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打打,快。”顾添还没表态,叶锐捞过去手机拨通了号码。
“卓先生,你好啊,叶先生还好吗?”对于这个伺候了两三年的主顾,老王非常有礼貌。
“好好好,我好着呢,谢谢关心啊,老王啊,这个小黄全名是什么,你们熟吗?”
“黄达海,熟,他干好几年了,只要在人民医院干上三年的,我们彼此都会熟。”
人民医院的护工只是定点在医院,但是并不固定在哪个科室病房服务。
患者入院后有需要请护工就可以扫码进入小程序,根据护工资料,还有空档时间,服务价格,选择一对多还是一对一护工。
护工在院内流动,干久了都会有交集,有的甚至在相邻病床工作过。
对于黄达海年纪轻轻跑来当护工这事,老王也好奇过,出去打工不比这个挣钱干净?
医院里来来往往,要想挣钱就不能挑患者,有的患者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有的患者还有传染病,所以这钱挣着也十分辛苦。
黄达海说以前跟着哥们跑过船,但是太辛苦,风吹日晒皮都晒爆几层,捞鱼很辛苦,海上风浪大,稍微不注意掉进大海里喂鱼尸骨无存。
去餐馆当过服务员,从早忙到晚也没几个钱。
这个工作好,他就挑病人,只伺候年轻的,一对一伺候。
虽然看起来要求多导致他的工作量并不饱和,但是在医院里风吹不着雨淋不到,主家还管饭,也有地方睡,挣的钱比起出海轻松多了。
听到老王说黄达海跑过船,大家兴奋起来,这不就合上了吗?
“你最近有瞧见他吗?”顾添问。
“是顾先生吗?你好,你好,最近两年,我都是在路上碰见过他,年前好像听说他在骨科病房,要不我给你们问问?”
老王知道这帮人的身份,也知道他们不会无缘无故打听黄达海。
“行,你帮忙问问,别说漏嘴啊。”
“不会,不会,你们放心,我马上发消息问,我打字年念给你们听,你们看我说的不对我就改,对了我再发。”
老王虽然是一个文化程度不高的护工,但是能让卓一鸣和顾添放心使用这么久,也有他的可取之处。
话不多,不瞎问,闷头干活。
老王找了由头联系上了一个在其他病区和他关系不错的护工。
本着打听医院流程,维修的事情,几句之后聊到了黄达海,说自己回到普通病区后好像很久没见到过黄达海了,问他还做没。
他年后在路上碰到过黄达海,但是医院那么大,护工那么多,对方也无从分辨他说的很久没见过是真是假。
“半个来月前吧说家里有点事要请假,然后就没回来过了,你要不翻翻系统里他还在挂单没。”
“哦,说不定找到更好的工作了,他那么年轻,在这挺埋汰的。”
老王进了护工小程序,输入黄达海名字搜索后,显示灰色,他截图发了过来,解释灰色就是暂停接单。
但是和有单子不能接是两回事,如果他是因为有单子不接别的,会显示接单中并且会有个参考档期。
“黄达海是哪人,你还记得吗?”顾添问。
老王琢磨了会,不确定的回答:“瞭阳还是望北的,反正就那一块,他有时候说自己是望北的,但是有时候说回家又说去瞭阳……”
第065章
结束和老王的电话,顾添立刻做出了新的部署。
“安排两个人去人民医院的护工公司,调查黄达海所有的资料,从简历入职到最近,服务过的患者都有谁,全部查清楚。”
“再去两个人调查这个人从入院到出院所有细节,病历上有的核实,没有的都要挖出来。”
“马上查黄达海户籍,先联系辖区派出所了解情况,实在不行去户籍地走访。”
顾添话没还说完,手机忽然响了,他一看是瞭阳市公安局的座机号码立刻接了起来。
“刘本强情况稳定了,想约你们见面。”
刘本强经过治疗后,身体状况情绪都稳定下来,惦记着自己失踪的船只,想着顾添他们说过会帮他找船,赶紧联系了本地警方。
“叶锐,还是我们去瞭阳,马上出发。再来三个人跟我们走,黄达海情况确定了马上告诉我,大家保持联络。”
又一次日头西斜,热气缓缓退却,三辆车排着队疾驰在高速路上。
叶锐嘴里哼着不成调子的歌曲,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卓一鸣转头看了他好几次,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得意,等着卓一鸣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卓一鸣一直开着车,嘴巴像装上了拉链,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怎么不夸夸我。”
“夸你什么?”卓一鸣问。
“诶,你变了……”叶锐语气酸溜溜。
“我怎么了?”卓一鸣莫名其妙。
“你以前都会说,哇师父好厉害,师父好棒,师父料事如神……”
卓一鸣叹了口气,重复了一遍叶锐刚才说的话。
叶锐不屑的嗤了一声:“没诚意。”
叶锐说完估计卓一鸣也不会和他闲扯,干脆脑袋一歪倚着车窗闭上了眼睛。
安静的车厢里,呼吸声越来越均匀,卓一鸣忍不住转头看了好几次,叶锐睡得很沉。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以前的叶锐可是不会在这样的时候睡着的,有讲不完的话,说不完的事,不过两年多而已,他的体力大不如前。
只是不知道他快速投入正常并且高强度的工作,对身体的恢复是好是坏……
天边的晚霞映红了半个天空,夕阳早已不见踪影,月亮迟迟没有现身。
车子再一次抵达渔民医院,刚下车,顾添告诉了大家最新情况。
黄达海一月护理过的骨折病人正是叶锐带回来病历的患者。
黄达海的户籍地址在望北辖区的农村,靠近瞭阳,他以回老家为由请了假,但是至今没有回去。
他向公司请了半个月的假,逾期未归,护工公司联系过他三次均是电话无法接通。
顾添已经安排人提取人民医院院内监控,尽量多收集黄达海的体态特征,在酒店附近的监控中进行对比,看能否寻找到黄达海的踪迹。
病房里,刘本强正坐在床上吃晚饭,一碗排骨汤,两个炒菜,一碗白米饭已经吃掉了一半,看起来胃口不错。
他看到警察到来立刻放下了碗筷。
顾添刚掏出黄达海的照片,刘本强立刻认了出来。
“这是小海,以前在我船上干过。”
“哦?那人在哪里你知道吗?之前是怎么来的你船上?干了多久?后来为什么走了?”
“泽凯带过来的,肯干我们这行的年轻人都不是天生就会,都得一点点教。”
“我岁数大了,什么人合适,怎么教都是靠泽凯。”
渔民出海辛苦风险高,也是体力活,有年轻人愿意来,只要赵泽凯愿意带刘本强不会挑剔。
更何况赵泽凯,说是黄达海是自己朋友,手脚勤快想挣钱一定会好好干。
黄达海跟着跑了半年船,说什么也不想继续干了,他一直晕船很难适应海上生活。
身体不适影响了灵活度,两次收网时遇见风浪颠簸差点掉下去,虽然系了安全绳还是把他吓得够呛。
黄达海心生退意,赵泽凯自己也怕出事,刘本强可怜他年纪轻轻不好找工作多给了点钱打发了。
“怎么?他和我的船丢失有关?我看他笨笨的,不会吧?”刘本强坐直了身体,满脸不可置信。
顾添简单说了一下目前警方掌握到的情况,隐去了彭世贤的身份,只说是一名到逸林旅游的富商。
刘本强听到警方追踪到自己的船在出海后一直在逸林附近海域徘徊,立刻明白赵泽凯电话里说的出海了,一切顺利都是骗他的。
但是他难以相信,自己一手带大,早已选好的接班人会骗自己。
“为什么?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为什么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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