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是卫以衔主动溢价的!
自幼就在社会中摸爬滚打的陈一勋也算人精了。
听出卫以衔的话中含义,她连忙退出去:“那我先不打扰你们了。”
商时迁:“哎?”
“我去图书馆,你们完事了再叫我。”
卫以衔忽然扭头看她:“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
陈一勋受宠若惊,立马应下。
虽然卫以衔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可哪个学金融管理的学生,不想跟有“夏国小巴菲特”之称的卫以衔吃饭呀!
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她自然不会错失。
…
没有第三者在,商时迁也很快进入授课的状态。
这间围棋课室的专业性质不仅体现在它的用途上,还可以从棋盘、棋子的讲究里看出来。
新手所用的棋子往往是上凸下平的单面仿玉棋子,棋盘制作材料从塑料纸到密度板不等。
而专业的课程、比赛所用的棋子都是上下皆凸的双面棋子,材质、大小、厚度不一。
东城大学这儿用的是精瓷棋子,棋盘则是数百元一张的棋墩。
商时迁看到棋墩,忍不住面露怀念之情。
她有一张八万元的棋墩,是她第一次获得世界女子围棋锦标赛冠军时,爷爷送她的礼物。
跟棋墩同时获得的礼物还有一副棋圣送的藏品级别的老云子。
想到陪伴了自己数年的云子,商时迁猛地记起,结婚周年纪念日那天,由于庆典太无聊,她把云子带到了会场打发时间,结果走的时候太匆忙,把云子落下了。
商时迁内心土拨鼠尖叫:啊!我的云子!
“发什么愣?”卫以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往事不可追。商时迁收敛心神,在卫以衔对面坐下,开始给她讲解基本的围棋知识。
卫以衔说:“这些知识我还是知道的。”
商时迁眨巴着眼睛。
卫以衔看着她:“我前妻好歹也是围棋名人、八段,偶尔听她讲过。”
商时迁不记得自己有给卫以衔上过课,但知道卫以衔偶尔会在她下棋时旁观。
许是自己当时沉迷下棋没把这些事记在心上,她也不纠结,说:“那我们手谈一局,从实操开始讲解吧!”
她让卫以衔执黑先下,然后自己一边下一边讲解相关的知识点。
…
时光悄然而逝。
结束这门课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收拾好课室离开时,商时迁收到了蒲菲菲通过微信转的一万元。
她举着手机问卫以衔:“她怎么给我转这么多钱?”
卫以衔说:“学费。围棋课是我的私人课程,以后这些费用都会由生活秘书转给你。”
商时迁的脑子灵光了一回:“可这账号是用别人手机号注册的,这钱是算我的还是算别人的?”
卫以衔:……
她冷笑:“这是我的电话副卡。而且,你如果不满意我的安排,可以去派出所补个身份证,再去把你的电话卡补回来。”
商时迁不吱声了。
过了会儿,商时迁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哪天我用这个手机去做坏事,那你就是共犯了。”
卫以衔无语到了极致反而忍不住笑了下,随之伸手将她的手机夺过来:“没收了。”
商时迁:?
“看你接下来的表现。表现好了晚上还给你,表现不好,那你就先玩几天平板吧。”
商时迁目瞪口呆,卫以衔这行径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她跟卫以衔打商量:“要不学费用现金结算?”
“你自己跟生活秘书商量。”
确认自己的钱一时半会儿回不到手上,商时迁就熄了讨价还价的心思。
*
中午,卫以衔把商时迁和陈一勋带到了一家私房菜馆。
陈一勋看到店名后,就拉着商时迁嘀咕:“这家私房菜是会员预约制的。”
她没来过,但她在网上冲浪时刷到过美食博主探店的视频。
商时迁问:“什么叫会员预约制?”
“就是首先得是会员,然后会员来用餐还得提前预约。我听说这里的入会费都得百万个达不溜,一只淡水虾1680块,泡茶的水都是外国进口的500块一升的山泉水。”
商时迁惊叹:“这么贵呀!”
卫以衔听到她们的嘀咕声,回头看了商时迁一眼,说:“贵吗?你每天喝的水四千多一升。”
商时迁:?!
这水是嫦娥六号从月球采集回来的吗?
陈一勋刚想问,卫以衔怎么知道商时迁每天喝的是什么水。
突然想到某个可能性,她瞪大了双眼:难不成商时与突然变得富贵,就是因为卫以衔?
虽然她不想把她们的关系往阴暗了想,但她们俩真的只是围棋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吗?
即使陈一勋的八卦之魂已经在熊熊燃烧,但她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
陈一勋看的探店视频只展示了这家私房菜馆的冰山一角,进了门,她才知道什么叫有钱人的生活。
这家私房菜馆占地几亩,建筑非常古式,园林造景精致得都可以申请成景点了。
而且这里没有大厅,所有预订座位的会员都会被安排到独立包厢就餐,确保了客户就餐的私密性。
大概是以前经常出入这样的地方,商时迁并没有陈一勋这么好奇。
进了包厢后,她便说:“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给卫以衔上了两个小时课,她说得口干舌燥,喝了不少水。
刚才在学校没感觉,到这儿来就有点憋不住了。
“要我陪你吗?”陈一勋问。
商时迁感觉到有另一道目光射了过来。
这道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她说:“不用,有人带路呢,你先点菜吧。”
陈一勋只好坐了回去。
随着商时迁走远,包厢内的气氛逐渐冷寂。
陈一勋如坐针毡。
她偷偷瞄了卫以衔一眼,后者正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那气质,让她看起来如一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莲花。
不过加上气势,这朵莲花就有黑莲花那味儿了。
陈一勋觉得跟卫以衔独处压力很大,也不知道商时迁是怎么做到单独给卫以衔上课两个小时的?
卫以衔忽然开了口:“你叫陈一勋?”
“对的。”陈一勋忙不迭地应道,“是商时与跟您提过我吗?”
卫以衔说:“我刷到过你的视频。”
“那可真是缘分!”陈一勋心下一松,也稍微放开了些。
“这是你吗?”卫以衔拿出手机,打开一段明显是从乐抖上下载的视频放给陈一勋看。
陈一勋凑过去。
巧了不是?这是她第一次拍商时迁下棋,然后被嘲讽,跟人对骂了几天,险些被下架的视频。
她说:“我不会围棋,怎么可能是我呢?”
卫以衔说:“可这视频里的人,也不像是在正儿八经地下棋。”
陈一勋笑说:“您可别觉得她是在玩……虽然我不懂围棋,但是您能找她当围棋老师,说明她的棋力您是认可的。”
卫以衔抬眸,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你是说,这个人是商时与?”
陈一勋察觉到她的变化,心里又是一提:“对、对啊!”
卫以衔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外露了,又垂眸收敛调整了下神情。
“她有说自己是在干什么吗?”
“下棋呀。”
“只用黑棋?”
“对,她心里有棋谱嘛,只用黑棋就够了。”陈一勋越说越觉得不对劲,“您好奇的话,为什么不问她呢?”
卫以衔反问:“你去应聘的时候说你是东城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你觉得面试官就相信了吗?”
陈一勋明白卫以衔的意思,但她有些不忿:“您不相信她的实力,为什么还要找她教您围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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