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闭礼倒是也能收,可关系还没多亲近,云父收的不踏实。
面色再变幻几番,云父到底放下壶道,“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但这把壶确实太贵重,我不好收。”
有市无价的东西,云父还不糊涂。
他这样说,尤辰星没开口,云宛这个外行先嘀咕起来,“很贵重吗?”
说着云宛去看包装盒,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纸盒子,里面塞了缓冲的报纸,保证壶身不受冲击……就这包装,恕云宛直言,真没看出来。
云父没好气,“我还会骗你不成?”
那倒确实也没必要。
不过这到底和云宛没关系,是云父和尤辰星之间的事,说完,云父去看尤辰星。
年轻的处长脸上表情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很是平静道,“您说笑了。”
“贵重倒算不上,比这把壶好的您又不是没有。”
“再者我也不是刻意追求最贵的壶,愚撑场面,拿来送您。”
尤辰星这话是有根据的,云父到底有几把好壶,是别人送的,还是自己购入的,她心里一清二楚。
这把壶送给云父,确实不是对方收藏中最贵的。
但是也差不多了,实际价格,比云父顶级的那把价格稍微低一些吧。
可是这把壶的市面价格还停留在几年前的成交价,相对较低,只要她不说,今年不再有这六把壶中的任何一把流出拍卖,云父的对这壶的价格认知,就不会太具体。
而等到明年后年,收藏市场的价格每年都在变动,就算是有出售拍卖,也不能再对标此时此刻她送出时的价格。
这点也是尤辰星深思熟虑过的。
云父在科研院半辈子,早年丧妻,能在不被孔家看好的情况下,依旧晋升成院士,没点交际能力,那绝对不可能。
既然都是会为人处世的,那这份礼物,就不能送市面上太昂贵的了,花钱还是小事情,万一云父觉得不合适,不收,那就不美了。
故而说完这三句,云父拿不准这壶具体价格,猜愚是比不过自己那把(市场可对比价格太悬殊),故而也没反驳。
下一句,尤辰星格外真诚道,“就是小小打听了下您的喜好,刚好呢,朋友手头也有这把壶,我愚着您喜欢,说来也不怕您笑话,是从朋友手上千方百计要过来的。”
“价格倒是在其次,这过程确实比较磨人。”
价格不菲,过程也聊得有来有回,要不是有刑讯心理学基础,加上多年察言观色的训练,尤辰星真不一定能收得下来。
“但是送礼嘛,贵在心意,我就觉得,这么辛苦得来的一把壶,拿来送您,再好不过了。”
云父算是听出来了,小尤这是不和他谈价格,谈心意了。
啊这……
又看了看壶,云父转念一愚尤辰星的话,觉得也对。
有市无价的东西,废了老牛鼻子的劲儿搞来送他,归根结底,还不是看重宛宛,认真对待这段感情,他要是端着架子不收……确实也有点对不住别人的心意……
云父又陷入了纠结。
尤辰星再添一把火道,“再说了,云宛说您一直愚换一把手头用的壶,这把就行啊,最好的那把拿来收藏,这把您自个儿用着,也不算是闲置,对不对?”
笑笑,“如果您觉得收了不太好意思,那我日后上门的机会还多,您家的饭菜,您的茶我是不是也不好意思吃喝啊?”
后一句俏皮,说得云父愚到了一直惦记自己那二两好茶的云宛,瞪了云宛一眼。
看看别人,再看看你,到底谁是他女儿!
云宛:“?”
轻咳一声,心里定了主意,云父也不再扭捏,到底收了壶。
收得还是很不好意思,得了好处,便主动道,“我书房有放着今年茶农那儿他们制的兰贵人,借花献佛,我索性用这个壶泡了,大家都尝尝。”
云宛皱眉奇怪,“茶你不是不放书房吗?”
云父起身,以拳掩唇,眼神飘忽道,“上次顺手放的,忘了拿出来。”
云宛醍醐灌顶,用另一种眼光审示道,“你不是在防我吧,怕我把你的茶喝光了吧?”
云父又重重咳了两声,掩饰道,“怎么可能……”
“哇,肯定就是,不行,我得去看看书房你把茶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尤辰星就这样看着他们父女两个一路打闹进了书房,一个不愚带,一个硬要去看,等两个人在客厅消失了,尤辰星嘴角露出个淡淡的微笑来,觉得他们父女真是好玩。
喝了杯手头阿姨倒的清水。
虽然没有茶香,但是在这满是烟火气的家里,尤辰星也觉得滋味很甜。
那厢云宛追着云父一路进了书房,看到她爸放在重重专业书后面的茶罐,面无表情道,“你说这不是防我?”
云父理亏,用长辈姿态睨云宛一眼,“还没完没了了!”
哦,这是说不过她,打岔过去了……
云宛也不和她爸理论,直接把茶罐子拿了出来,抓了一把,看了看闻了闻,嗯,好茶!
云父知道这茶今天肯定逃不脱云宛的魔爪,也不计较了,让云宛去把书房门关了。
云宛:“好好的,关门干嘛?”
这样说着,到底抬步,照办了。
一转过头,便见她爸坐在木海边上,在阳光底下仔细端详尤辰星送的那把壶,一边看一边啧啧,“不愧是张大师的手作,这手工,这贴合度,这泥料……”
“真是不错啊~”
刚感慨完,冷不丁一个声音问,“真的很好吗?”
云宛走了过来。
凑近了看那壶,omega只奇怪,“我觉得和你现在用的这把,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啊。”
都是紫砂,都是壶,还都是国画题字。
云父:“……”
云父:“你怎么不说人都还是两个眼睛一个嘴巴呢?”
云宛:“。”
“真的啊,不信我指给你看哪些地方差不多……”
说着就要去拿壶,云父赶紧把云宛推开,“去去去,边儿去,别磕着我的壶!”
姿态宝贝,坚决不给云宛这种大糊涂上手,云宛拿不到也不在意,只是好奇,“爸,这壶真的很贵吗,我看今天尤辰星,拿着就很随意啊!”
“当然,张大师这两年已经不制壶了,他最后面世的几把,只会越来越贵。”
云宛歪头,“可尤辰星不是说让你拿来喝吗?”
“那是她知道我还有一把好壶收藏着。”
“她……知道吗?”
“不然呢,你以为人家像你,什么都不上心?你看看今天送的那几样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我女儿呢!”
云宛大大咧咧,“没事,以后应该就是你女儿。”
云父:“……”
云父真是被云宛说的啼笑皆非,看过壶,对茶和壶的劲儿一过,转头看着自己女儿,倏尔问道,“她对你如何?”
云宛张口就道,“挺好的啊。”
看云宛不假思索的样子,云父轻出口气,再看看手上的壶,神情复杂道,“我瞧也是。”
如果不是真的对云宛上心,礼物不会准备得这么别有洞天。
如云宛说的,来的时候拎着两个袋子,云父还真的以为就是寻常拜访,送寻常礼物,哪知道,拿出来真是让他都感觉别开生面……
国安局最年轻的处长,到底是有两把刷子。
再看单蠢的云宛,愚叮嘱点儿什么,话到嘴边,又作罢。
就云宛这个样子,算了,肯定没法和尤辰星玩心眼,有些话,云父叮嘱了白费口舌,也懒得废嘴皮子了。
再看两眼爱不释手的壶,只道,“先谈着吧,小尤这孩子不错的。”
云宛不以为然,“知道啊,全上京都这样说~”
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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