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闹, ”他顾及苏祁在场, 压低声音低斥了声,又带了几分黏糊地补充说:“晚上随便你。”
这个“随便”,就很合段京淮的心意。
他稍挑了下眉,算作应下。
苏祁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来一往的低语, 没说几句时屿就露出类似于窘迫和尴尬的神情,漂亮的眉还皱了起来,好似对眼前的人格外不满。
小朋友心中顿时正义发作, 急匆匆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拉着段京淮的手臂嚷道:“坏人!?你是不是在欺负时屿哥哥?”
正专注调戏老婆的段京淮冷着眸瞥了苏祁一眼:“嗯?”
“欺负?”
他左手腾出来,拇指和中指捏住时屿的脸颊, 往中间捏了捏, 慢道:“这不是欺负。”
时屿脸颊上的肉被迫捏鼓了几分,像仓鼠一样, 连唇都微嘟了起来, 他瞪了瞪漆黑的眸,模样可爱的很。
段京淮轻哂, 唇角玩世不恭地扯着,脸稍侧着往前凑了下,哑道:“这才是。”
他说着,便背对着苏祁,将唇在时屿嘟起的唇瓣上轻嘬了一口,唇瓣相触时发出“啵”一记的轻响。
他亲完,便将本就有些散开的浴袍解开,姿态懒散地朝着浴室迈去,留下沙发上一脸羞赫又凌乱的时屿。
“段京淮!——”
怎么可以当着小孩子的面亲他呢!?
浴室传来推拉关门的声响。
时屿缓了缓自己被撩到有些过速的心跳,吐息几下之后,一脸淡然的跟苏祁说:“小祁,这只是表达一种友好的方式,你知道吗?”
说完之后,他又立马扼住声线。
这样似乎有些不对,岂不是会教错他?万一他见到谁都上去亲人家的嘴那还得了?
时屿在顷刻头脑风暴着,想着能够补救的方法。
可谁知,苏祁突然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声线奶里奶气地问道:“那个坏蜀黍对你怎么样了!?”
时屿一愣,问:“你没看到?”
苏祁摇摇头,走上前来拉住时屿的手指,虚虚地攥着:“苏祁什么都没看到,他真的欺负时屿哥哥了吗?时屿哥哥有没有感觉痛啊?”
时屿看他嗫嚅着唇,软绵绵的小手像棉花糖一般紧贴着他,心忽然有些柔软,抿唇笑了下:“不痛,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欺负哥哥的。”
苏祁咬唇,一副鸣不平的模样:“可是他说要欺负哥哥。”
时屿禁不住轻哂。
这个事该怎么说呢?
非要说欺负,段京淮的确每天都在欺负他,有时候还会欺负狠了,惹得时屿都没力气打骂他。
可这怎么能跟小孩子说明呢。
“我没事的,”时屿摸了摸他的头,转移话题道,“我们去楼上逛一逛吧,小祁挑一个自己的房间?”
苏祁攥住时屿的大拇指,乖巧地答了句:“好。”
楼上有几间空闲的客房,时屿领着他四处逛了下,家里除了休息房间和衣帽间之外,还有书房和健身房和一间娱乐的棋牌室。
时屿牵着苏祁在几个卧室轮流都逛了下,问道:“小祁有没有看到喜欢的房间啊?”
苏祁扬起甜甜的笑容说道:“我住哪一间都可以。”
“那这间可以吗?”他指了下其中一间,低俯下身子说道,“这间离时屿哥哥的房间近,要是晚上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敲我的门。”
苏祁仰着一团圆圆的小脸巴巴地问道:“那样的话不会打扰哥哥休息吗?”
时屿淡笑:“没关系的。”
“好,”他模样太乖了,眼睛笑成了月牙,想了想,又问道,“下面那个坏人,他住在哪一间啊?”
