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凰来仪(52)
“父亲和我一起走吧！”
“为父会来找你。”
离开之前，赵笙带赵瑞见父亲。父亲单独留下赵瑞，和赵瑞说了两句话。
“我要害你背井离乡了。”出了房间，赵笙牵赵瑞的手，赵瑞眼神有些犹豫。她们这一走，估计是不会再回西凰了。赵笙的父亲也没有和她说什么，只是说他不同意她们的事情，但尊重赵笙的决定。说有一天她不喜欢他女儿了，和他女儿好好说，他女儿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好放她回来和他们团聚。
“正好现在也没出宅子，我让听月只用备一匹。”
“两匹！”赵瑞不犹豫了。
赵笙的眼睛有点红，或许是刚和父亲辞行。
“以后你的地方，便是我的故乡。”
“故乡永不弃你。”
两人骑上快马，背影很快消失不见。听月拍了拍手，嘴里咬着一根草：“你还回断崖吗？”
站在门口的听风，慢慢地收回视线：“我哥哥正在往这里来，我大概会跟他回去。”
“回去也好。”
“这样你就是四大之首了。”
“你在我也是！”好森气。
听风笑了笑，眼里仍有些苦涩。
回去并不顺畅，赵瑞在路上发作了两次。不同于之前，还将赵笙打伤了。修炼血魔功，一定程度地提升了赵瑞的武力。
“我总算知道魔女给我们血魔功的原因了。”发作完，赵瑞身上大出虚汗。
“那没安好心的，就是想我杀了你。”按照阴险的逻辑，不难摸出魔女的脑回路。
赵笙脸色刷白，咳嗽了两声：“多亏你手下留情，要不然躺床上的就是我了。”
“我发疯的时候你要躲。”
“不该教你轻功，让你天下无敌了。”
济州连下了几天雨，赵瑞还没倒赵笙先倒了。一跨进王府，就听到家令的惊呼声：“都尉！”好像松了最后一根弦，放下全身的戒备，还好赵瑞在赵笙身前，及时抱住了赵笙。赵笙一把骨头砸下来，砸得赵瑞够呛。
赵笙发烧了。烧得烫手，把赵瑞急坏了。日夜趴在赵笙的床边，冷了给赵笙加被子，热了给赵笙敷冷巾帕。奔波的这些天，赵笙好像不敢生病，现在回府了，终于有时间生病。把病症往后一挪，变成了大病。至少这两年来，赵笙没生过这么大的病。
“王上你去歇一歇。”赵六心疼坏了。
“本王才从榻上起来。”赵瑞拧干了巾帕，擦着赵笙惨白的脸。古代医学条件太差，一个伤寒就能要人命。
赵瑞贴着赵笙的脸，温度似乎是降了些。
赵六迟疑道：“王上，还没来得及问你，你们这一路发生了什么？”
“还有……还有赵都尉的身份。”这是赵六非常关心的问题。
“不管什么身份，她救了我一命。要不是她，现在你都可以给本王烧纸扎了。”赵瑞道。
“老奴也很感激赵都尉，赵都尉要老奴的性命，老奴都可以给她。只是……王上你不能出岔子。”
“本王什么岔子也没有，”赵瑞指了指榻，“你递呈的那些，本王已经批好了，你再取竹简过来，本王与书给皇帝，免得皇帝起疑。”
“是。”
离开济州的这些天，赵六处理得很好，难怪能暗自培养起一支军队。赵瑞不在的这些天，太女寄来了三封信，前两封还很寻常，最后一封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之前出安京，赵冉便要她写信，现在她隔了这么长时间，皇帝都还没有起疑，赵冉先起疑了。
给皇帝汇报的同时，赵瑞也给赵冉回了一封。
写到一半，身后便传来闷咳声，赵瑞赶紧端了桌边的温水。
