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醒来都在案发现场(121)
到了梁时的办公室之后，林谦问道：“梁老师，请问在程津遇害当晚，你在哪里？”
梁时似是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有个同事央求过我，还请你们保密。其实当晚不是我值班，是另一位老师，但那位老师家里突然有急事，所以我代替她去值班了。”
“事后为什么对我们隐瞒？”江然问道。
梁时愣了一下，道：“啊？我没有隐瞒过啊，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这个对案子很重要吗？程津不是自杀吗？我原以为不重要。抱歉，这是我的责任。”
江然看着梁时，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当天晚上你在做什么？”林谦问道。
梁时：“在睡觉。去值班前，我熬夜写完了一篇论文，那天晚上熄灯之后我就躺床上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听说了程津的事情之后，我感觉到非常的惋惜和愧疚，作为值班老师，我不应该睡那么沉的。”
接着，林谦又问了一些关于顾安娜以及郑晓宇的问题。
“你知道这两个人的病情吗？葛教授有没有向你们透露？”
梁时点点头，又摇摇头：“知道一些，毕竟他们两个人过来的时候我也曾接待过。我们学心理学的，从人的一些细微的小动作或者是谈话中也能多多少少感受到他们的心理问题。但是知道的却不多。我们老师严格遵守职业操守，从来不会向别人透露来访者的个人信息。”
接下来，又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林谦便不打算再问下去了。
看了一眼梁时办公室的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问道：“梁老师是要出远门吗？”
梁时看了一眼箱子，笑着解释道：“不，我前几天刚刚出过一趟远门，今天刚回来，就顺便把箱子拿上来了。”
林谦点了点头。
从梁时的办公室出来，路过葛思华办公室的时候，林谦突然想起来有些问题想要问一问他。
梁时在一旁道：“不知道老师醒过来没有。老师最近感冒了，昨晚上又在熬夜看学生的毕业论文，早上四点多才睡。”说着，就推开了一些门。
从门缝里可以看到，葛教授维持着刚刚的那个动作，并没有抬起头来。
听到梁时如此说，林谦道：“不用叫了，今天我们没有预约，改天再过来吧。”
梁时迟疑了一下，又看一眼葛思华，说道：“嗯，好的，一会儿老师醒过来我跟他说一声。”
几个人走到楼下之后，林谦道：“多谢梁老师今天的配合。”
梁时笑着道：“不客气。我们老师是非常优秀的学者，人品也有保障，希望我的话能对你们有帮助，不要再怀疑他。”
林谦道：“嗯，好。”
说完，便跟江然一起离开了这里。
而在他们的身后，梁时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没了。
第100章 违和
从梁时这里, 江然和林谦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离开之后，两个人去菜市场买了菜。当然了, 是林谦下车去买, 而江然坐在车里等着。
结果，没想到的是，林谦如今真的火了。自从他被曝光之后，走在大街上很多人都能认出他来。不过，之前因为他一直出现的地方都不是什么公众场合，所以这一点不算太明显，今天在菜市场就非常的明显了。
一开始，林谦以为自己是被跟踪了，后来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还听到了人群中叫“江然”的声音，他立马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想清楚之后，迅速的买了几样菜，赶紧离开了菜市场。
开门, 上车, 启动。
看着林谦不拖泥带水的动作, 江然怔愣了一下, 问道：“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事情了？”说着, 往后面看了一眼。
“啊？他们发现我了？”看清楚之后江然问道。
林谦道：“没, 是我被你的粉丝围观了。”
江然看着后面的人渐行渐远, 转过头来看了林谦一眼。见林谦蹙着眉头, 不怀好意的问道：“当明星的感觉如何？有没有感觉到世人的追捧？”
林谦沉默了许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做明星也不容易。”
江然道：“那当然了，哪一行都不容易。不过呢，你也不用太担心，习惯了就好。”
林谦点了点头。他心中也明白，既然选择了江然这么一个公众人物，他的生活也势必会被人拿出来点评。
“当然了，当警察就更不容易了。”江然适时的说道。而且，这也是真心话。当警察真的要比普通人辛苦多了，这是一份高危行业，同样的，也是肩负着人名沉甸甸的信任的职业。
说到这里，江然又道：“哎，你看，葛教授那种级别的教授，一样不容易，要熬夜写论文做课题，要不然也不会直接趴在办公桌上就睡了起来。看起来光鲜亮丽，结果背后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少的努力。”
林谦听到这话突然心里一怔，突然就浮现出来刚刚葛思华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场景。
“江然，你有没有觉得葛教授今天有点奇怪？”林谦问道。
江然没想到林谦会问这样的问题，顿时眼前一亮：“你也发现了是不是？我从刚刚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倒不是说上班时间不能趴在桌子上睡觉，而是总觉得，这样的事情不像是葛教授能做出来的，总觉得有点违和。还好办公室有暖气，要不然趴在那里还不得感冒加重啊。”
