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歌悄悄靠过来在殷九弱耳边,小声调笑:“干什么,我的殿下心疼神尊这个大美人了?”
“别乱说,”殷九弱转过头跟岁歌交头接耳,“你的方法根本就不管用。”
扶清就算以为她与别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也并未有任何退缩之意。
想来也是,都甘愿做小妾,还有什么抛不下的。
呵,这女人以前就是天生的演技派,现在变本加厉地演,不过是小菜一碟。
演出心甘情愿,演出心碎落泪,演出万般哀怨,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我叫你那天跟舞女多亲近亲近,还不是你自己不愿意,半夜把人家赶出去,指不定露馅儿了都。”
殷九弱语塞。
“嗯是有点难,你不得等我想想,总得来剂猛药,”岁歌摇摇头,觉得扶清心魔深种,不多来点狠的,估计永生永世都会缠着殷九弱。
殷九弱算是发现自己越是给扶清眼神,越是表现出自己的厌恶,这女人反倒有种别样的享受。
不如彻底忽视她才好。
正好收到岁歌的眼神,小十三和小十四非常熟练地一前一后起身,只穿着轻薄纱衣便拾级而上,来到殷九弱身边娇滴滴地说:
“殿下,看表演好无聊,您昨天说好晚上陪我们一起看星星、生孩子的。”
“对啊,三姐姐都有殿下的孩子了,我们其他姐妹都急得不行,殿下不努力我可不依。”
岁歌勾着唇笑了笑,“殿下最近都被你们累到了,前阵子跟我抱怨手酸,被你们一闹就是一晚上,睡眠不足。”
小十三立马接上话,说得是那个天花乱坠,“谁叫殿下每次都很用力,技巧又好,尝过一次谁还忍得住嘛。”
这一下,所有人都会心一笑,纷纷过来簇拥着殷九弱离开。
“殿下,我会做乌鸡人参灵草汤,最补身体了,您今晚来我这儿炖给您喝。”
“殿下,让我给您按按手按按肩,人家的手最嫩最滑了。”
扶清浑身冰冷,好似深陷绝望泥潭,她的小九现在真的过得很好,有那么多人爱她护她需要她。
再也不是那个流亡凡间,会一次又一次追随自己的小孩。
她应该开心,应该高兴的啊,心爱的人过着幸福的生活,不再孤独不再困苦。
如果爱她,应该为此欢欣,为之欣慰,有人能比自己更好地照顾小九,难道不应该更欢愉吗?
不,她就是个自私自利,阴暗绝戾的人,给小九幸福的只能是自己。
希望小九只爱自己,只碰过自己,只想享受自己的身体。
殷九弱最后的衣角消失在殿门外的拐角,大殿里灯火熄灭的声音,如同魑魅魍魉嘶哑嘲笑的暗语,足够撕碎破碎无依的心绪。
就算再不想承认,曾经爱她如命的人,早已死去,被她亲手杀死。
可笑的是,她曾以为殷九弱永远离不开她,可原来真正分开以后,会嚎啕不哭肝肠寸断的不是殷九弱,而是自己。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她的小九已经是与别人举案齐眉的妻子。
她跌落在无人知晓的深渊,无力地看着自己心念里的人走远,与别人恩爱百年,纵情声色。
扶清领兵出征蜂人族一月后,阿引恰好带着冲忧来到魔界。
以前为了避免被扶清发现端倪,殷九弱和冲忧久久未曾见面,最多靠着阿引互通书信。
但扶清现在已经是魔界少主的小妾,两人也就没有再躲躲藏藏的必要。
阿引走在冲忧旁边,一路观赏着魔界奇特瑰丽的地貌景观,一边警惕冲忧不要摔倒,或是被腐朽之力伤到。
终于,被阿引的目光看得受不了,冲忧回头一眼抓住阿引的视线,嗔怪道:
“阿引,我没那么脆弱,干嘛像看小孩子一样看我。”
被抓包后阿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娇俏动人的长相硬是笑出傻样,“冲忧姐姐,我那不是怕你不熟悉魔界的路。”
冲忧点点她的鼻子,“你呀。”
“那是不是九弱,”阿引惊讶地瞪大眼睛,给阿引指了指风中黑衣锦袍翻飞的美丽少女,“她一口气娶了这么多老婆吗?”
