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书转过身,抬眸看向房顶上流光四溢的地方,眼底闪过一丝绯色流光,指间转动着通体绯红的洛神笔,随即就有一个巨大的光团自笔尖而出。
他手执笔杆,在光团的表面写下一道传阵子符,随后用笔尖一挑,巨大光团就穿过屏障飞出了地宫,将站得离阵心入口最近的几名魇行者,炸成了外焦里嫩的“碳烤小黄鱼”。
他目光淡漠地看着上方,话里带刺地冷声说道:“对付尔等宵小之徒,何需使用正派的手段,如此这般便是最适合你们的。”
阿银讥笑一声,怪腔怪调地回道:“审神者大人说得极是,像我们这种小人,就是该用小人的方式来对付。”
听着那鼠辈拐弯抹角地骂自己的宝贝儿,沈雁行一时气愤,险些一剑到劈桑竹仙君的元神本源上。他这元神之剑要是真劈下去了,桑竹仙君也就彻底废了,甚至可能就直接灰飞烟灭了。
他顾不得身前刺鼻的气味,侧身握住洛书执笔的手,目光狠厉地看向阵心入口,语气温和地说道:“哥哥,不必与他多费口舌,等我解决完这里,就杀上去把他捅成烂泥。”
洛书垂眸一笑,柔声回道:“好。”
他如先前那般,驭出一个更大、杀伤力更强的光团,将离阵心入口最近的那几个倒霉蛋,直接炸成了一堆黑不溜秋的煤渣。
这种杀伤力强的术法,损耗自然也会比较高,他刚补给上来一部分真气,就又给消耗没了。
沈雁行见洛书好不容易恢复血色的脸颊,又开始变得有些苍白,止不住的一阵心疼。他将大量元神之力注入桑竹仙君体内,元神之剑直接从一把变成十把,飞快地斩断此间的数千根摄魂丝。
伴随着数千亡魂的凄厉声响起,桑竹仙君身上的细纹逐渐变淡,乾魂锁灵阵开始分离崩析。被困禁折磨数千年的亡魂,纷纷朝着洛书他们设下的屏障涌去,瞬间被红莲业火烧成一缕缕随风消散的白烟。
这于他们来说是向死而生,是真正意义上的解脱。
“哥哥,撤掉屏障吧,我要出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这群鼠辈苟活了这么些年,也是时候该魂归天地了。”沈雁行召出法器秋风隽,冷笑着抬头看向阵心入口,眼中燃起月白色的火焰。
“好,我们一起。”
洛书召出须弥珠,将已经晕厥的桑竹仙君收入芥子空间内,随即腾空而起,以笔为剑,劈开这道于阿银来说坚不可摧的屏障。
他再次抛出一个大型光团,将聚在阵心入口的魇行者炸得瘫倒一地,趁着阿银尚未作出反应之时,握着沈雁行的手一起飞出地宫。他执笔一挥,甩出去的刺眼光瀑,将刚挣扎着爬起来的魇行者横扫在地。
秦越溪反握着环首刀,紧跟其后飞离地宫,将准备从沈洛二人身后偷袭的魇行者直接砍成了两半。一名魇行者从她身侧飞扑而来,被而后上来的乔思衡一扇子削掉了脑袋。
阿银一记软鞭挥上来,缠住了秦越溪的环首刀。秦越溪将强劲的真气注入刀内,一个转手,软鞭直接被震碎成了一堆废渣。
沈雁行松开洛书的手,飞身朝着阿银刺去,趁着阿银侧身闪躲之时,再一记掌风袭向他的腰间,将其击飞数十米之远。如若不是被几名魇行者挡了下来,他能直接飞出去撞向大山,这其中一名可怜的魇行者,还当即拦腰断成了两半,运气好些的只断了半条胳膊。
“记住,洛书是我沈雁行的人,说不得更碰不得。你方才说的话有些难听,我听了不开心,所以,你需要为你所说的话买单。”沈雁行执剑立于半空,如视蝼蚁一般俯瞰着趴在地上的阿银,清爽的秋风拂起他的墨色长发,更显他身上外放而出的肃杀之气。
阿银强忍着脏器碎裂的疼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未能成功,最终猛地一下趴下去,双唇被嗑得稀烂,因此还狂吐出了一大口血,这浓稠非常的血液里,甚至混杂着一点儿脏器碎渣。
先前还光鲜亮丽、趾高气昂的人,一下子就变得如此的狼狈不堪,这完全就是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的下场。
阿银艰难地撑起上半身,重重地“嘶”了一声,紧皱着他那脏兮兮的脸,却偏生要笑着说道:“二位大人的深厚感情,可真是令我等好生羡慕。”
沈雁行看着他这张丑得出奇的脸,不禁嫌弃道:“能丑成你这个样子,怪不得会落个求而不得的下场。”
阿银一下子就被戳中了痛处,太阳穴处的青筋瞬时暴起,紧紧攥着一双拳头,坚硬的指甲,全都陷进了满是泥土的掌心皮肉里。
他偏头看了眼正在同洛书缠斗的锦娘,又仰头看向立于半空的沈雁行,挑着双三白眼,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不知沈大人可否知晓,审神者大人心里还住着其他的人?”