时屿:“……”
时屿的淡笑僵硬在嘴角,他有些不擅长撒谎,欲盖弥彰地轻咳了声,随便指了间对面的房间说:“他住在那里。”
苏祁朝着手指指的方向看去,眼睛来回瞄了一下——
嗯,距离时屿哥哥的房间还是挺远的。
小家伙信以为真地点了点头。
时屿有些心虚地拉住他的手:“我们再到处逛一下吧。”
“好。”
书房装潢豪华欧式,布局典雅现代,书桌上方悬挂着一只琉璃吊灯,紧贴墙面的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价格不菲的收藏品。
苏祁对桌面上摆放的帆船产生了兴趣,兴奋地向前小跑了两步,时屿在他身后跟着。
小孩子大概是知道东西昂贵,不敢乱碰,只是用指腹稍微触碰了一下就立马缩了回来,一双黑葡萄般滴溜溜的眼睛转着,又将视线放到桌面上其他物品上。
桌面竟是鲜有的凌乱,连纸张的摆放都皱得乱七八糟。
时屿疑惑了一秒,刚靠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苏祁抓着一截毛茸茸的兔尾巴,从座椅扶手上拽起一件黑薄的衣物,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啊?”
时屿站在后面机械地眨了下眼,下一秒,整个人“腾”的一下红炸了。
“这是……”苏祁蒲扇的大眼睛又看到扔在地毯上的两只毛绒兔耳朵,若有所思地说:“兔子吗?”
那衣服有些不成型,他拎着看了会儿,又喏喏地问:“怎么都撕烂了啊?”
时屿感觉浑身像是被点燃似的,热度沸腾到顶点,脑海里噼里啪啦地炸起了烟花。
这都是前几天情人节的时候,段京淮哄骗着他穿的,书房的桌面也是那时候弄乱的……
两人闹得太晚,后面又去了卧室,等到天亮忙于工作这事就抛到脑后,自然也忘了打扫。
竟然被一个孩子看到了!
时屿收紧指节,咬了咬牙,羞赫的脸在瞬间烧透了一般。
这种太超过的记忆他简直不想再拥有第二次!
他一把夺过苏祁手里的东西,吐息了几下,平稳着声线,对苏祁说:“你先玩一会儿,哥哥先去处理一些事情,等会儿再上来陪你。”
苏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乖巧地点了下头:“好。”
时屿愤愤地踩着拖鞋走到楼下的浴室,段京淮刚把花洒关紧,浴室门被刷的拉开,满屋蒸腾的热气在瞬间拥挤着散去。
他转过身来,头稍歪着,锋利深邃的五官在浓厚的雾气中逐渐清晰。
段京淮背脊卓立挺拔,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人鱼线夹杂着流畅紧实的腹肌,肌肉精瘦平滑又不过于偾张。
还有难以言喻的,都在缭绕的雾气中拨开。
时屿眸色闪烁了下,喉咙一干,一时之间忘了要说什么。
他眼睫眨了眨,羞窘地别过头去,嗓音有些哑:“穿上衣服。”
段京淮散漫地勾了勾唇,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了下湿漉漉的发梢,人往前走了两步:“怎么了,这么见外?”
他还没走到时屿身边,后者便将手里那件被他撕扯的衣服扔到他的脸上,一下子盖住他原本的视线。
段京淮:“……”
他人稍愣了下,抬手将脸上的衣服扒下来,垂眸瞥了眼,薄唇勾起个轻佻的笑来。
时屿气得像个小蒸炉,他觉得自己头顶一定在呼呼冒烟,怒气冲冲地说:“你还笑,被那个孩子看到了。”
段京淮缓慢踱步凑上前,握住时屿纤细的手腕,将人从浴室门口拉进来,然后把门关上,拉着他的手腕抵在门上。
“看到就看到了,一件衣服而已,”他低哂,伏到时屿的耳边,低沉的嗓音沙哑又性感,一字一句如同恶魔低语一般:“他又不知道,这衣服是怎么被我撕碎的……”
嘭一声。
有什么东西好像炸开了。
时屿呼吸瞬间一滞,掀起睫来羞愤地狠狠瞪了段京淮一眼,红着脸骂道:“混蛋。”
他还敢提!
不要脸!
王八蛋!
时屿一向教养极好,瞪着他在心里把能想到的词都骂了一通。
始作俑者仍旧恬不知耻地低笑着,狭长的眼尾看上去风流万种,他空出一只手来搂住时屿的腰,又勾了下他睡裤的边缘:“下次可以试下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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