躺了好几天，赵笙也是真渴了，赵瑞喂了大半碗，赵笙全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冉冉：好森气，十几章了就出现个名字！谁敢信我在配角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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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
赵瑞不在的这些天, 也有人起疑, 偶尔有护卫回禀, 说在街口看到几个探头探脑。鉴于之前赵瑞去周边探察过, 赵六便在城门口贴了状子，说赵瑞去云陵周边了。下级官员呈报上来的政务, 赵六叫上长史主簿，临时成立了一个班子。就以这种内紧外松的方式, 持续到赵瑞回来。不是没有人怀疑, 赵瑞再不回来, 说不定谁就捅到皇帝那。得知赵瑞踏入济州，赵六按捺住激动的心情, 没有马上扑去迎接王上, 派了暗卫去暗中保护。
直到王上平安归来。
一切都要低调，就像王上只是出云陵探察。
“大病”一场，赵笙没有马上恢复过来, 喝了水又继续睡。或许是赵笙睡得太昏沉，赵瑞半夜惊醒, 走到赵笙的床边, 伸手探了一下赵笙的鼻息。虽然很弱, 但还是能感受到手指上的呼吸。赵瑞吐了口气，后背出了点毛毛汗。
第二天下午赵笙才醒来，赵瑞扶赵笙吃了些东西。
“属下已经好了，王上去忙吧。”下床的时候，赵笙看到赵瑞睡的榻上堆满了竹简。
“刚好一些, 就想赶我走？”赵瑞倒不在意身边的侍从，反正之前府里就猜测她跟赵笙的关系。这趟回来，她又这么衣不解带地照顾赵笙。
“上午医女来过，说你身子有渐好趋势但也要防范，容易反复。”赵瑞道，“其他事情有赵六，我吩咐给赵六就好了。”
“好吧。”赵笙也不是个忸怩的人，她低头喝粥，赵瑞看她喝粥的样子，内心踏实了不少。等出去散步，赵瑞要扶赵笙，赵笙微微收手道：“王上……属下还没弱到这种地步。”
“怎么回到自己的地盘，你反而对我客气了。”赵瑞道。
侍从在后面跟着，也有一段距离，不像刚才吃饭那么近。qún：一 一零八一七九五一
“正是这样，才要遵守规矩。”赵笙道，“你身上好些了吗？”
“真是，”赵瑞道，“我要是不喝那碗毒|药，你还要跟我客气个三两年。”
赵笙笑了笑，冲淡了脸上的病容。
“这些天我问赵六，赵六和我说了一些事情，说到了沈家庄，说沈家庄的事情闹得很大，惊动了安京。”赵瑞道。
“青鸾宫和门派仍在争斗，门派这次估计要元气大伤。”赵瑞道，“我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你之前说官府，我在想会不会更深，会不会跟安京有关。”
赵笙点了点头：“之前想着赶回济州，要不是这个我还想去打听一下师傅。”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和赵六说了。”
“大概她也会一并查我的身份。”
“查出什么也没事，你都是我的人了。”
“……你跟她说了什么？”
赵瑞恶作剧道：“就照实说，我把你办了。”
“……”
回屋子以后，赵瑞继续处理公务，赵笙和赵瑞说了一声，让赵瑞把王府的守卫情况给她看。赵笙没有赵瑞忙，处理完后见赵瑞放下笔，便问道：“进行得如何？”
“很慢，很慢很慢。”赵瑞道，“我本以为自己没什么用，不如官吏专业，不如田户勤劳，结果我不在，还真什么都没做成。这些豪强大户，一天两天不找谈话，就开始偷奸耍滑。”
赵笙点点头道：“你是主持大局的人。”
“正好现在回来了，把她们叫过来说话。”赵笙道。