“吱——”一道长长的刹车声响了起来。江然没料到林谦会突然刹车，整个人都往前面栽过去了。
“哎呦，疼死我了，怎么了这是？”江然摸着被装疼的额头问道。
林谦迅速的在前面路口转了一个弯，同时提醒道：“坐稳了，我要加速了。”说着，就把车速提高了。
林谦终于想清楚违和的地方在哪里了。刚刚往里面一瞥，葛思华的羽绒服就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而他却只穿着一件毛衣就趴在了桌子上睡觉。
就算是办公室里有暖气，然而，若是睡着了，肯定会冷的，何况，梁时说葛思华感冒了。
而作为葛思华的学生，对葛思华关怀备至的一个人，竟然两次进去都没有想到要给他盖上衣服，这着实有些不太对劲儿。
“你想到什么了？”江然抓着右上方的把手问道。他知道，林谦肯定是要开车去葛思华的咨询室，但是他不知道林谦究竟想到了什么。
林谦言简意赅的道：“恐怕葛教授会有危险了。”
“什么！？”江然不可置信的问道。
说话间，林谦直接闯过去一个红灯。江然眼睛瞥了一眼，没对此说什么，而是继续刚刚的话题：“你是说葛教授之所以趴在那里是被人弄晕过去了？”
林谦道：“极有可能。”
不管是不是，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很快，林谦和江然就又回到了思华心理咨询室。
到那里的时候，正好有工作人员打算锁门。
“等一下！”林谦及时制止了工作人员。
小姑娘已经见过多次江然和林谦来这里了，笑着道：“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林谦道：“都走了吗？你们老板呢？”
小姑娘道：“都走了啊，已经没人了，我们老板今天不加班。”
林谦蹙着眉头，问道：“你亲眼看见你们老板离开的？”
小姑娘知道林谦的身份，也不敢隐瞒。思索了一下，说道：“不是。是梁老师说老板已经走了，今天不加班，提醒我一会儿走的时候把门关上。”
“梁老师是一个人离开的吗？”江然问道。
小姑娘点点头，道：“对啊，一个人走的。我刚刚就坐在前台，她拉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从我面前走过去了，那行李箱看起来很沉，我想帮她，她没让我动。”
江然顿时有了一个不好的联想，那里面装的不会是葛思华吧……不过，想想那个行李箱的大小，又觉得自己脑洞开的太大了，葛思华不可能能被装进去的。如果是个小姑娘还差不多。
“你确定她只拿了一个行李箱？”林谦再一次确认道。
小姑娘凝眉思索了一会儿，道：“啊，不对，好像之前还看到她搬了一个大大的纸箱子下来。”
“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走了之后不久吧。”小姑娘道，“你们走了之后，我就去厕所了，出来的时候正好远远的看到她搬了个大箱子，等我走过来想帮忙的时候她已经搬到外面的车上去了。”
江然又有了一个神奇的猜测。难道，纸箱子里面才是……
“我们走了之后你一直在前台待着吗？确定没看到葛教授从里面出来？”江然问道。
小姑娘道：“没有，我没看到老板。但我刚刚说了，上了一趟厕所，我不知道老板是不是在我上厕所期间离开的。除此之外，我就没离开过了。”
“打开门，把监控调出来我看一下。”林谦说道。
小姑娘一边开门，一边有些为难的道：“开门可以，但是监控室的钥匙我没有。”
对此，林谦和江然都没太在意。
门打开之后，林谦和江然就走进去了。
林谦道：“监控室在哪里？”
小姑娘在前面走着，带他们去了监控室。
林谦蹲在地上，没几下就在小姑娘惊异的眼神中打开了监控室的门，进去之后就开始调取刚刚的监控。
在二楼的监控里，清晰的显示了，他们离开之后没多久，梁老师就返回了葛思华的办公室。过了约摸五分钟之后，就从里面搬了一个大箱子出来。她也没回办公室，直接去了楼下。最终把箱子塞进了后备箱。
随后，又再次返回，从自己屋里拿出来行李箱，锁上门离开了。
一直到他们来这段时间内，二楼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查看完所有的监控器，林谦又快速的跑上二楼，打开葛思华的门看了看，确定里面没有人。
虽然把葛思华放在行李箱里这件事情听起来比较诡异，然而，事实上就是，只有这一种可能。要不然无法解释葛思华为何会消失。
确定了之后，林谦开始给葛思华和梁时打电话。
没想到，葛思华的手机就在他的办公室内。而梁时的则是关机了，根本就打不通。
接着，林谦就给局里打了电话，监控梁时的车辆，查一查梁时现在在哪里。
只可惜，距离梁时离开到现在已经两个多小时了。而且，梁时在一个小时前的车辆离开了监控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警察根据梁时车辆小时的最终地点去找了找，没多久就在一个偏僻的小路上找到了车，但是里面早就没了人。
而小路旁边有车轮的痕迹。看起来，梁时应该是换了车离开了。
找了一晚上，都没能找到梁时和葛思华的踪影。
回到家之后，江然疲惫中透露出来一丝庆幸，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庆幸梁时并没有想要杀死葛教授？”
这个问题林谦之前也想到了：“对。要是她真的想要杀死他，监控不可能拍到她。”
江然道：“这就很奇怪了，你说梁时费这么大劲儿，想要把葛教授带到哪里去？”
林谦摇了摇头，道：“这个不好说。”
第二天一早，林谦带着一队人重返葛思华的心理咨询室，把葛思华和梁时的办公室翻了翻。
而让人震惊的是，梁时办公室带锁的抽屉里，摆满了有关催眠的书籍和论文！尤其是，葛思华当年被评委会判定为不通过的论文，也被梁时放在了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