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缠绵缱绻。
明明只分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却像是半个世纪没见了一般。若是此处唯有他们二人,沈雁行定会将洛书抵在柱子上,狠狠地索要一番。
等“久别重逢”的两人总算腻歪够了,屋里边儿的乔思衡也刚好睡醒了,揉着双睡意惺忪的眼睛,一路扶着墙壁和门框,缓步走了出来。
乔思衡一脸的疲倦,整个人看起来软绵绵的,头发和衣服都有些许凌乱,俨然是一副宿醉后的模样。院子里没了方便他搀扶的东西,每走个两步,就有种要往地上栽的感觉。
江岁快步走上前去,扶住险些被自己左脚绊倒的乔思衡,乔思衡就顺势软到进他的怀里,然后抬起头痴痴地望着他。
乔思衡的眸光灿若星辰,眼前的世界唯余江岁一人。
江岁将乔思衡扶进凉亭里坐下,再让乔思衡枕在他的腿上,用恰到好处的力度,为乔思衡按摩太阳穴,缓解宿醉后的头疼。
乔思衡握住江岁的左手,将带着些许凉意的手背,贴在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上,待江岁的手背变得温热后,他抬起手轻抚江岁的脸颊,小指指尖划过江岁的唇角,掌心停留在江岁的下颚处。
“阿岁,我终于能触碰到真正的你了,我眼前的你,终于不再是幻象了。”乔思衡虽是笑着的,但眼神里却透着几分伤感,眼尾处挂着一滴蕴含万千思绪的泪水。
晶莹剔透的泪珠折射起来的光,刺得江岁的眼睛生疼,整颗心就像是被青柠汁浸泡过一般酸涩。
他用干热的拇指指腹,拭去乔思衡眼尾的泪珠,随即低下头吻了吻乔思衡的眼睛。这般漂亮的眼睛,应该常带笑意才是。
乔思衡双手捧着江岁的脸颊,微微蹙起眉头,近乎恳求地问道:“阿岁,跟我们一起回昆仑,好不好?”
江岁的双手,覆在乔思衡的手背上,再次低下头,用双唇抚平他眉间皱起的地方,温声回道:“待一切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回昆仑了。等到了那时候,我们就去寻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建一个只属于你和我的家, 种满一院子的梨树和桂花树,春天酿梨花白,秋天酿桂花酒,将它们全都埋在合|欢树下,日后用来宴请参加我们婚宴的宾客。”
在江岁去搀扶乔思衡的同时,秦越溪终于从沈雁行那里,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右上角原本是绿色的电量图标,竟然已经变成了红色。
院中人两两成对,又都在各忙各的,她这个唯一的闲散人士,就只好找点事儿来打发时间了。手机仅剩不足15%的电量,她若只用来看脆皮鸭文学,还是可以再撑半个小时的样子。
而终于盼得丈夫归的小媳妇儿沈某,将他眼巴巴等了近半个小时的人,拉进西边儿的厢房,抵在靠内侧的墙上,尽先前未能尽的兴。
来自不同世界的柔软云朵,紧密相贴在一起,湿热的气息在此间交汇相融……………痛痛快快地嬉闹了一番。待燎原之火有了燃起的趋势,它才意犹未尽地缓慢退场。
洛书身上的衬衣多了些许褶皱,最下边儿的三颗纽扣,被灵活的手指小人一一解开,露出恰到好处的腹间肌肉。
……………………………………
不知是不是因为沈雁行太过情急,洛书的下唇被磕破了一小块儿皮,方才没能发现它的存在,现在停了下来,反倒开始往外渗出血珠了。
沈雁行低下头,与洛书鼻尖抵着鼻尖,两股有些许粗重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他们的体温又有了攀升的趋势。
“这是我造成的,就由我来为哥哥抚平伤口,可好?”沈雁行将指尖抵在伤口的下方,用微微冒出头的指甲,状似无意地剐蹭了两下。
洛书刚准备开口回应,沈雁行的双唇就贴了上来,一声迟来的“好”,被迫变成了语调婉转的“嗯”。
缓慢往外渗出的血珠,被柔软的双唇尽数抿去,一股淡淡的腥甜味,在他们的口腔中蔓延开来。由天地灵气转化而成的暖流,通过嘴唇传导,洛书下唇破皮的地方,很快就恢复得完好如初。
在与沈雁行亲密缠绵的过程中,停留在阿银身上的那一缕神识,与洛书的识海断开了联系。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开始准备实施计划了。
