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精灵的缝纫机(15)
“找个地方坐下吧，我给你带了吃的。”郑永昶说。
李杰松开了郑永昶，看向他手中拎的包裹。
“是什么？”
“小豆腐，”郑永昶答，“你不是想吃吗？”
“你特意来给我送豆腐？”李杰呆呆地说。
“是啊，快递太慢，凉了不好吃，”郑永昶答，“只能日哥我亲自跑一趟了。”
李杰带着郑永昶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坐在马路牙子上吃豆腐。当然不仅仅有豆腐，保温盒里装的是双人份的豪华午餐。汤汤水水的不好拿，除了小豆腐，还点了豆腐陷饺子，两杯雪梨冰豆浆。
李杰抱着保温桶，吃了几大勺小豆腐，饭盒里掉进几滴眼泪。
“呦，别哭啊，”郑永昶用大拇指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嘴上调笑，“又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李杰把保温桶放到一边，又埋进了郑永昶的怀里。
“日哥……”
“嗯？”
“你怎么这么久都没来？”李杰小声问，“是不是生我气了？”
“生气……你做什么了，我要生气？嗯？”郑永昶低声道。
“我……一直没答应你，你是不是烦了？”李杰抬头看向郑永昶，小猫一样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烦？怎么可能？”郑永昶反问。
“那你不来看我，也不怎么和我说话！”李杰有点委屈。
“我不来找你，”郑永昶手指在李杰的下巴上画着圈，“你就不能去看我吗？”
“你最近态度冷，我不敢去。”
“我哪里冷？我说你了，骂你了？”
“……没。”
“你找我我不理你了？”
“……没。”
“我给你买东西你收到了？”
“……收到了。”
“我平时关心你吗？”
“……关心。”
“我哪里冷着你了？”
“……”
“我对你好不好？”
“好……”
“那你呢？”
“……我什么？”
“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男朋友？”
李杰半倚在郑永昶怀里，闻言，红着脸点了点头。
饭后，郑永昶拉着李杰，在巷子里走了几圈。
李杰下午就要开工了，郑永昶也不好逗留。本来他就是来解决这件事的，给两个人的关系过个明路，现在圆满了。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郑永昶差不多要走了。
李杰拉着郑永昶，非常舍不得。
“日哥，你……再亲我一下吧。”
四下无人，郑永昶把李杰推着靠墙，亲了上去。
李杰终于在清醒的条件下感受了第一个吻。
郑永昶亲得很轻柔，不疾不徐。两人的唇碰了碰，郑永昶轻轻舔舐，李杰张开嘴，他却不急着深入，而是不断地吮吸微张的薄唇。直到李杰气息不匀，他才撬开对方的嘴，轻挑舌尖，引着李杰跟上自己的节奏。
李杰依旧靠着墙，郑永昶把头埋进李杰的肩膀，喘着气。
“不能亲了，再这么亲，我该忍不住做了你。”
回到工厂后，李杰还在回味刚刚的吻。
铺料的时候，老板问他后面粘了个什么玩意儿。
李杰回头，发现自己体恤上肩膀偏后的位置，别着一朵修剪好的玫瑰花。
恋爱是甜蜜的，会使时间变得很快。
两人确立关系后，郑永昶又恢复了主动。重新撕掉脸皮的日哥，让李杰有点招架不住。日常聊一聊骚，嘘寒问暖也没少，时不时再轰炸一个小礼物。
李杰身边是一群老阿姨，郑永昶因此也没送过一天一束红玫瑰这种高调的礼物。只是把自己平时觉得不错的东西，不拘吃的用的，给李杰也送一份。常态如此，偶尔也骚上一两回。
有一次郑永昶买内裤的时候，顺手也给李杰带了一盒，依旧是快递寄过去。心里意淫了一把李杰的小屁股被自己挑的内裤兜住的样子，没忍住跑去调笑，说你穿上拍张照片我看看合不合适，李杰自然是没同意的。
当时网络购物还没兴起，快递物件很多是个人对个人的。
就有阿姨问：“哎，小杰，咋还有人给你寄裤衩？”
李杰：“……我干妈给我买的。”
阿姨：“你妈真是不放心你啊，都多大了。哎，孩子在外面，总惦记吃穿不好。有空多回家看看吧！”
李杰：“……哎。”
总是收郑永昶的东西，李杰也想送他点什么。可惜自己是个土包子，想破脑子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能讨到日哥的欢心。
李杰心思简单，惦记什么事，就会写在脸上。
“小杰啊，我看你是不是处朋友了？”老板问。
李杰：“……没有！”
“嗤，”老板笑了，“就你这样还装呢，什么样给我看看，哪的人啊？你天天玩手机，不是网恋吧，再让人骗了。给我说说，我帮你参谋参谋。”
“真没有！”李杰有点着急。
“说说，我不告诉别人。哪的人，多大了？”老板问。
“S市本地人，”李杰支吾，“比我大一点。”
老板：“做什么工作的？”
李杰：“还在上学。”
老板：“不错啊，就你这性子，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找个有文化的，有什么事还能帮你参详参详。家里是做什么的？”
李杰：“……”