赵瑞摸着下巴想了想。
小郎君穿着勾人，依在孙三娘身边，给孙三娘倒茶，孙三娘也没什么兴致。往窗外望去，见到行色匆匆的随从立马从榻上起来。
“主……主人……”
“回来了？”孙三娘问道。
“怎么？三娘不希望本王回来？”随从前脚进来，赵瑞后脚就跟来了。她是济州的王，她要进来也没谁敢拦。
孙三娘大惊后，赶紧向赵瑞行礼。赵瑞大大咧咧的，径直坐到主座上。赵瑞身后跟着赵笙，休养几天，赵笙的脸色好多了。
赵瑞让孙三娘起身后，孙三娘看了赵瑞一眼，明明说……
赵笙手里拿着绢布，抖开了绢布，赵瑞看着图，手戳着图，戳得孙三娘一阵心凉。
“占得还挺多。”赵瑞道。
“王上？”孙三娘有一种中计的感觉，精明如济州王，怎么会在试行过程中脱身？根本是给她们设圈套。
等赵瑞离开，管家赶紧扶孙三娘，刚才济州王话里有话，她虽面上镇定，但心里不免有些措手不及的惊慌。要按推行法的惩治，她的脑袋就要搬家。济州王面上带笑，和她说话，总有一种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感觉。而那赵都尉，脸上阴不阴晴不晴的，手一直按着剑。
赵瑞走后一天不到，便有人到孙家哭诉了。赵瑞不是不管，离开孙家后又去了几个大户，抓了好一些人。一点商量都没打，直接投进府里的地牢。
孙三娘听后，赶紧去请其他主事。
赵笙看了看桌子上的菜，道：“王上今天吃得好素。”
赵瑞给赵笙舀粥，还没说话家令便进来了。家令说完，赵瑞便和赵笙笑道：“你看这不是有人要请我们吃大鱼大肉。”
孙家做主，聚集了一些云陵的大户，说要给赵瑞洗尘。
推行一项改革，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触犯既得利益者还要考虑到舆论压力。处理了几天豪强的事情，知道赵瑞回来，东院也过来递信。
赵瑞去东院，最热情的莫过于小十七了，扑上来猛亲了赵瑞好几口，亲得赵笙全程黑脸。
“还以为王上把我们忘记了。”师娘子也说着暧昧不清的话。
赵瑞赵笙一进后院，师娘子便看到了。赵都尉板着脸，王上拽着赵都尉的袖子，似乎在讨赵都尉欢心。这济州王，脖子上的胭脂都没擦干净，怎么哄得好佳人？这些日子济州王没来，不少娘子都惦记着。想必一进来，就受到了娘子们的“款待”。
赵瑞笑了笑：“实在有些事。”
师娘子端看着赵瑞，弄得赵瑞以为脸上有东西，擦了擦脸：“怎么？”
“瘦多了。”师娘子目光含水，语气分外柔情。
就说见到的这些女人，还真没几个比师娘子更尤物。青鸾宫宫主算一个？
赵瑞咳了咳道：“也不止是我瘦了，阿笙也瘦了，我还连累了阿笙。”
“参见王上！”得知赵瑞过来，卫朴也赶来了。
“免礼，”赵瑞看了眼卫朴，道，“卫娘子似乎没以前瘦了。”
看着没以前高冷了，或许是做了妈妈？
看赵瑞赵笙二人的气氛，也知道两人成了好事。喝酒聊天之余，卫朴也没忘恭贺赵瑞。
师娘子在一旁笑笑，看上去像是放下心事。
喝了不少酒，夜里在东院睡，赵笙将赵瑞扶到床边。赵瑞本来昏昏欲睡，脖子一凉，酒醒了不少。赵笙拿着巾帕，擦着她的脖子，似乎见到了什么，狠狠地擦了两下。
“笙……”赵瑞轻呼道。
两人身上沾了不少酒气，就这么坐在床边。东院不像别处，到处都是女欢女爱，虽然此处僻静。赵笙身子微僵，赵瑞稍稍主动，凑近了赵笙。酒气喷洒在赵笙的鼻息，赵笙的嘴唇微凉。赵笙下巴微动，手中的巾帕掉落在了榻上。两人吻得气喘吁吁，赵瑞将赵笙压在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