乔思衡的酒还没有完全醒,不宜随他们一同外出。江岁哼唱了一段乔思衡儿时爱听的小曲儿,等他被这清幽婉转的小曲儿给哄睡着了,再动作轻缓地将他抱入卧房。
出于对意外情况的考虑,秦越溪主动选择留在别院内,帮江岁照看乔思衡。
这处别院位置虽很隐蔽,只有他们几个知道此处的存在,但也不能独留乔思衡一人在此,醉酒熟睡的人没有任何防备意识,若是危险真的降临在他身边,就只能任其宰割。
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沈洛二人,随江岁一同前去瀑布旁的小宅院,找青鸳商谈关于李代桃僵的事情。至于裴绝,他的性格有些弱,容易扛不住事儿,这种充满风险与变数的事情,还是不直接告诉他比较好。
他们来的时间挺赶巧,小宅院内正好只有青鸳一人,青莲与另外两个女人刚离开不久,去挨家挨户分发新鲜出炕的木乃伊版老腊肉。
全村上下共有百来号人,每天都必须得进食一份木乃伊版老腊肉,否则,就要承受比万蚁噬心还痛苦的折磨。
这木乃伊版老腊肉于他们来说,不是用来填饱肚子的食物,而是用来缓解病痛的特效药,只需手机电池般大小的一块儿,就能安然无事地顶过一天。
为了避免魇行者突然到访,影响他们计划的实施,洛书在谈话的屋子内,设下了一道隔音屏障。若是青鸳突然翻脸不认人,他们也可在不招来其他人的情况下,将青鸳制服,并清除其所有相关记忆。
江岁只对青鸳说,自己有几个在凡尘里认识的朋友,精通于各种奇门异术,可以帮他们渡过眼下的难关,但不能让除她与裴绝之外的任何人,知道这几个朋友的存在。他没说这几个朋友具体是谁,也没说他们现下是否就在鬼村之内。
青鸳明白并理解他的顾虑,也就没有多问什么。
江岁没有直接告诉青鸳,他们会使用傀儡来李代桃僵,而是对她说,他的朋友会从全国各地,抓来十二个在逃通缉犯,使用特殊的秘术将他们炼制成傀儡人。如此一来,便可随意篡改那些人的生辰八字,从而达到千魂祭所需的要求。
在青鸳看来,这样不仅能解他们的燃眉之急,还能为民除害。
除此之外,江岁还对青鸳说,他的朋友会在傀儡人体内,种入写满符文的法器,而这便是破除乾魂锁灵阵的关键所在。
江岁握着椅子的扶手,朝着青鸳微微前倾身子,正色道:“我和我的几位朋友,会在入口处实现对接,将十二个傀儡人带进来,而剩下的事情,就需要由你去完成。”
青鸳一撩衣摆,单膝跪地,手掌撑着膝盖,微微颔着首,刚毅果决地回道:“但凭神使大人吩咐,青鸳定不辱命。”
江岁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说道:“你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人,按照以往的方式,将那些傀儡人带回祠堂。谨记,不能让除你们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关于傀儡人的一切。否则,无论是你我,还是安宁村里的其他人,都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青鸳明白,定会命所有人守口如瓶。”青鸳又将头往下低了一些,头顶的一小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飘然而起,仿若在昭示着她心中燃起的昂扬斗志。
江岁双手结印,冰蓝色的流光萦绕于十指之间,天地灵气汇聚在掌心之间,刺眼的冰蓝色流光裹挟着几缕淡淡的绯色,凝结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双色玉珠。
那几缕淡淡的绯色流光,乃是洛书用洛书笔写出的符文,专用于对付泄密者的咒术,是他们在来时的路上商量好的。
江岁将十二颗玉珠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再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示意青鸳抬起头来,“这是引雷珠,参与此事的所有人,都须得将其服下。一旦有人动了泄密的念头,引雷珠便会召来天雷,将其劈成随风飘散的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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