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又松了下来,看着柳淮絮的眼睛开口解释道:“我…我就叫予安,只是睡了一觉我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这里…在我的世界是一本书,所以我来到这里才会对很多是都熟悉。”
柳淮絮有些木然的回握住予安的手,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低声的说着:“怪不得呢…怪不得…”
“怪不得一个人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原来…是这样啊。”
尽管刚才予安已经告诉她不要害怕,要相信她,可在她说出第一句的时候,柳淮絮还是下意识的觉得荒谬。
但予安说的越多,她却越来越相信了。
面对她的问题,予安的回答虽然让人难以想象,但又确实有理有据。
那些事情都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予安这一年多的变化,不只是在对待她的事情上,还有对予栗的,对予家其他人的,包括之前的那些莺莺燕燕。
都是全然不同的。
要说不信,好像没有什么理由了。
但这件事还是给了她一定的冲击,柳淮絮头脑有些发涨,扶着额头缓缓站起身,疲惫的说道:“我有些累了,想睡觉。”
予安伸手想要扶她,却被柳淮絮给挡了一下,挡完之后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生硬,果然回头看到了予安一脸手上的表情,柳淮絮动了动嘴解释了句:“这件事太荒诞了,我需要好好理清楚。”
予安听了难受的劲儿淡了一些,默默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被褥,躺好了之后没有平时的相拥,亦没有那么冷淡,只是各躺各的,柳淮絮在里面,呼吸微微有些急,予安侧目看过去,想问问她怎么样,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柳淮絮便小声的说道:“把油灯熄灭吧。”
要开口的话变成了好字,说完予安又起身把油灯吹灭,在回到被窝里的时候,柳淮絮已经翻过了身去。
予安叹了口气,也背对着柳淮絮。
予安一夜没睡,柳淮絮却是没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柳淮絮最近嗜睡,就算是心里想着这事儿也还是抵抗不住困意睡了过去,但这一晚上的梦让她睡的并不踏实。
梦里都是曾经的那个予安,包括那个让她心惊胆战的夜晚。
时隔许久,她又一次梦到了这件让她恐惧的事,梦里只有她和予安,没有予栗,不管她怎么样的哭喊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直到她精疲力尽。
终于,她见到了那个能够让她安心的人,最终把她救了出来。
但救出来之后,她却再也见不到那人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
睡醒之后,柳淮絮感觉自己被浓郁的桃花酒味包裹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才清醒了些,伸出手摸了摸身旁已经发凉的地方,怔愣片刻又惊恐的爬了起来,赤着脚走出屋子。
看到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终于是安定了下来。
松开扶着门框的手,转身回了屋子里去。
这时候予安正好是转身拿肉,碰巧看到了柳淮絮的背影,视线下移盯在了柳淮絮赤着的脚上。
昨晚她一夜没睡,知道柳淮絮睡得并不好,好像是做了噩梦,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
许久未感受过温软又带着丝丝冷香的柳淮絮,予安一边安抚着她,一边释放着信香让她放松。
直到天开始放亮,予安才蹑手蹑脚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在门口坐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始做早饭。
薛靖和薛瑶起的也没有那么早,估摸着也不急着吃饭,予安便进了屋里去找柳淮絮。
一进门,柳淮絮正好在弯着腰清理自己脚上的污渍,听到身后传来声响,柳淮絮回头瞧见予安盯着自己的脚,下意识的缩了缩,脸上一红。
“你先出…”
“地上多凉啊,你怎么能不穿鞋呢?”
柳淮絮的话没说完就被予安打断了,然后又腾的一下被抱了起来,她下意识的搂着予安的脖颈,看着她严肃的脸,生出些不好意思来,把脸埋在了她的脖颈。
任由她把自己放在炕边,又去打了些热水给她洗脚。
予安又变得有些絮絮叨叨的:“你身子骨差,不能这样折腾的,知不知道?”
“嗯…知道。”
“知道你还不穿鞋?大清早的有什么事能让你那么急?”
予安是真的在为她操心,这样的认知让柳淮絮的心里又生出了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不过那感觉很快压制了下去,她看着面前蹲下身为她洗脚的人,心里又暖又愧疚。
她现在可以清晰的看清楚,眼前的这人与梦里那个面目丑恶的人完全不同,就算是光怪陆离又怎么样?
眼前的人是实打实的就行,千万不要像梦里那样,突然消失。
柳淮絮弯着腰,捧着予安的脸问道:“你突然来到这里,会突然消失吗?”
予安仰着头,看着柳淮絮发红的眼眶,重重点了点头,想说她不会消失,可柳淮絮却肉眼可见的委屈了起来,她立马又疯狂的摇头,连忙说道:“不会,不会的,我刚才是想点头答应你不会消失…”
柳淮絮还是不太相信的问道:“真的吗?”
“真的,比珍珠还真!”予安说着话又猛着点了好几下头,然后又站起身想要抱柳淮絮,但是看到自己的手时又放了下来,只是用下巴轻轻的蹭着柳淮絮的额头,缱绻缠绵。
两人这样的姿势维持了有一会儿,予安的手干了,水盆里的水也凉了。
予安蹲下身,把柳淮絮的脚擦干,然后放回被褥里软声的说:“我去给你换些热水,等我一会儿。”
柳淮絮连忙拒绝:“不用了…已经干净…”
“听我的,等着。”
予安难得强势了一回,柳淮絮张了张嘴把没说完的话给咽了回去。
又折腾了一回,予安才满意了,把柳淮絮的脚再次擦干净,然后又拿过鞋袜给她,自己去倒水。
柳淮絮看着她忙来忙去的样子,心动的厉害,开口喊道:“予安…”
“我有话想跟你说。”
予安听到声响,刚要回头柳淮絮又补了一句:“别回头,就这样听着。”
“昨晚你说的那些我都相信,我也都接受了,但有一点我想解释清楚。”
“我不会去问你另一个予安去哪里了,就算我跟她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但既然给我温暖的那个人并不是她,那我跟她也就只有那些情分在,而且那些情分也都是被她消磨没了。”
“从前我犹豫,彷徨,以为你是那个予安,接受你的时候总是告诉自己忘记过去,但知道你不是她,我反而真正放松了。”
“如今我真正喜欢的,爱的,是你。”
“我离不开的那个人,也是你。”
连这多日的担惊受怕,终于在这一日解脱,予安轻出了一口浊气,抬手抹了把眼泪说道:“我知道了…”然后又装作气势很足的样子唬到:“快点穿好衣服,出来吃饭。”
……
薛靖和薛瑶来临阳一是为了带予安和柳淮絮二人走,二来是带了些粮食和银钱送到临阳府衙,所以这几日一直忙着这一些事。
等事忙完了,才算是正经的跟予安和柳淮絮吃上一顿饭能聊聊天。
饭桌上,予安和柳淮絮两人互相夹着菜,来来回回的,旁若无人的腻歪着。
薛靖到底是长辈,脸上有些严肃,而薛瑶则是一直笑着,羡艳的表情掩饰都掩饰不住。
还拽住薛靖的胳膊晃问她:“母亲,我什么时候能找到这样的乾君啊?”
薛靖绷着脸差点没忍住,敲了一下薛瑶的额头气恼的说道:“你还知不知羞啊?”
“母亲~~”薛瑶撒着娇,还想说着些什么,这时候门被砰砰敲响,声音又急又快,几人听到都往门口看去,予安站起身往赶快去开门。
来人是沈从,她敲门力气太大,予安这一开门她直接就扑倒在了予安的身上,站直了身子连气都没喘匀就说道:“予姐…打…打仗了…北朝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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