老板：“人家没告诉你，你自己上点心啊！你别觉得两个人看对眼儿什么都合适了，以后相处起来问题可多呢！能上学的就是家里条件说得过去，还是城里人，到时候人家父母不同意，你怎么办？”
李杰哭笑不得：“那里就想这么远了。”
老板：“你姨我是过来人，这都是经验。来我告诉你个办法，准灵。她成年了吗？”
李杰：“成年了，什么办法？”
老板：“找个机会，生米煮成熟饭！”
生米煮成熟饭，李杰觉得自己屁股一凉，小菊花一紧。要这样吗，感觉有点紧张怎么办？
老板看李杰表情纠结，又问：“她长什么样，俊不俊？”
“俊，”李杰脑海里浮现出郑永昶的样子，红着脸点头，“可好看了！”
老板：“那还犹豫什么，赶紧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上吧，小杰！
☆、第十八章 约会
确立关系一段时间后，两个人都觉得水到渠成，想要更进一步。既然有了想法，二人非常默契地开始制造机会。
出来约会，双方都很兴奋。一切都由郑永昶安排，吃饭、打球，玩到很晚。李杰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郑永昶又说想看电影。
“没票了，我们等午夜场吧。”
“有啊，那不是……”
“什么犄角旮旯的破位置，你还要和我分开坐吗，还真是来看电影的。”
“……我们来看电影不看电影……吗？”
时间还早，两个人去麦当劳里坐下，边吃边等。
“有纸吗，我想去厕所。“李杰问。
“有，在我包……”郑永昶说，“哎，等等，别碰我包！”
李杰手都碰到拉链了，听到这话又缩了回来。
“不让你碰我包，”郑永昶笑着说，“怕你往里扔老鼠。”
李杰赧然。
说到这个郑永昶忍不住了：“你说你怎么还抓老鼠，多脏啊，你用手抓的？害死人了，你知不知道我把身份证、学生卡、银行卡、公交卡全补办了。快亲一下，赔偿我精神损失！”
李杰看看左右，在郑永昶脸上啄了一口：“都被老鼠嗑了？”
“什么被老鼠嗑了！都被老鼠碰过了还能要吗，我连包一起扔了！”郑永昶抖着一身鸡皮疙瘩，“笑，你还笑，信不信我买一桶消毒水给你泡澡！”
李杰乐的不行：“你太夸张了，我当时还想搁你模型里呢，不过看你做的怪不容易的放它一码，手下留情了好吗？”
“行，李杰，你没跑了！”郑永昶用颤抖的手指着李杰，“回去就买消毒水，我看着你喝！”
午夜场没什么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干，买票的时候已经错开了。郑永昶买的情侣座，大沙发，整个一排只有他们俩。
至于那场电影演了什么，两个人事后都不记得了。
李杰很少有机会看电影，内心有点小兴奋。灯光一暗，他就像被按了开关一样，正襟危坐，开始认真地看广告。
“扑哧，你怎么都不会坐沙发。”一双手扶着李杰的肩膀向后，将他按在了沙发靠背上。
李杰窝在了沙发里，头枕着郑永昶的手臂，全神贯注地看着大屏幕。
郑永昶选的是部文艺片，不是鬼片。有个说法，约会看鬼片，对方害怕的时候会扑进你的怀里。日哥觉得很扯，投怀送抱是有了，自己也吓痿了好不好。还不如趁着情节有点感觉，把对方拉进怀里做点什么。
郑永昶让李杰倚在自己的怀里，隔着体恤摩挲着他的肋骨。李杰的耳骨上也做了穿刺，郑永昶吻了吻上面的金属小海螺，对着耳朵吹气。
“疼不疼啊，哪里都穿……”郑永昶咬住了李杰的耳垂。
画面里男主角在水中游泳，李杰看着水花，视线放空，呼吸开始不稳。
喘息的热气，牙齿的咬啮，使李杰的耳根一阵酥痒。李杰缩了缩脖子，向后躲，然而对方并不打算放过他，直接将他推倒在沙发上，亲吻他的脖颈。
衣领向下拉，李杰被郑永昶抵进沙发的角落，黑暗中的亲吻与摩擦更加刺激，酥麻的感觉直冲脑壳，李杰难耐地弓了弓身子。
“硬了？”郑永昶低声问，同时用膝盖在李杰腿间蹭了两下，似乎是想确认什么。
李杰想向后躲，奈何已经背靠沙发，只能无助地喘息。
……
爆米花早就吃完了，郑永昶让李杰张开嘴，将含在口中的液体哺喂给他，又强迫他咽了下去。
李杰的思维还没落回地面，就被迫品尝了自己的味道，口中爆米花的奶香和自己的腥甜味混合。耳边是郑永昶低沉的声音：“甜吗？”
郑永昶无奈地望着怀里的睡颜，还真是个小孩儿，自己爽了就睡，旁边还一个大活人呢。
喝了几大口冰可乐，燥热不减。郑永昶看着熟睡的人，没忍心叫醒，将对方的小手拉向自己下身。
“这样都没醒，看来真是爽到了。”郑永昶清理着李杰的手，嘴里嘟囔道。
直到电影结束，郑永昶才叫醒李杰。
“这么晚，别回去了，我们去旁边的宾馆住吧。”郑永昶说。
李杰瞬间耳朵发热，腿有些软。一个男人约你出来玩，故意看夜场电影，结束后又假装正常地带你去开房。这是要做什么，反正不是要去睡觉。
好紧张、好紧张，其实还有点小期待呢。两个男的该怎么做，不只是像刚才那样吧，日哥应该会吧，日哥看起来好像很懂的样子……
郑永昶洗澡的时候特别着急，他害怕自己出去的时候李杰又睡着了。按照他对李杰的了解，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非常大。自己到时候是叫醒他，叫醒他，还是X醒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