这人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不忘挑拨离间,沈雁行哼笑一声,讥讽道:“从前他心里有其他的人,这又能代表什么?现在的审神者大人,满心满眼都只有我沈雁行。我可不像某些卑微至极的舔狗,舔到最后只落得一场空。”
他不想再同这丑东西多费口舌,挽指掐了个剑诀,释放出数道锐不可当的剑气,再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这些剑气就全都朝着阿银的后背刺去。被用心款待的后背,瞬间就炸开了花。
既然不能将这人打死,那就只好将他打个半死了。
锦娘见阿银被沈雁行揍得开了花,好似恨铁不成钢地皱起了眉头,并向洛书掷出几根淬了剧毒的银针,再趁着洛书执笔挥扫长针之时,飞身朝着沈雁行袭去。
一个巨大的能量光球,同数道剑气撞击在一起,瞬时炸出万千绚烂的“火花”,刺激得在场众人都难以睁开眼睛。
锦娘攥着阿银腰间的皮带,拎起他飞出沈雁行的剑气攻击范围,召出长鞭一挥,数以计万只黑色大扑棱蛾子,就和洛书他们纠缠在了一起。因着村民们被阿银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洛书也不好直接放火烧,唯恐伤及了无辜。她就趁机朝着江岁掷出一根拖着光尾的长针,直直刺入了他的颈椎之内。
江岁疼得闷哼了一声,捂着后颈猛地蹲了下去。他体内的血管就像是要爆炸了似的,将周身的皮肤撑得如皱巴巴的奶皮一般。深蓝色的细纹,以极快的速度,布满了他的全身。
在他重新站起身的那一刻,双瞳变成了诡异的蓝紫色。
与此同时,洛书忧心锦娘会趁机对沈雁行下手,循着气息飞到沈雁行的身边,将他一把拥入怀中紧紧护着。确认他的雁行完好无损之后,砰砰狂跳的心才平静了下来。
先前还对着阿银盛气逼人的沈雁行,顺势缩在洛书怀里装起了柔弱,娇滴滴地说着:“哥哥,飞蛾身上的粉进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现在好疼啊。”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档子事儿,他只是喜欢享受在洛书怀里撒娇的感觉。
洛书吻了吻沈雁行的额心,莞尔一笑道:“我给雁行吹吹,就不会疼了。”
正当他捧着沈雁行的脸颊,准备给他家小雁行吹眼睛时,一柄长剑刺穿了他的肩膀。若非他反应及时,将沈雁行推了出去,他的雁行也会跟着受伤。
黑色飞蛾将他们围得严丝合缝,令他们的视野里只有对方,就连释放出去的神识都受到了影响,暂时只能感应到其他人的方位所在。
他和沈雁行都知道江岁在向他们靠近,只是没想到江岁竟在这时会对他们刀剑相向。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第三卷 就结束啦(><)
第92章
沈雁行被洛书推出去了数十米远,成群结队的大扑棱蛾子,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令他无法看清洛书现下的情况究竟如何。
最主要的是,洛书有意在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就是为了不让他看见。
他将真气凝于双手掌心,瞬间升高至可以熔化铁器的温度,再双手结印,这一团温度极高的真气,就化作万千缕如细线般的光纹飞射而出,把那些挡住他视线的飞蛾烧了个精光。
他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只用了不到七秒的时间。
江岁的无尘剑还嵌在洛书的左肩里,他右手握着贯穿他肩膀的剑身,剑柄与他的肩胛骨贴得严丝合缝,从伤口源源不断淌出的鲜血,颜色深得像是兑了血浆的浓缩版黑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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