看见殷九弱身边围绕的十几个莺莺燕燕,阿引惊得呆在原地,在信里她们已经知道殷九弱应付扶清的方法。
但是眼前这一幕实在是过于壮观,令人不得不服。
冲忧摸摸阿引的头,笑着说:“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姐姐的手太过温暖柔软,阿引一下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回答:“是,是知道嘛,但哪里能想到九弱的阵势这么大。”
殷九弱过来接阿引和冲忧的时候,就看见这么温馨的一幕,她略微有些失神。
明明和冲忧师姐一别,已经几百年,又好像不过一瞬而已,她还是冲忧的小师妹,听见冲忧说「以后她罩着自己」。
“师姐,”殷九弱还是这样称呼冲忧,纵然往事不堪回首,但她和冲忧师姐之间不曾有变,“快跟我进去,房间和膳食都准备好了,想先沐浴也可以……”
话没说完,冲忧便上前轻轻抱住了殷九弱,让她停下了喋喋不休,“九弱,现在变得好漂亮好稳重,师姐差点儿都认不出来。”
冲忧师姐的怀抱温暖安全,一如当年她奋不顾身冲进上古大阵想要救走自己那般,如同唯一照进噩梦里的曙光,虽然微弱但已足够。
“怎么会,”岁歌和那十几位「娇妻」都在身边,殷九弱竭力忍住哽咽,语气如常地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永远是你的师妹。”
“好好好,让师姐好好看看你,”冲忧努力踮脚,帮殷九弱把头戴的玉冠扶了扶,“现在修为很高嘛,师姐都比不过你了。”
“师姐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殷九弱把目光投向一旁只会傻笑的红衣九尾狐,心说阿引不是很机灵的嘛,怎么区区几十年没见,变这么呆。
接收到殷九弱嫌弃的眼神,阿引轻咳两声,“放心,信里面不是都告诉过你,冲忧姐姐现在以前恢复了以前的修为。”
“那就好,师姐,”殷九弱正要和冲忧一起往镇风楼走。
这时候,阿引也冲过来抱住殷九弱,一边嘀咕一句,“冲忧姐姐抱了你,我也要抱你。”
殷九弱顿时失笑不已,边走边给她们互相介绍,“这是岁歌,我的正妻,修罗王女,之后这位是……”
等殷九弱一一介绍完这十五位姿色各异的漂亮女人,阿引不得不赞叹一句:
“九弱,你艳福不浅。看在我给你换过尿布的份上,教教我诀窍,怎么在这么多人之间游刃有余的。”
闻言,殷九弱无奈到了极点,眼角眉梢却因为老友重逢而充满欣喜,“你明明知道我这是迫不得已。”
“哼,我看她们都挺喜欢你,少谦虚了,”阿引一身红衣,环佩叮当响,娇俏可爱又招摇迷人。
见岁歌拉着冲忧走在前面聊天,殷九弱小声询问阿引,“你几百年前就给冲忧师姐写了情书,现在还没进展吗?”
阿引摆出高贵冷艳、清心寡欲的模样,“急什么,暧•昧期越长越有感觉,你娶这么多老婆,还不懂这个吗?”
殷九弱:“……”确实不太懂。
“不是,我听说你现在天天点牌子,让三十几个王妃轮流侍寝,你玩得挺花啊。”
“岁歌出的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殷九弱无奈地说,“原因不也都告诉你了,还故意问。”
阿引笑得前仰后抑,“苦了你了。”
镇风楼已经设下接风宴,因为都是自家人,也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冲忧和阿引都是沐浴好了又睡了一觉,才过来用饭。
谁知道才刚刚掌灯开席,勾玉便急匆匆小跑着进殿,在殷九弱耳边低声说道:
“殿下,沧澜宗派使者前来赔罪,带了好几车东西,在咱们魔界门口等着了。”
“沧澜宗?”殷九弱勾了勾唇,自从神界给她封了摩刹仙尊后,沧澜宗那位惯会见风使舵的掌门,多少次想向他赔罪,整天吓得跟只鹌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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