徐伊甸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蔺珣嘴底下逃开的,浑浑噩噩地进了盥洗室,猛地往脸上撩了一把水。
嘴里还残留着蔺珣的甜味,徐伊甸抬头看着镜子。
镜子里是他最熟悉的脸,只不过现在沾着水,刘海被黏成了几绺,湿哒哒的有些狼狈。
身上的三扣白西装一摸就是成堆的人民币打造的,跟徐伊甸之前的人生里出场代价极高的亲爹一个手感。
天然纤维,矜贵又娇气。
徐伊甸皱了下眉,挑开蝴蝶型的黑领结,露出锁骨正中的一粒针尖大的红痣。
他更崩溃了,大力小窗系统:“你不是说我的身体要死了吗?可这不是身穿吗?”
系统沉默了几秒,开始放映小电影。
画面是黯淡的鸽灰色,空中飘着零星的雪花,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人在雪地里磕磕绊绊地走。
那张和徐伊甸酷似的面容上满是茫然和绝望:“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发现的?”
年轻男人走了几步就走不动了,破布娃娃一样摔进了积雪里,生命在血色中消弭。
原主的下场曾经让徐伊甸拍手称快,因为这个炮灰的设定是真的让人无语:高门大户的出身,据说曾经为了追蔺珣闹得满城风雨,最后却纯粹是为了利用这段婚姻,结果被蔺珣倒过来碾压了个粉碎,丝毫不值得同情。
但是眼看着自己就要代替原主承受蔺珣的雷霆之击了,徐伊甸有些痛快不出来。
他木然地盯着镜子:“意思是……我原本就和原主长得一模一样?”
系统没回答他。
徐伊甸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掉线了,试探着追了一句:“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会怎么样?”
打字声重新响了起来:【宿主的不作为会触发世界稳态维持体系,事件按照原有轨道行驶,直到所有人物获得原著结局。】
“那就是我替原主绿了蔺珣惨死街头了是吧?”徐伊甸气得想锤镜子,但是一看上面复杂的雕花,又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赔不起,只能气愤地攥了攥拳。
【是。】系统这次倒是斩钉截铁。
徐伊甸叉着腰在富丽堂皇的盥洗室兜了两个圈,快速思考。
他在这本书里的任务就是让蔺珣不那么像一个杀人机器,任务完不成他就要代替原主惨死街头。
要是直接拒绝任务,他回去就直接死了。
两头都是死,他选择死缓,至少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